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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24:32 作者: 南瓜夾心
一場鬧劇眾人無言, 驚愕過後紛紛開始低頭八卦。
「我都不知道明月樓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何止是你, 我給明月樓送了這麼多年的原材料, 也從未聽說過。」
「阿麗,你看著也不像是個笨的,怎麼你阿媽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這麼多年你師傅給你阿娘送錢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 也問過阿娘,阿娘說那是她應得的乾股,我還回來問過師傅的, 師傅也默認了, 我才相信的。」
「唉,老鄒也是, 有什麼事都與後輩們說清楚,他倒是好心給那邊留著臉, 那邊倒好恨不得他人快點沒。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幹了半輩子的糊塗事?」
「那你要老鄒怎麼辦?他到現在都覺得對不起鄒家。」
「有什麼對不起的, 這些年老鄒是怎麼做的大家都看著,親兄弟照顧親妹妹也沒有這樣的,有什麼可愧疚的?」
「不是慧娘, 是老鄒他師傅。就像老鄒剛才說的, 他師傅把他從外面撿回來,給他吃給他穿,給他名字賜給他姓氏,教導他手藝傳授他心得,最後還把明月樓和師門最寶貴的菜譜都給了他。老爺子一生對他只有一個要求, 他都沒能完成,每每想來老爺子都覺得他愧對師傅。」
「這……這也不能怪老鄒,他能做的都做了。慧娘那邊就不說了,阿麗那丫頭都被他給慣成什麼樣子了,五十多歲的人了,活的和五歲一樣,說話做事全然不過腦子,真的有些不知世事。」
被人諷刺活的不如五歲的古麗聞言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看眾人的眼睛。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難怪古麗當年胡鬧的時候老鄒在一旁看她的眼神那麼的意味深長,現在想想可不就是戲台子上諸葛亮看阿斗的眼神嗎?」
……
祁老爺子見眾人越說越沒譜,未免撤出更多,也為了給師兄一家子留下一些臉面,他連忙站出來說道:「各位,雖然節外生枝,但事情既然說清楚了,也就好了。這一次大家聚在一起,是為了師門斗菜,如今三位傑出的徒孫輩都在這裡,做出來的菜也在這裡,應該如何評判?」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完成,於是爭論又返回了原點。
「我還是覺得應該寶大廚勝利,評委也都說了,他的廚藝遠超眾人,這個勝利是他應得的。」
「但是說好的魚宴,有菜沒魚這就不對,廚藝在高也不能否定規則,這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能讓步。」
「可師門斗菜要選的不就是最出色的那一個嗎?如今明明知道有更強的人,難道不選嗎?」
吵來吵去也沒能吵出個統一的解決辦法,鄒老爺子見狀走到寶大廚的身邊問道:「阿焵,你真的無意留在這邊繼承明月樓和鄒家菜?」
寶大廚聞言態度誠懇又真誠的對著自己的授業師祖說道:「阿公,我志不在此,不然也不會作出那道魚羊鮮。」
鄒老爺子聞言點點頭,然後回身說道:「寶焵製作的魚宴未能達到比賽要求,失去斗菜資格,評分重新開始。」
老爺子的話可謂是一錘定音,有投票資格的人重新聚在一起,再次開始投票。
這一次的投票數目是9:7,鄒凱以兩票的優勢贏了喬治。
眾人見狀紛紛鼓掌為鄒凱道喜,不管是親友團還是明月樓和鄒家師門這邊,都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這是一個大家都認可的結果。
看著一臉欣慰的爺爺、不住點頭的父親和母親,還有身邊向他恭喜的親朋好友們,鄒凱只覺得眼花口苦。
最先發現鄒凱狀態不對的是喬治,隨即鄒師傅也察覺了兒子的異常,在鄒凱腦袋發暈搖搖欲墜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扶住了他。
「阿凱,你怎麼了?」這是兩個人同時問出的一句話。
看著身邊父親擔憂的眼神,鄒凱想著這個人從小到大對自己毫無表留的父愛,覺得自己不能在欺騙他。
眼裡默默的流著淚,鄒凱推開鄒師傅吼道:「父親,對不起,但我不是你的兒子,我不應該叫你父親,更沒有資格繼承明月樓。」
鄒凱的話讓眾人都是一愣,心想今天是怎麼了,八卦大集合嗎?
「十年前你因為和母親吵架生氣住院,我到醫院去照顧您的時候發現您是B型血,我是A型血,我當時還以為是隨了母親,後來才知道母親的血型是O型。血型是BO的父母怎麼可能生的出A型血的孩子?不是不信的,還偷偷拿了阿爸和阿媽的毛髮去驗了DAN,結果我不是阿爸的孩子,可阿媽還是我阿媽。」
眾人聞言不可置信的看向阿麗,要說她聽信生母的話撓的家宅不寧還能說是不辨是非,家裡人關起門訓斥一下也許還能過去,但是生的孩子不是丈夫的這件事情就說什麼都過不去了,真是太過分了!!!
面對眾人或譴責或鄙視的眼神,古麗臉色青白的往前夫那邊看了一眼,對方很驚訝,似乎沒想到他的孩子會突然說這些。
古麗見狀嘴唇抖動了幾下,但卻沒說話,她似乎作出了什麼決定,咬著牙開口道:「對,阿凱不是阿雄的孩子,我就是因為這個才離的婚,我不守婦……」
「住口。」
鄒師傅的一聲爆呵將所有人的驚呆,眾人眼看著他們印象中的好好先生喘著粗氣說道:「阿麗,事已至此不用在掩飾什麼,阿凱的確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但他是我的孩子。諸位還記不記得,當年我與阿麗結婚之後多年無子,多方求治也沒能治癒,後來還是出國做了輔助手術阿麗才懷孕的?」
「哦,記得,你們當時出國的時候我還去送了。」
「我們結婚多年沒有孩子的原因在我,我死精,到了國外大夫也是愛莫能助。阿麗想做母親,我想要孩子,但我們不願意領養,是我同意醫院啟動精子庫做的手術。阿凱的誕生是我們夫婦共同的意志,他是我的兒子,是我們的孩子。」
眾人聞言腦子裡面亂的如同天女散花一樣,大張的嘴巴都能讓旁人穿過口腔直接看到他們咽喉部位的小舌頭。
與眾人相比事處風暴中心的古麗就表現的非常拘謹,鄒凱則是茫然的如同一個孩子。
拉著他『妻子』與孩子的手,鄒師傅來到父親的面前,一家三口跪在地上,鄒師傅說道:「父親,很抱歉瞞了您這麼久,但這件事情上沒有對錯,這是我們夫妻共同的決定。」
「嗯,我知道。」
「您……?????您知道?」
「是呀,早就知道,給你們在美國那邊聯繫醫院和手術的人是你們毛師叔的小徒弟,這麼重要的事情他能瞞著我?他告訴我,我也同意了,那邊才給你們做的手術。」
這一回換這一家三口傻眼了,他們沒想到自己守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它根本就不是秘密。
「我媽媽沒有出軌,沒有背叛父親和我們的家庭?」傻愣愣的鄒凱這麼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