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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24:32 作者: 南瓜夾心
    寶二龍聞言點點頭又搖搖頭,嘆口氣說道:「麗華那邊倒是沒什麼,關鍵是她娘家那邊。我丈母娘開那邊彩禮要的太狠,真要是按照她的意思,我結這回婚身家都被掏干不說,最後還得欠30、40萬的饑荒,沒個十年八載的別想還清。可真要是為結婚還債十年,我們自己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寶大廚聞言眉頭微皺,剛想要開口說什麼,寶二龍那邊的手就舉起來了。

    比劃了一個叉的手勢,寶二龍說道:「我就是心裏面不痛快想抱怨一下,沒別的意思。我對象那邊的情況我也知道,她下面還有兩個弟弟,都還沒結婚。老大還算可以,最起碼在大專畢業在市里找了一份正經工作,小的那一個一切都得靠家裡,可不是得在姑娘結婚的時候往回找補一些。我就是心疼我對象,夾在我和她媽之間左右為難,你們說我當初職高的時候學什麼計算機?學挖掘機都比現在強。」

    學習成績不太好的寶二龍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到市里去讀職高,當時計算機專業大火,不知道學什麼的他也就任憑家中老人做主,讓他讀了計算機專業。

    無奈這小子對計算機不感興趣,上學的時候雖然也學但成績不過是馬馬虎虎,勉強及格沒掉隊而已。

    畢業之後因為學歷和技術的問題,他工作找的並不容易,在市里當了一年多的網管之後,決定辭職回家專心的經營自己家的雜貨鋪去。

    說實話這小子在經營上還是有些頭腦的,他們家的那個小雜貨鋪,到他手上四、五年的時間,盈利就翻了一倍多,小日子過的雖然不富貴,到也是衣食無憂。

    但是按照姑娘那邊的要求,都辦下來少說得八、九十萬,讓他們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他們確實拿不出來。

    「那你這邊到底是什麼意思?」四個人裡面最大的陳文禮關心小兄弟,不由得這麼問道。

    「我能什麼意思?要城裡買房可以,但那邊要求的市中心全款肯定買不起。非要全款邊上一套二室一廳,三十萬左右我可以接受。十萬禮金或者一輛十萬左右的小轎車作聘禮,他們家二選一,穿戴首飾什麼的我該給的一樣不少,婚宴各自請各自的,嫁妝給多少怎麼給,甚至給不給我都不挑,我過的是人,麗華那邊好過就行。」

    陳文禮聞言微微點頭說道:「按照咱們鄉里的規矩,這些條件是真可以,就是不知道女方家那邊接不接受了。」

    「唉,我有的時候真想學一學文禮哥你,給媒人那邊回一句娶不起,哈哈哈,真硬氣。」

    「別鬧,我那是相親,你和麗華是自由戀愛能一樣嗎?不過現在鄉里結婚彩禮也要的太狠了吧,這不是讓男方砸鍋賣鐵嗎?」

    「小子多姑娘少物以稀為貴,想娶媳婦可不得大出血。可這又能怨誰?想當初為了要我,我姐在姥姥家藏了好幾年,她到現在都埋怨我媽偏心眼。你們說要是我媽他們當初知道今後給兒子娶媳婦這麼花錢,還會不會到處東多西藏非要把我生下來?」

    多年沒回來的周全在這種問題上一句話都插不上,只好默默的喝酒吃菜,然後毫不意外作為發小當中酒量最差的他很快就喝多了。

    看著趴在餐桌上已經開始雙眼迷離的周全,其他人很有默契的結束了這一次聚餐。

    送走了陳文禮和寶二龍,寶大廚回來的時候就見周全睡意朦朧的趴在桌子上,不住的閉眼低頭在抬起來,閉眼低頭又抬起來,像小雞啄米一樣。

    好氣又好笑的寶大廚走過去想要將好友喚醒,結果迷迷糊糊的周全盯著他看了又看之後抬手啪的一下架住了寶大廚的臉。

    「咦,寶焵哥你為什麼黑了?臉上的胡碴也變的好硬,摁一下都扎手。」

    被揉按的寶焵一臉懵,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有人敢揉他的臉,他在國外討生活的時候那些仗著人高馬大欺負人的傢伙都沒人敢對他這麼做。

    然而雖然在被別人扯臉,但寶大廚卻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生氣。

    他看著已經醉糊塗周全,嘆了一口氣認命似的翻過身背對著他說道:「趴上來,背你回家。」

    第22章 發酒瘋

    半夢半醒之間,周全感覺自己好像趴在了一匹大馬的身上。

    那匹大馬特別的溫順,好像是知道他喝多了,怕走的太快會讓他不舒服,於是走的儘量又平又緩。

    周全伏在對方寬闊的脊背上,對方行走的時候規律的起伏搖擺如同搖床一樣,將本來就意識不清的周全搖的更想睡了。

    抵擋不住困意的他微微眯著眼睛,用手在對方的背脊上胡亂的抓撓,看樣子仿佛試圖找出那根並不存在的韁繩。

    對方原本還算鬆弛的肌肉被周全摸的僵硬起來,收縮的肌肉塊團起來硬的仿佛鋼鐵一樣。

    趴在背上的周全被肌肉疙瘩硌得不太舒服,口中喃喃著一些自己都不懂的醉話,手掌卻狠狠的在硌到自己的肌肉塊拍了幾下。

    「馬兒,馬兒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僵硬?軟下來好不好?軟下來趴的舒服。」

    醉到已經分不清楚夢幻和現實的周全,趴在發小的背上『撒酒瘋』。

    好心背人回家,卻被醉鬼當成馬騎的寶焵聞言哭笑不得,多年未見好友的酒品實在是讓他嘆為觀止。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看著他一些,不讓他喝那麼多。

    配著適合下酒的羊排,這小子自己一個人最少喝了一杯白酒外加兩瓶啤酒。

    寶大廚實際上喝的一點都不比周全少,只不過他的酒量非常好,周全都已經醉到快要斷片,而他這邊卻只是剛剛到量而已。

    寶焵背著發小繼續前進,然而醉到糊塗的周全卻不肯安分的趴在對方的背上。

    大概真的是被那些硬硬的肌肉塊弄得很不舒服,總之周全就是在好友的背上來回折騰,不肯安穩下來。

    作為一名廚師,寶大廚的臂力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周全畢竟不是烤全羊里的材料,寶大廚不敢像扛食材一樣的扛著他,因而周全的不老實還是給寶大廚造成了一些小麻煩。

    再一次把想要從自己背部滑下去的周全重新固定在背上,寶大廚反手背脫著周全,用力的顛了幾下說道:「老實一點,從我家到你家,幾百米的距離我們已經走了好幾分鐘了,在這麼鬧下去今晚就不用回家了。」

    被發小當成小孩子哄的周全不滿的發出了幾聲哼哼,不過他倒是很聽話的沒有在鬧,讓對方順利的把自己背回了家。

    回到周家的小二層,寶大廚把周全放到火炕上,發現對方似乎是已經睡著,他嘆了一口氣認命的開始給周全鋪被褥脫鞋子,還有衣物和襪子。

    終於把火炕鋪好,寶焵把大背心小褲衩的周全搬到被窩裡,看著對方熟睡的樣子,又氣又笑的說道:「長大了人也變笨了,你小時候喝多只會向著人傻笑,現在倒好直接把我當成馬騎。」

    被抱怨的周全依然睡的很好,寶焵甚至都能看到他因為好夢而不由自主翹起來的嘴角。

    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寶大廚決定不再理會這個醉鬼,掀開門帘到外面去擦看鐵鍋裡面燉著的羊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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