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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23:37 作者: L小姐
從小我就討厭做選擇題,但生活卻接二連三的把選擇題推給我。
好在,這次紀景言率先幫我做了選擇。
他沉著臉,緊繃著下頜,用不帶一絲光亮的眸子掃了我一眼,見我張著嘴說不出話之後,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大狗般絕望的垂下了頭,接著就頭也沒回地被江姍拉著離開了。
恩,他幫我選的是後者,或許還可以說,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想給我了。
「兒子,雖然爸爸一向支持年輕人做什麼都應該進展快些,但你還是先起來吧,看把朵朵壓的,都疼的掉眼淚了。」姜爸同情的看著我。
姜諾像是沒聽到般,有些暴躁地回頭吼:「爸,你出去,把門帶上!」
「呃……你還想繼續什麼?」姜爸吃驚的看著他。
我趁著姜諾分神的空檔,一把推開了他,然後揚手「啪」的一下扇了他一巴掌。
憤怒和悲傷讓我幾乎要奔潰:「姜諾,你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我早已顧不得平日裡最想表現的淑女形象,不顧一切跑出姜諾的公寓,追著紀景言而去,可大街上,哪還有紀景言的身影。
一想到剛剛他轉身要走時望向我的那眼,以及他轉身時決絕的背影,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後來我又在心裡安慰自己,紀景言那麼聰明,肯定能看出我是被強迫的吧……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一定得跟他解釋清楚。
我手忙腳亂地拔通了紀景言的電話,但聽筒里機械的「您所拔打的用戶已關機」傳到我耳朵里時,我涼透的心又像掉進了冰窖里半截。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紀景言家門口等。
然而當我跑到了紀景言家門口敲了近十分鐘的門後,才發現他根本就沒回家。是直接回公司了嗎?還是……一直和江姍在一起?
腦子裡自動生成了他與江姍一起的畫面,親密並肩,雙臂緊繞……不會的!他說過跟江姍只是逢場作戲,只是為了瞞過姜爸而已。
但……
會不會作著作著就假戲真做了呢?畢竟他們之前也有過一段感情的,時間比跟我的久,感情或許也比跟我的要深很多吧。
正好我又搞出了紅杏出牆這種事,他會不會就順水推舟的把我給甩了,然後重新抱得江姍那位美人歸呢?
我越想越覺得身子發冷,從內向外滲出的寒意也越來越濃。可不管怎樣,我都必須等他回事,面對面,只對他一個人,解釋清楚。
心中堅定了這個想法後,我便搓著肩膀坐在紀景言家門口的樓梯前,開始等他。可等了好久,等到我都快睡著了,也沒見他回來。我抬手看下表,凌晨12點40了。
這麼晚了,他怎麼還不回家?難道是猜到我會來找他,所以故意躲開?
想到這些我情緒立馬又低落了起來,之前的樂觀也早已隨著時間一起溜走了,腦子裡不斷播放著他最後轉身離開時留給我的那道眼神。
冰冷,絕望,不帶一絲溫度,一絲感情。
會不會他那眼神的意思就是----樂朵朵,愛你那麼痛,我不要你了?
我靠在牆上,仰著頭,迎著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一陣鼻酸。
這時,遠處的電梯傳來了一陣「叮」的聲響,我的神經立馬緊張起來,整個人也「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是紀景言嗎?是他回來了吧?
我瞪大雙眼死盯著電梯門口,又忐忑又期待地等待著裡面的人出現。
結果卻讓我失望了,出來的人只是一位住同層的大叔而已。
我失望地剛想垂下頭,卻在這時,跟在大叔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
是紀景言!
他走出電梯的那剎那,我整顆心臟都像被遙控了般,心跳的頻率隨著他的腳步,一下一下顫動著。
昏黃的燈光射在身上使他頓生一股莫名的頹廢感,他抿著嘴,下頜微微緊繃。總得來講,表情跟下午的比雖有緩和,但卻依舊沒任何暖意。
像是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兩三秒。但我並沒等到期待中的「你怎麼在這裡?」或是什麼些別的問話,他不著痕跡地將目光收走,然後就開始對我視若無睹,淡定地拿出鑰匙,開門。
眼看著他馬上就要進去了,我實在不能再等了,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口,輕聲:「紀景言……」
「放手。」聲音帶著不可察覺的顫抖,卻偏生語調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我不由打了個寒顫,硬著頭皮繼續說:「你聽我解釋,其實下午……」
「我有眼睛,看得清楚,你不需要解釋什麼。」他揚起臉,不看我,直直的瞪著樓道頂。
「不是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是主編想要一個關於新劇女主角的獨家,於是我就……」
我話還未講完,就直直地被他截斷,他兇狠的瞪著我,語氣前所未有的尖銳:「所以呢?為了那個獨家你就想色誘?」
說完這句,他也像是清醒了似的,怔怔的看著我。伸出手來,想觸碰我的臉。
我後退了一步。
僅一句話,就把我想解釋的萬千話語凝在了喉間。我望著他,一陣失神。
我曾聽過一句很傷感的話:這世間有許多事是我無能為力的,比如生老病死,比如光陰流逝,比如你不信我。
我現在終於親身經歷了一把這話中的種種苦楚。
原來,我愛的人不相信我,是這麼這麼的讓人想哭。
「所以……不管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信我?」我說話時,嗓音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眼前也模糊一片。雖然我一個勁地在心裡喊這種時候要堅強不能讓誰瞧不起你,但現實卻總是這麼不盡人意。
他似乎靜默地看了我一會兒,可淚水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完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沒有開口,沉默如死。
然後決絕地,不帶一絲猶豫地,轉身進屋,接著用一道門,毫不留情地把我們隔在了兩個世界。
樓道走廊里又剩下了我一個人,我仰頭看了看棚上的燈,試圖讓眼淚流回眼眶。
紀景言,去你妹的感情潔癖症。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樓群的了,有印象之後就是自己走在大街上,映著暗漆漆的路燈我看到一個男人朝我走了過來。
應該說是一個身高几乎可以媲美姚明的粗獷大漢……我之前一直處在悲傷中,結果一見他朝我走來,全身上下的悲傷細胞瞬間壞死,取而代之的是滿腔害怕。
鎮定,有可能人家只是晚上睡不著跑步路過呢……
可這種不正常的思維在他停在我身邊後就被無情地打破了,我哆哆嗦嗦地仰望著他,問:「大……大大哥,你你……你有事嗎?」
那粗獷大漢俯視著我,面帶考究,結果下一秒,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突然蹲下身,笑得像根狗尾巴草似的,「親!我家老婆子是人鬼情未了的粉絲!你能給她簽個名不?她好喜歡你演的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