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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15:55 作者: 畫星河
伍汲理所當然地道:
「那你不想想看,咱們郡王殿下為此準備了多久。從去年到今年,寒冬臘月里一直進行戶外抗寒訓練,平日裡還專門服用抗寒的吃食,藥湯,這些兵的身子骨本就和常人不一樣了。」
聽到這,副官恍然大悟:
「原來郡王那麼早就想著攻打北戎王庭了,人說走一步看三步就是高人,咱們郡王這簡直是走一步就看了十步啊!」
伍汲眼中閃過一抹崇拜,然後淡定地拍了拍副官的肩膀道:
「所以說啊,咱們要跟郡王學的還多著呢!」
就比如先前混進北戎王庭刺探對方兵力,郡王就教了他和手下的情報營士兵如何偽裝改頭換面,又如何通過北戎王庭向軍中運送食鹽茶葉等開支帳目,以及其他細微之處來推算城中兵馬人數。
正是因為算到了北戎王庭兵力不足,郡王才安排了這一出突襲。
克烏湖城,看似只有三千兵馬,實際上那都是郡王故意做給北戎探子看的,他們完全不會想到,調走的七千兵馬,都陸續扮作運送軍需的民夫又回到了克烏湖城裡。
想起北戎人見到他們突然出現後猶如見鬼的模樣,他都覺得既好笑又驕傲。
好笑的是,郡王竟能想出這樣一出辦法。
讓軍中所有士兵都穿上白色棉布做的外衣和披風,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連馬匹也這樣裹起來,既能多一層防寒防風,又能借著漫山遍野的白雪隱藏行蹤。
他們選的是下雪的夜晚出行的,借著雪光與微弱的月光,完全不用打火把照明,而飄落的雪花,又可以在第二天天明的時候掩藏他們的腳印。
與天地融為一體的白色軍裝,讓那些埋伏在山上的哨兵完全沒發現他們接近。早就被他的情報營探清楚了哨所設置的位置,略施小計引誘,輕而易舉就攻了進去把所有人拿下,沒留下一點異常動靜。
在哨所休整一個白天,第二天晚上大家又繼續朝著王庭進發。
中途分兵兩路,一部分兵力去北戎王庭西邊,一部分去北邊對北戎人進行圍堵。
西邊是他親自領軍的,先是扮作哨兵報信,誘騙他們把護城河的橋放下來。
然後投手與機械兵帶著零件迅速匍匐前進,來到城樓下。
而扮作報信哨兵的兩名投手,則在城樓里點燃小型震天雷製造騷亂。
趁著裡面的人被吸引注意力,城下的機械兵組裝好那種專為這次戰鬥設計的超小型投石機,將小型震天雷雨點般地投進對方城池。
趁著城樓上大規模混亂與死傷,後續人手則馬上將雲梯車組裝好,爬上對方城池,搶奪城門控制開關,打開城門,迎接大部隊進城。
這個過程說時複雜,實際上北戎人根本沒料到他們的突襲,還被接連而來的震天雷炸蒙了,完全沒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抗,是以他們拿下城樓的過程其實很輕鬆。
北戎城內兵力空虛,從他們打開城門的那一刻,就註定其餘北戎人只能逃亡。
郡王料定,他們會向北邊逃,便讓另一部分軍隊在北邊城門等著。
聽北門的士兵們說起,那些逃出來的北戎人突然看到白茫茫的雪地上士兵們把身上的白披風一掀,四面八方都衝出無數騎兵來,喊殺聲震天,當場就嚇愣了。
他們都策馬衝到了他們面前,那些人才想起來抵抗和逃跑。
五千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對上驚慌失措的烏合之眾,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念,他們很快占領了北城門,還俘獲逃跑隊伍中的北戎汗與其餘貴族。
西門北門一失守,整座王城的正規軍與大多數反抗力量都被消滅,整座王庭便全部落入他們手中。
在郡王的精密設計下,拿下城池真的很容易。
不容易的是這趕路的兩天一夜。
滴水成冰的夜晚,他們在漫天風雪裡行走了兩個夜晚,臨近城下的時候,甚至要趴在地上前行。
冰寒入骨,身體都發僵,但他們還是憑藉郡王所準備的烈酒與棉襖皮毛咬牙堅持下來了。
擔心震天雷天氣太冷點不燃,他們甚至每個兵都給投手隊的人用體溫捂著一個震天雷。
正是靠著大家堅強的意志與團結一致,他們才完美地執行了郡王的計劃,真正做到以最小的傷亡拿下北戎王庭。
郡王曾說,要讓他們成為鋼鐵之師,他覺得他們做到了!
作為專門負責情報營的副將,他可也是立下了不輸於其他副將的大功!
想到這北戎王庭里的無數財寶物資,還有屬於北戎的遼闊草原,伍汲心中更是豪情萬丈。
如此一來,郡王不僅是富可敵國,還將真正擁有一國的疆域,再發展兩年,反攻大啟,直取京城都沒問題。
想想自己能輔佐郡王開創如此偉業,真是滴水成冰的天氣也擋不住身體裡奔騰的熱血!
……
與此同時,京城的嘉佑帝焦慮地在勤政殿裡來回踱步,等待著兩位心腹大臣的到來。
沒多久,在太監的帶領下,陳太師與魏平光聯袂走了進來。
兩人正要行禮,被嘉佑帝攔住:
「好了,這種時候就不要講究這些虛禮了。」
兩人也沒堅持,分別虛坐下來,面色肅穆地等待上首的嘉佑帝發話。
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嘉佑帝大半夜叫他們進宮,絕對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