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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蘭還記得上次去南鑼鼓巷那邊還有沒開發出來的舊四合院，雖然屋子又舊又破，但是院子裡的古樹和雕樑畫棟的遊廊還是給梅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正好有事要去一趟國貿那邊，不如你們也去那裡，我聽說那邊購物環境還不錯，買完東西我們一起吃個飯。」鄧建武說。

    他知道現在體力不好，不能去那種太擁擠的環境，只能選擇一些高大上的地方，還有一點，這房子裝修和家具家電花了一百多萬，所以鄧建武也知道梅蘭不差這點錢，這餐具、茶具還有地毯自然也要挑好一點的買。

    蔡甘霖點點頭，他也不願意帶梅蘭去那種人多擁擠的地方。

    國貿商場就在國貿大廈的旁邊，梅蘭是第一次來，可能是這裡的東西不是普通大眾能消費得起的，確實沒有一般商場的嘈雜和擁擠，整個瓷器部的賣場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梅蘭和蔡甘霖挑了半天挑好了一套骨質瓷的餐具和茶具，正要抬頭讓導購小姐開票時，旁邊一位五六十來歲的女士正驚訝地看著他們。

    「甘霖，你怎麼會在？」

    「姑媽，你怎麼在這？」

    蔡甘霖的話剛說完，旁邊一位身穿黑白細格子長袖薄呢套裙正低頭挑選餐具的女士也驚訝地抬起了頭。

    梅蘭認出了這是蔡甘霖的母親方哲，因為她手上挎的那隻包是梅蘭剛從香港帶回來的。

    「媽，姑姑，你們怎麼都來了？」蔡甘霖也自是驚訝。

    不過驚訝歸驚訝，他倒是也沒慌張，而是牽著梅蘭的手走近對方，介紹說：「媽，這是蘭兒，蘭兒，這位是我媽媽，旁邊的那位是我姑媽。」

    「伯母好，姑媽好。」梅蘭給了一個笑臉。

    真是衰啊，這也能碰上？

    蔡清荷眼睛裡的不滿顯然大過了驚訝，這個侄子的行事方式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原本以為他回檢察院是為了葉喬，誰知卻不聲不響又找了一個女孩子，只是，這小姑娘的長相和氣質看著比葉喬差多了，也不怎麼出色嘛，除了年輕些。

    而方哲顯然也是不知道梅蘭的存在的，她也仔細看了梅蘭兩眼，這個小姑娘看著也太年輕了，也不知成年了沒有，還有，這體質看著也太弱了些，這才幾月份，居然就套上了羊絨大衣？

    「你們住在一起了？」方哲問。

    「蘭兒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在我那調養了一段日子。」

    「哦，什麼病？」蔡清荷問。

    看得出來，這蔡清荷也對蔡甘霖十分關心。

    「其實也不叫病，只是給別人捐了點骨髓。」

    「捐骨髓？是親人還是外人？」

    「不相關的人。」蔡甘霖替梅蘭回答了。

    見蔡清荷似乎還對這個話題感興趣，蔡甘霖忙問：「你們要買什麼，買完了沒有？」

    「我們也沒什么正事，是你媽媽覺得家裡的餐具都有舊了，想換換新的花樣。」蔡清荷說。

    「你們挑好了？」方哲問。

    「餐具挑好了，一會還要去挑幾幅地毯，你們先走吧。」

    梅蘭注意到了方哲聽了兒子這句話，眼神暗了暗，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子依舊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面癱臉。

    只是這個時候的梅蘭摸不清對方對自己是什麼態度，自然不敢多嘴，倒是輕輕地在蔡甘霖的手心撓了一下。

    「媽媽和姑姑要是沒什麼急事的話，不如稍微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吃個飯。」蔡甘霖接收到了梅蘭傳遞過來的信號，看了看方哲，腦子裡閃過很多以前母子相處的片段，他做的太不合格了。

    「好啊，我正和你媽媽說，好些日子沒看到你了。」蔡清荷正想藉機了解了解梅蘭。

    梅蘭見了立刻吩咐導購小姐開了票，本想自己拿著去交錢，卻被蔡甘霖一下抽了去，梅蘭只好陪兩位長輩站著。

    「你今年多大了？」蔡清荷先開口問。

    「十九。」

    「才十九？在哪裡念書？」依然是蔡清荷問。

    「r大。」

    「哪裡人？」

    「江西。」

    「江西？」

    「父母是做什麼的？」

    「農民。」

    「農民？」蔡清荷再次驚訝了，頗為同情地看著方哲。

    方哲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喜怒來。

    好在蔡甘霖很快就回來了，拿著單子去換回了兩個紙盒子，四個人直接出了門。

    好在這棟大樓就有餐廳，要依蔡甘霖的意思是想去吃中餐，誰知蔡清荷和方哲卻點名要吃西餐，說是兩人難得出來一趟，想嘗嘗這裡的西餐地道不地道。

    梅蘭聽了暗自腹誹了一句，「我去，你婆婆的，還不就是想看自己出醜，還非要找一個什麼狗屁理由。」

    蔡甘霖神色閃了閃，不過也沒說什麼，直接把大家帶到了西餐廳。

    四個人拿著菜單，梅蘭還沒來得及看清都有些什麼菜式和價格，便聽見兩位女士都點好了一個套餐，梅蘭把菜單合上交給了蔡甘霖，「你看著點吧，反正我的口味你也清楚了。」

    梅蘭自然沒有忽略兩位女士聽了這話時都神色複雜地看了蔡甘霖一眼，而蔡甘霖依舊是沒什麼表情地報了幾樣菜名，末尾特地囑咐了一句「這兩份牛排都要八分熟。」

    「甘霖，你什麼時候連口味都變了？」方哲問。

    「任何口味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我現在不光吃八分熟的牛排，我還喜歡上了川菜和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