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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著頭不說話的模樣惹得李柏楊莫名著急，但又不好上前抱她，眼神暗了暗：「跟我過來。」

    跟在他後面，拐進他的宿舍。這會兒是晚上放飯時間，宿舍這邊沒什麼人，李柏楊的寢室在一樓進門左拐的第一個房間。

    夏青霜一邊小聲抽泣，不忘往四處打量，雖然很傷心，但也很好奇。她還是第一次來他住的地方。

    很乾淨，很整齊，跟在家裡一樣。

    「別哭了，妝花了。」李柏楊一邊轉身給她找消毒水，一邊說。

    坐在床上的人忍不住反駁：「騙人，我今天沒化妝。」她知道軍隊不是舞台，所以臉上壓根沒抹東西。

    「願意跟我說話了？」李柏楊揶揄，回頭看她手上拿著紗布棉簽。

    「不願意。」她轉了轉臉。

    「別跟我生氣了，剛才有事沒及趕過去。」

    一說到剛才，夏青霜好不容易熄滅的小火苗又騰騰騰：「你們當兵的簡直不可理喻。就知道說我不服從命令，他怎麼不說小七把我絆到了。」

    「別生氣，我一定會嚴肅的批評他。這事是他不對」李柏楊哄道。蹲下來，挽起她的褲子：「我看看。」

    光滑白皙的膝蓋上摔了一道烏青，已經有點發黑。膝蓋的中間有點充血，破了一塊皮。

    李柏楊滿眼心疼，忍不住：「你怎麼不打報告去邊上休息。」

    這點小傷被李柏楊在意成這樣，夏青霜反而有點不好意，她生氣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而是王昊不分是非的態度，縮了縮膝蓋：「小傷。」

    仔細給她消毒，又噴了藥，夏青霜胸大煩惱少，被李柏楊一句話安撫後立刻親熱熱往他脖子上纏，抱了一會兒，夏青霜滿足的昏昏欲睡，能見到他，這點苦算什麼。

    「下次再有問題，不要硬挺，打個報告去旁邊休息。」

    「班長不允許怎麼辦？他說我是刺頭兵。」

    李柏楊咬牙：「他敢。」

    夏青霜臉靠在他的軍裝上，悶悶的笑。

    李柏楊抬手握住她的後頸，在她耳邊親了一下，驚訝道：「怎麼都是汗？」李柏楊摸到她的後脖頸。一層細細的汗珠。

    「剛剛跑步出的，後來膝蓋摔得太疼火辣辣的，就出汗了。」

    李柏楊大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探了探，後背濕了一塊，水光澤澤：「把衣服換下來，晾一晾。」

    「衣服都在行李箱裡，脫了穿什麼啊。」夏青霜抬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他，無辜的很。

    「先穿我的。」從柜子里拿出意見乾淨的襯衣。

    夏青霜沒矯情，換上乾淨衣服，還在衛生間的鏡子裡照了一下。然後高高興興地出來了。

    李柏楊面上的冷意消了不少，夏青霜這種樂天派的性格很容易就能讓李柏楊輕鬆起來。

    他盯著夏青霜的領口不說話，她也不是故意的，開了一結扣子。露出乾淨的脖頸和白皙的鎖骨，半隱藏在他的藍色襯衣里，若隱若現地誘惑著他。

    夏青霜卻毫無知覺，把上衣換下來後，覺得舒服多了，後背也不那麼涼了。她又飛速地撲倒李柏楊的懷裡，站著的人被撲了一鼻子香。

    在她側脖頸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夏青霜覺得跟李柏楊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也很高興，靠在他胸前的頭漸漸下沉，李柏楊一低頭，見她果真睡著了，領口歪在一邊，露出她鎖骨下一顆紅色的小痣。

    像是怎麼喜歡都不夠，李柏楊摸了摸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最後在她微微翹起的嘴唇上摁了摁，「怎麼這麼倔，非要過來吃這苦。」

    沒人回應他。懷裡的人睡得安心。

    「我去給你打飯。」李柏楊給她放平在床上。

    夏青霜起的早，坐了一天的車，剛才趴在李柏楊的身上睡著，被他移動到床上後後迷糊點點頭睜眼：「我在這裡趴一會兒，太累了。

    李柏楊親了親她因為跑步還未褪紅的臉頰，嘆了口氣，「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其實在軍隊裡，老兵給新兵立威確實是件普通不過的事情，他之前雖然沒叮囑過王昊夏青霜的身份，是因為夏青霜不是愛出頭的性格。而且王昊也不會隨意會懲罰新兵。

    結果，萬萬沒想到，小七從中作梗。

    李柏楊的宿舍是一個四十平左右的小公寓，裡面什麼都有。夏青霜來之前他就特地置辦一些生活用品，見她躺在在床上熟睡，把她鞋脫下。從柜子里拿出一雙拖鞋出來，放在她的床邊。

    出門打飯，在食堂路過幾排餐桌，幾個手底下的兵在吃飯，老遠地看他黑著張臉，便紛紛低頭。

    「隊長臉色很不好？」

    「誰又闖禍了？」

    「不知道，今天隊長去接新兵，後來一直沒看見他。」

    「新兵惹得？」眾人紛紛以一種厲害的眼神，投向坐在他們旁邊桌吃飯的新兵。

    方木洲今天看見李柏楊時就覺得有點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吃飯時又見他遠遠的走過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驚人的念頭，於是問王昊：「總教官叫什麼名字？」

    王昊：「李柏楊。」

    還真是他，之前他們只見過兩次面，加上李柏楊長相確實不是電影明星讓人忘不了，方木洲沒留神，等確信李柏楊確實是夏青霜老公時，心裡五味雜陳，沒想到自己辛苦一番把夏青霜弄進來，是替他人做嫁衣。

    李柏楊打完飯出來後被其他事情纏住，看了看時間。一般夏青霜休息話一個小時內應該不會醒，放心先去處理別的事情。

    王昊從食堂門口看見他拿著兩份飯盒往宿舍方向去，沒來得及追上他問新兵今晚的安排。於是等到吃完飯後，先把新兵送回宿舍，然後折回李柏楊的宿舍找他匯報工作。

    另外王昊來找李柏楊，還想問剛才那個女兵的事兒，一直沒看到她人，擔心她找不到食堂吃飯。

    走到李柏楊的宿舍門口，敲門。

    夏青霜睡得正沉，王昊敲門聲響了幾聲才醒，想起李柏楊說去打飯了，以為這會兒是他回來了，於是光著腳跑到門口去開門。

    還沒看清人就開始抱怨：「你出去怎麼不帶鑰匙，我都被你吵醒了！」

    開門的一剎那，王昊被定在原地，他木楞地張開嘴，以為自己出現幻覺，或者說震驚自己隊長變成了一個女人，但是眼前這個散著頭髮，穿著他們隊長制服的女人，不就是剛才那個女兵。

    「你！怎麼會在這裡？」王昊緊張地說不出話來，他第一反應是，她把隊長怎麼了。

    夏青霜：「。……」

    李柏楊從門口進來，一轉彎就看到一臉激動的王昊在跟裡面的人說什麼，大步走上前去。

    夏青霜比他還激動：「你聽我說，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色誘你們隊長真的。」

    「隊長人呢？」

    「他去打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