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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23:37 作者: L小姐
    努力開啟我那雙核的大腦,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快閃記憶體片斷,可除了記得自己在餐廳跟紀景言提相機的事,然後他就扔了份有關夏言真面目的合同給我,再然後我就憤怒的一直喝酒外,別的記憶就跟電視出現雪花屏一樣,莫名奇妙的全沒了。我按著疼痛的額頭,記憶捲雲一般襲來。

    唔,記憶中最後見過的人就是紀景言,難道是他?他真的讓我錢債肉償了?!唔,應該不會,我明明記得他昨天還說要跟我合作之類的。

    人到了最悲慘的地步反而不會慌張,因為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短短的一個月,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男朋友,失去了愛情和家人,即將失去了工作,所以到如今失了身。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在悲慘也不過如此,所以我反而分外冷靜,冷靜的可怕,我拿過一旁的床單將自己裹了裹,陰鬱地下了床,找了一圈沒發現我的衣服,無奈只好繼續穿著這件勉強能遮住我大腿的襯衫,走出房門。

    簡單地看了一圈這屋子,挺普通的公寓。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屋子的擺設,從牆壁到地板,無一不是白色的,真讓人有種進了醫院的感覺。

    靠近衛生間時,隱約仿佛聽見裡面有嘩嘩的流水聲。

    很好!

    我點點頭,完全可以肯定這裡面就是那個趁我酒醉對我出手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如何對一個酒醉的女人下得了手,但是我對昨晚對我下了手的男人絕不會輕饒,我抄起一旁的一個鐵質的掛大衣的架子,惡狠狠的守在了門邊。

    我的手很穩,姿勢也正確,我十分肯定等那個男人洗完澡出來我能一棍子把他打趴下。

    於是我耐心的等。

    水流聲停止了,不一會兒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跟著衛生間半透明門後的身影一起,由遠及近。

    我的緊了緊握著鐵質衣架的雙手,瞪大雙眼看那門把手慢慢地向下壓動……

    就在門被打開的那瞬間,我腦子裡閃過無數種男人類型----猥瑣大叔,陽光正太,娘娘腔,肌肉男……但最後定格的畫面卻是紀景言那死變態的臉。

    結果從門內出來的……還真是紀景言!

    可不管怎樣都不得不承認,他剛洗完澡出來,還真有種出水「芙蓉」的感覺。

    漆黑的頭髮濕噠噠的全都貼在一起,發梢不斷有水珠滴落,劃到了精壯的胸膛前,一路蜿蜒而下,將他的上半身劃出了一道道水痕。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跟著其中一顆水珠下劃,直到看到他用來遮下身的白色浴巾時,嗓子不禁一陣發緊,下手打還是不打?

    這是個問題。

    我並非好色,只是現實,作為一夜情的對象,眼前這個算不得占了我的便宜,因為他明顯比我優質有錢,世人的眼光一向如此,要是兩男女上床了,而男方很有錢,那麼這個社會就會譴責沒錢的那一方一定是為了錢上的對方的床,就算是被迫也是半推半就。更何況眼前的男人這樣俊秀。若我說他趁人之危,幾乎沒有人會信。

    你看,這個社會如此殘酷。

    我腦子裡呼呼的輪過很多個場面,最終定格在我欠他錢,和欠債肉償這八個字上。慢慢的把衣架放下去,然後定定的看著他。

    他揚眉盯著我,似笑非笑,美貌健碩的宛然超級男模:「醒了?」

    「你怎麼也在這?!」其實大致過程我懂了,只是有些悲傷。這下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覺得絕望。二十年來從沒有過的絕望。

    像是聽到了滑稽的笑話,他揚了揚眉,聲音中帶著絲戲謔道:「我不在自己家要在哪裡?」

    他家他家他家……

    我喝醉,他帶我來了他家……我是成年的女子,自然明白這兩句話接下來的份量。沒來由的覺得驚慌。

    「你你你……我我我……我們……」我原本是想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的,但這話一出口就變得語無倫次了。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一步步的靠近我,趴在我耳邊似笑非笑道:「你喝醉了之後,唔……還真能折騰啊。」

    原本我緊繃的身體在他曖昧的言語後反應更加不自然,腦袋裡更是盤旋著他剛剛的話----折騰折騰折騰……

    ……真心想知道我昨兒到底做了什麼。

    我知道人在最悲傷絕望或者走投無路的時候,會用情慾來發泄,可我一個沒有嘗過人事的姑娘,難道也會走到這樣的地步?

    我懊惱地抓了抓頭髮,恨不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現在就算是狗洞我也鑽,毫不猶豫。

    在心裡後悔了千萬遍後,我不得不接受現實。

    恩,得承認,雖然之前他的各種舉動都讓我誤會過他想讓我錢債肉償,但按他這長相這條件,估計是不可能真的對我下手。如果是這樣,那肯定是我酒喝多了開始發春,拖著他硬來,然後他便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被我「糟蹋」了。

    我腦海中仿佛可以想像當時的畫面----我眯眼邪笑著將他騎在身下,舔了舔嘴唇勾住他的下巴,豪氣風發地扯開他的襯衫說:「別怕,姐姐今晚疼你!」然後就看見他一邊捂著前胸一邊喊著雅滅蝶……

    蒼天,原來伸出罪惡之手的始作俑者是我!

    想到這我一下子就蔫了,抱著頭蹲下,開始嚎啕大哭。尷尬,自責,丟臉,讓我幾乎毫無容身之地,肩膀被人拍拍,我使勁甩開,又拍拍,我努力控制眼淚,吸了吸鼻子說:「你可不可以先把我的衣服給我……」

    這時,門口傳來陣開門聲,我不由望過去,發現進門的是一位阿姨,她手裡正拿著我的衣服。那阿姨喊了聲:「紀先生。」看見我之後又親切地對我說:「小姐你醒啦?有沒有感覺頭疼?用不用我幫你再煮碗醒酒湯?」

    「呃……你是?」

    她怎麼知道我喝醉過,或許昨兒我糟蹋紀景言時她也在?呃,我捂臉,羞愧的無地自容。

    「你不記得我了嗎?也對,你喝得太醉了,連衣服都是我給你換的呢。」

    「哈?」我吃驚地看了看她,又轉頭看了看紀景言,「她幫我換的衣服?」

    「嘖,不然你還期待是什麼?」對面的男人看夠了笑話,憋笑憋到內傷的看著我,黑亮的眼神促狹無比。

    我怔了怔,突然又回想起來他刻意引導我想歪的話,不由得勃然大怒。

    「那你剛剛說我能折騰是什麼意思?!」

    他突然逼近我,嘴角的邪笑很是肆無忌憚,「我指得是走一路吐一路啊。」

    我無語凝噎,不過剛剛提著的心總算落地了,這麼說我沒被糟蹋也沒糟蹋別人,世界和平,大家無恙,吃麻麻香,身體健康……

    我神神叨叨的念著。

    等等!我思維倒回某個場景。

    「那床單上的血漬是怎麼回事?」

    他聽完我的話臉色臉上的笑意突然凝住,迅速走進臥室掀開床單,在看到床上的那攤血漬後又走到我身後。最後站在我面前,又突然掛出紳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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