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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24:32 作者: 南瓜夾心
    一直忙到九點多鐘,才算是把明天壽宴要用的全部食材都處理完畢,寶大廚的三師兄、小師弟還有鄒師傅本人繼續留在這邊,其餘的人則可以回去休息,為明天的壽宴養精蓄銳。

    周全一回到賓館,整個人就癱在床上,一副精疲力勁的樣子。

    洗漱出來的寶大廚見狀非常疑惑,不由得靠過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咋看你比忙了一天的我都要累?」

    周全聞言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說道:「陪著你們老爺子下了一天的圍棋,鬥智鬥勇的一點都不輕鬆。你們家老爺子也是位神人,論起精神頭一點不比咱們這些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差。」

    「那是當然,我師祖每天早睡早起,練了幾十年的太極,精氣神足的很。」

    「那我明天怎麼辦?我已經費盡心機把兜底都掏乾淨了,明天要怎麼在陪著老爺子玩?」

    「不用,明天他是老壽星,我們的老師爺就是師祖的小師弟肯定得過來,到時候倆老頭湊在一起,讓他們自己玩去。」

    「那我明天又要閒著沒事做?算了,我還是繼續去陪師祖開心吧,倆老頭肯定更有意思。」

    寶大廚聞言聳聳肩,打算去浴室把內褲洗了,臨進去之前他想到什麼返身說道:「把手機和充電寶都充滿電,明天壽宴的時候人多事雜,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地方。」

    「噢,知道了。壽宴過後咱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要不要提前把機票定出來?」

    寶大廚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壽宴之後才是重頭戲,師門斗菜我們誰都走不了。」

    第128章 師門與壽宴

    「斗菜?斗什麼菜?怎麼斗?」

    只知道鬥雞和鬥蟋蟀的周全聞言下意識的這麼問道。

    寶大廚聞言又轉回來, 把毛巾隨手放在床頭, 攬過周全說道:「我們的師門是有傳承的, 祖師爺有言達者為先,因而明月樓和師門菜譜從來都不是父子傳承,而是內部甄選。斗菜就是要有繼承資格的弟子相互用菜爭鬥, 最後決出的那個勝利者,就是明月樓和師門菜譜的下一代執掌者。」

    寶大廚這麼一解釋,周全就明白了, 原來明月樓和師門菜譜並不是私人的東西, 而是師門的產業,還是規定了繼承辦法的師門產業。

    「所以明天的壽宴你們師兄弟就要當場斗菜對嗎?」

    「不是, 壽宴還是壽宴,斗菜是內部的事情, 會等到把客人都送走,只剩下師門的人之後才會開始。」

    「會怎麼斗?要用什麼方法斗?」

    「不知道, 不只是我其餘和我相同輩分的徒弟也都不會知道。斗菜每一輩都只會有一次,每位同門也只有一次參加的機會。上一次斗菜據說是二十年前,那時別說是我, 就連大師兄都還沒能拜在師傅的門下, 所以我們對此都是一無所知。」

    周全聽聞寶大廚要斗菜之後突然有些緊張,這種感覺連他當年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過。

    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他考試,爺爺會在家中等的口唇起泡,因為那種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等待結果的心情實在是不好受。

    看出了周全的心焦, 寶大廚抱著他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對明月樓和師門菜譜沒有任何的覬覦,對於斗菜的結果也不是很重視。現在不比過去,師傅教導的時候沒有藏一手的說法,師門菜譜上的菜餚,對於所有拜入師門的師兄弟們都是公開的,只要技術到了,想學隨時都可以。不過為了保護脆弱的老菜譜,現在那本孤本已經被師傅小心的收藏起來,我們能翻閱的都是師祖後來的手抄本。」

    「我兩本菜譜都看過,裡面的內容是一樣的,只不過一個是繁體,另外一本是簡體而已。說實話我覺得如果想要學菜,還是看師祖的手抄本更好,因為不但更好理解,那手抄本上還有師祖的心得標註,對於我們這些學徒來說,比那本古冊有用多了。」

    「所以你對斗菜不感興趣?」

    「當然,不小心贏了話就得留下來經營明月樓,那我們的民宿怎麼辦?難不成你想留下來?」

    周全聞言連連搖頭,開玩笑誰有家不回在這邊經營酒樓。

    「對吧,我也不想留在這邊。本來是想著斗菜的時候應付一下,別輸的太難看,然後在一旁看看熱鬧就好,不過鄒師兄那邊給我的一個消息讓我有些猶豫。」

    「是因為那個外國人嗎?」

    「嗯,那個人你可能不認識,在國內也沒什麼名氣,但是在國外尤其是加拿大和美國的廚師界,那位先生可是赫赫有名。他是是喬治布朗學院烹飪和烘培專業的優秀畢業生。後來又去法國的藍帶學院進修過。曾經在米其林三星的酒店裡出任主廚,主持過國宴級別的晚宴,是一位不可小看的對手。」

    「說實話,我師姑的本事與那位先是比起來差的還遠,我是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方法,讓喬治拜她為師,但是我知道,如果他真的參加了斗菜,那麼我們師兄弟裡面能穩贏他的人不多。」

    「不是說所有同輩的同門們都可以參加斗菜的嗎?你們沒把握,別的同門也不行嗎?」

    寶大廚聞言古怪了看了周全一眼說道:「師兄弟就已經包括了別的同門,難道我不叫他們師兄或者師弟嗎?哦,倒是還有一位師姐和兩位師妹,不過師姐已經嫁人,目前主要的工作是相夫教子,已經放下案台上的工作了。師妹有個才出徒,另外一個還沒出師,想要指望她們去贏喬治,很難。」

    周全:……好吧,是我口誤。

    「那就是說不能放水了?」

    「喬治可是國宴廚師,掙都不一定能穩贏,放水一定會輸的很慘。我倒是無所謂輸贏,但是如果是喬治贏了,以老爺子對那些洋鬼子的成見,師祖那邊一定會氣到吐血的。」

    話說道這周全算是看出來了,寶大廚的那個啥師姑,貌似是故意把那個外國人給帶回來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給鄒老爺子添堵。

    不是師傅和徒弟嗎?聽說還是前公公與前兒媳?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以至於時隔多年,遠離千山萬水,也要堅持不懈的回來,就為了讓對方不舒服。

    好可怕的執念,兩輩人解不開的疙瘩,只是可憐了鄒狐狸,被夾在中間。

    怪不得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覺得他雖然在嬉皮笑臉,眼中偶爾卻會閃過落寞,想必這些年他也不好受。

    周全一邊胡細亂想一邊向著寶大廚繼續問道:「那寶焵哥你打算怎麼辦?這一次斗菜是全力以赴還是在做其他的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有人能提前淘汰喬治,那就最好,如果不行就只能拼刺刀了,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就那麼看著,讓那位喬治把明月樓和師門的菜譜拿走。真要是那樣的話,我們老頭能一頭碰死在祖宗牌位前面。」

    說到底這是寶大廚師門內部的事情,周全問一下是表示關心,但是除此之外他就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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