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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12:32 作者: 飯糰桃子控
小薛佳氏笑了笑,「原來如此。」
到最後,小薛佳氏也沒有飲那碗茶。春枝紅了眼,她仿佛看到滿屋子的丫鬟婆子都在嘲笑她,沒有被主母承認的妾室算得了什麼妾,她不過是個不明不白無名無分的通房丫頭罷了。
請安不過是個形式罷了。且今兒後宅的女人又多了個,小薛佳氏也無心與清雅多嘮叨,她還要處理郎氏害薛姨娘和小哥兒落水一事呢,想來都頭疼。
清雅離開時,春喜發現春枝也跟了上來,氣憤的說道:「柳姨娘莫不是忘了,打昨兒個起,你就不是咱榮光堂的人了,還跟著做甚,倒真是個沒臉沒皮的。」
春枝訥訥地站在一旁也不言語。
清雅看著她那梳得整整齊齊的婦人髻,冷笑道:「當初在翠玉閣的時候,我們姐弟倆枕頭裡的好東西,是你放的罷?」
春喜聞言大驚,那東西,不就是天花血痂兒麼?
只見春枝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滿臉驚恐:「姐兒,你都知道了!奴婢也不知道那是天花……那人只是說枕了會讓人虛弱些……奴婢……」
春喜一聽,就要上千扭打春枝。這個殺千刀的,原本只以為她沒臉沒皮,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清雅示意她莫要動手,雖說見春枝跟上來,她刻意選了個沒人的小道兒,但是若動了手,臉上可就不是那麼好看了。更何況,從春枝當日震驚的表情來看,她沒有說話,她確實是不知道的。
春枝磕了個響頭,「奴婢爹爹的德性,您也是知道的。早年太太救了他一命,可是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在外頭欠了一屁股災,奴婢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清雅笑了笑:「是個可憐的,可是我們姐弟倆差點連小命兒都丟掉了呢!」
春枝聞言,癱軟在地,怎麼會有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笑得出呢?不應該是憤怒,甚至是憎恨麼?她覺得自己就是那水中的浮萍兒,主子就是那風,風往哪兒吹,她就跟著往哪兒去就好了。
「薛姨娘可有推福哥兒?」
「有的。」春枝脫口而出,又是一驚,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可是清雅卻沒有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她突然開口說道:「你在我母親身邊侍候多年,該知道父親喜歡什麼樣兒的,可別白白的擔了大丫頭的名號。」說罷轉身就走了。
春喜見主子走了,趕忙跟了上去,臨走前還憤憤的瞪了春枝一眼。
見主子一路上都不說話,春喜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子為何放過她?」
清雅搖了搖頭,「不過是個小卒子罷了,也是個可憐的,更何況她還有大用處呢。」果然,幫春枝上鄂倫岱的床,就是薛佳氏給的封口費。不然在那全是薛佳氏的人的芳儀院裡,春枝如何就能得了鄂倫岱的寵幸。想來,那薛佳氏對介福起了歹意,卻被郎氏黃雀在後了。
薛佳氏這個賤人,清雅絕對是不會放過她的。只是她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對她們姐弟下手呢?
清雅也想不明白。
見主子出了神,春喜又開口問道:「主子為何要提點春枝如何得寵呢?」老爺當年對太太也是很有幾分感情的,春枝在太太身邊待了好些日子,自是知道老爺最中意太太什麼的了。
清雅笑了笑,「你說薛佳氏若身邊日日晃悠著一個被自己害死的人,會是什麼感想?」
原來如此,春喜恍然大悟。春枝為了得寵,正了姨娘的身份,必然會刻意的模仿太太的樣子邀寵,那薛佳氏見了,定會擾亂心性。
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瘋狂。
果不其然,橫空出世的春枝姨娘震掉了後院所有女人的眼球。一連十夜的恩寵,就是當初後院第一人郎氏,也是絕對沒有過的。鄂倫岱在第三日,便親口抬了她做姨娘,而這一次,主母小薛佳氏,也爽快的接了她的茶。
因她是丫頭收房的,屬於賤妾,且又是孝期,不好大張旗鼓的另外收拾院子,小薛佳氏便安排她住進了芳儀院的廂房裡。不過是妾罷了,共居一院也是常有得事。
第十一日清晨,清雅如同往常一樣,在院子裡練了會功夫,正拿起巾子要擦額上的汗,就見榮嬤嬤興沖沖的從堂外走來。八卦兮兮的說道:「主子,聽說芳儀院那位和老爺大吵了一架,把梳妝檯都給砸了。還使著大丫頭去松鶴堂請老太太做主呢,可惜吃了個閉門羹。眼見著越發不好了,真是賤人自有天收。」
清雅擦了擦汗,穀雨在一旁機靈的端過茶來。「這芳儀院可是住了兩位,不知道嬤嬤說的是哪位呀?」
榮嬤嬤假裝生氣道:「老奴得了消息,便急匆匆的說與主子聽,主子倒好,還打趣起奴婢來,還能是誰,就是那個薛姨娘唄!」
清雅搖了搖頭,這嬤嬤,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哎呀,嬤嬤,薛姨娘不好了,咱們得去看看她啊。穀雨,你去墨蘭軒尋了哥哥,說我有事兒請他幫忙。」
榮嬤嬤一聽,真生氣了,「要我說,她病死了才好,還給送什麼禮。」
清雅啞然失笑。榮嬤嬤對章佳氏真真是個忠心的,因此每次涉及到薛佳氏她都會失了分寸,清雅知道她本心是好的,也不怪她。
倒是春喜扯了扯榮嬤嬤的袖子,叫了聲:「嬤嬤。」榮嬤嬤回過神來,方知自己失體了,竟然怪起主子來,紅了一張老臉。
「喲,一聽到小清雅呼喚哥哥,哥哥馬不停歇的就敢了過來。」一聽這聲音,清雅就滿頭黑線。老天爺,還我那個溫文爾雅,傲嬌的美少年。眼前這個搖著尾巴,兩眼發光,一臉期待的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