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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玉……他喃喃念著這個名字，飛身往營帳去了。

    「將……將軍……您、您還活著？誒？不對，您怎麼變年輕了？」一個穿著白袍的小將看見突然闖進來的人嚇了一大跳。他拍了拍胸口, 安撫著自己跳的過了頭的小心臟, 瞪大了眼睛。

    「我問你，有沒有見到戰場上的一個女孩子？眼睛大大的, 很漂亮的女孩子。」將莫沒有空暇去回答他一連串兒的問題, 他只想儘快找到阿玉。

    「女孩子？那可是個仙女！現在各位將士都把她當成菩薩供著呢！」小將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的神往：「您是沒看見！那仙女不光一把扭斷了敵軍首領的脖子，還找出了射暗箭殺您的叛徒，那射箭的姿勢，真是英姿颯爽, 漂亮極了！」

    將莫心頭一顫, 似是受了什麼打擊連連退了數步。他的心臟好似被人捏在手裡任意撕扯著：阿玉，你何苦為了我擔上這人命業障！神仙……不得殺害凡人啊！

    合虛山！對, 張家縣離合虛山極近, 阿玉定是在合虛山修煉！將莫耽擱不得，伸手捻訣往合虛山去了。

    白袍小將看著空空如也的帳內，一臉懵逼地揉了揉眼睛：誒？將軍呢？莫非、莫非將軍他好人有好報, 飛上天當神仙了？他想著將軍死時的異象, 愈發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合虛山

    將莫將這合虛山翻了個遍都沒看見姬玉的影子，連根兒兔子毛都沒看見。他悵然若失地隨處走著, 突然看到了山門前的一堆剛剛化形的小妖精。

    他幾步上前，隨手抓過一隻頂著狸貓耳朵的小男孩兒焦急地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姑娘，長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是只兔子修成的小仙。」

    小男孩兒看著將莫瞪的跟銅鈴似的眼睛, 還有額頭爆出的青筋，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娘……娘親！」

    「你要幹什麼！」只見一個二十七、八的女子亮出了爪子，一臉戒備地盯著他：「快放了我的孩兒！我們雖然是妖，但卻沒有作惡，你不能、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抓我們！」

    將莫看著她如臨大敵的表情，默默地放下手中的小男孩兒，緩緩道：「我不是來抓你們的，我是來找人。」

    「找人？」女子把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見他眉宇間的神色不似作偽，便放緩了語氣：「你找的是什麼人？我們或許可以幫幫你……」

    將莫看了她一眼，心裡思量著：他們在合虛山修煉了幾百年，定是十分熟悉合虛山的情況。他開口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二十左右、原形是只兔子的小仙？」

    「兔子？我們這兒沒有修煉的兔子……即便是有，也沒有能修成仙的。」女子微微皺眉，思考了良久：「兔仙倒是有一個，不過那是妖界小公主的好朋友，住在歸元殿。但是她化為人形不過是十三四的年紀，應該不是你說的那位姑娘。」

    將莫的神色逐漸暗淡了下去，他抬眼望去，入眼皆是一片鬱鬱蔥蔥，可那個會笑著撲進他懷裡的小姑娘不見了……

    阿玉，你到底在哪兒？

    歸元殿

    「姬玉，姬玉你怎麼了啊？」陌婠婠看著衣裙染著鮮血的姬玉嚇了一跳，連忙撲了過去，把她上上下下仔細地查看了一番：「有沒有受傷啊？怎麼沾了這麼多血？」

    「不是我的血。」姬玉平日裡靈動的眼睛此刻毫無光彩，整個人像是死屍一般，一舉一動沒有一絲生機。

    她的眼睛突然動了動，碩大的淚滴順著她的臉頰滾滾滑落。姬玉看著陌婠婠，整顆心又仿若復甦了一般，劇烈地疼著，疼的她有些喘不過氣：「阿戈死了，我的阿戈死了……婠婠，我這兒疼，疼得厲害……」姬玉指著自己的胸口，哭的眼睛布滿了血絲。

    陌婠婠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小聲哄著：「傻姬玉，哭什麼！他歷劫結束，就要回天了啊！他沒死，只不過是回天了！」

    「天上的那個是戰神將莫，不是我的阿戈……」姬玉趴在她的懷裡，哭的喘不過氣來。

    陌婠婠一噎，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她摟著姬玉嘆了口氣，伸手捻了個訣讓她睡了過去：睡吧，過一陣子就不難受了……

    陌婠婠顯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好友，這一晃已經過去了月余，姬玉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看著不遠處靜靜坐著的姬玉，滿滿地嘆了一口氣。

    「才多大就這般喜歡嘆氣。」弘淵伸手敲了她的腦袋瓜兒，想了想又默默地揉了揉……

    「帝君，你說喜歡一個人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嗎？」陌婠婠看著弘淵問道。

    「這要看她喜歡的是誰，若是這個人也喜歡她，也值得被她喜歡，那她所經歷的一切，就算是痛苦，都是值得的。人終究是要長大的……這些都是人生中必須經歷的東西。」

    「那麼是不是喜歡對了人就不會像姬玉這般難過？兩個人互相喜歡，永遠都不離開，是不是就會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陌婠婠撥了撥他手中的佛珠，仰頭問道。

    「或許吧。」弘淵看著姬玉，搖了搖頭，他沒想到這小丫頭會做到這個地步，她明知那箭不過是將莫回天的踏板，她還是選擇了為他報仇，這業障……大了……

    「帝君，那我喜歡你好不好？我們永遠不分開，我就不會像姬玉這般傷心痛苦了。」陌婠婠抬頭看著弘淵，一本正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