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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23:37 作者: L小姐
    我衝著那個新來的美女……啊,應該是叫黎微,比了個「V」的手勢。

    「那主編我先走了,明天我會準時來上班的。」黎微只是簡單地朝我微笑了下,接著聽完主編說「恩」後便徑直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感嘆:這世上還真有心比人更美的人吶!

    下午我在報社門口又見到了黎微,可能是上午的在辦公室的時候太緊張,沒太注意她的穿著和長相,所以這會再一看,突然覺得她看上去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她梳著當下比較流行的半長梨花頭,一邊的鬢角被掖到了耳後,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尖尖的下巴顯得分外靈秀,看上去既嫵媚又清雅。白色的雪紡衫加一條米色的七分長裙,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疑。

    看看人家,再反觀我自己,萬年棉質T恤加八分長的休閒褲,腳下踩著雙看似是黑色實質是白色的運動鞋……我這樣的寒磣。頓時臉上訕訕的。女人就是這樣,遇見新闖入自己世界的人----工作上的也好,生活上的也罷,總要對比衡量一番。

    對比人家……算了,越比越覺得活著沒什麼意義。

    「你還沒走呀?」我問。

    「恩,在等你。」她淺笑的著開口,全然不管我的尷尬。

    「等我?」我微微吃驚地指著自己,「有事嗎?」

    她微笑著搖搖頭,「就是想和你聊聊,哈哈,你應該不認識我吧?我也是K大畢業的。」

    「恩,我知道,你剛剛有說是我的師姐嘛,不過你怎麼會認識我知道我的名字的?」這個問題確實很驚悚,我當年在L大可是年級小透明啊。

    「校草夏言的女朋友,名字在全校都如雷貫耳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抿嘴,神情看不出來是什麼意思。我訕笑著打著哈哈,心情複雜。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還得感謝感謝夏言,讓我的知名度一下子提了這麼多。

    「我前幾天聽說你把夏言的婚禮給搞砸了?還送了個花圈過去?」她像是無意的提起。我卻瞬間身子一僵。

    「……恩。」我有些不耐煩的應了句,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這才幾天啊,大學學姐居然都知道了。

    「真是太棒了!」她突然歡呼一聲。

    「哈?」俗話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現在我把人家婚禮都給砸了,她居然還說太棒了……我那專業狗仔的腦子飛速的運轉,啊!莫非夏言像八爪魚一樣,除了把腿劈向楚婉婉之外還荼毒其他小姑娘?眼前的就是受害者之一?

    「你不知道,我最討厭劈腿的男人了!」她嘴角翹起,好姐們一樣的把胳膊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狗仔的思維被扭曲,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想太多,人家只是比較有正義感而已。

    街道遠處的公交突然緩緩駛來,她沖我揮了揮手,「今天先這樣,明天上班後咱們再繼續聊哦,拜拜~」

    夕陽下她的影子被拉長,頭髮上帶著金色的光暈,耀眼的好像偶像劇的女主角。

    我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些興奮,從上學到現在我身邊的朋友就少得可憐,黎微應該算是第一個主動跟我示好的人了。

    我會好好珍惜。

    這就好比某天我走在路上突然被金條砸到,我一定會認為這金條是菩薩扔給我的,所以珍惜到恨不得搭個板供起來每天三炷香朝南祭拜的程度。

    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黎微就是我想那麼珍惜的朋友。

    周末的時候,我在家裡整理。情傷過後,總是要過日子的,我打算為未來做做規劃。

    這就是現代人的生活,就算再痛,也是要過日子的,哭和哀傷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感情的薄涼和現實的殘酷,任何一樣都不能拯救活在當下的人們,我們只有努力,再努力,才能活下去。因為活下去,就不苦了,只會覺得累。

    清點了存摺信用卡支付寶後發現所有錢加一起竟然是負數時,我默默無語的哀嘆了一下自己以往的日子。

    原本想自己湊湊再借些錢買個差不多的水貨相機去應付幾天,哪想我會窮成負數。我坐在沙發上無力的扶額:哎,你說信用卡長得也沒愛德華帥,怎麼比他還能吸血啊。

    主編雖然放話留我觀察幾天,但也是在相機弄回來的基礎上,如果這相機真的活不見「機」死不見屍的話,我被扔出去是遲早的事。沒有剩餘價值的員工沒有存在的理由。這就是現實。

    我想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我應該用女性的魅力與智慧把相機搶回來。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其實是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窮,沒有門路,於是……只剩下這風裡來雨里去的老命一條。

    於是我很勇敢地撥通了那個叫景炎的電話。一邊拿著手裡的名片一邊等電話接通,上面的名字寫著:紀景言。

    「餵----」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諂媚。

    「三萬塊準備好了?」還沒等我出聲,那邊溫潤穩重的男聲便涼涼的響起。

    真心想吐槽,我剛一個餵字他就知道我是誰,其實他是兼職天橋下擺攤算命的吧。

    「……到時你就知道了。」我打著馬虎眼。

    「哦?」他聲音緩和了些,我似乎還能從他的發音中聽出絲笑意,「那周末晚六點在北景西餐廳碰面吧。」咔嚓一聲,不等我回話兒,那頭就乾淨果決的把電話給掛了。

    我眨眨眼睛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上流人士果然是上流人士,就算為了要錢而約我們這些下流人士也不會約在太二流的地方。嘖嘖,北景西餐廳那麼高檔的地兒,確實是個裝斯文敗類的好地方。

    而我摸著錢包要考慮的就是,這頓飯,我絕對不能請客。

    這幾天我戰戰兢兢的在公司上班,於是時間很快就滑到了周末。

    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卻也繁華。

    我坐了幾路公交輾轉的終於到達紀景言說的西餐廳,仰頭看了看那個低調奢華的牌子之後,拉了拉衣服提了提背包帶,一臉為革命戰鬥犧牲也不怕的精神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不是不緊張的,只是,容不得我退後。

    服務生聽說我找人,想都沒想就將我帶到了紀景言桌前。

    我穿過前台,繞過好幾扇絲綢的屏風,穿過大廳一個仿照黃果樹瀑布的小假山,在靠窗的位子看到了我的債主。

    年輕俊美的男人坐在昏暗的燈光下,鼻樑上架著副無框眼鏡,目光專注認真地遊走在手邊的文件上。窗外夜色斑斕,霓虹燈閃閃爍爍,他的容顏也變得夢幻迷離。不得不說,這男人底子確實好,他身上穿的這款暗紫色西服,真的很少有人穿好看,結果在他身上卻顯得特別有格調。加上這周遭的環境,他舉手抬足間,帥得那叫一個千古絕唱。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動物,美貌的外觀常常會讓人忘了內在,這就好像長的丑的人做壞事,人們會說醜人多作怪,長的美的人做壞事,人們卻會覺得惋惜,似乎是周圍的人帶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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