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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10:06 作者: 慕夏衣
翁慧語頓時淚流滿面,「爸爸,爸爸……難道你沒有愛過我嘛,我,我……」
「你小的時候,我當然喜歡你,可你看看你長大以後是什麼樣子!一天到晚搔首弄姿的,你跟那些毛片裡的女|優有啥區別?我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媽是個什麼樣子的爛賤女人、破鞋!你跟你媽也一樣!不知羞恥……」翁明源怒道。
翁慧語「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扔了通話筒就跑了出去……
方藍悲憤萬分,站起身連聲呼叫著女兒的名字。
女獄警過來,把站起身、淚流滿臉的方藍給按回在椅子上坐好了。
翁明源不願意再理會方藍,卻衝著通話筒一聲又一聲地喊起了「幼怡」。
陳律師默默地撿起了通話筒,遞給了於幼怡。
於幼怡接過了通話筒……
通話筒里傳來了翁明源沙啞的聲音----
「幼怡,我並不準備接受減刑,也不想求得你的原諒……」
「我只想告訴你,知道你是我和月美的孩子,而且你還這麼漂亮、這麼優秀……我很高興,你媽媽在九泉之下,也肯定很高興。」
「還有,替我對嘉言說聲對不起,在過去,我一直以為他才是我和月美的孩子,可我還是……屈服於方藍,所以任由她們母女欺負他,也從不敢出聲維護他……真是對不起。現在想想,他還是真替代你在方藍的身邊吃盡了苦頭……」
「如果可以,也請你好好報答……算了,你自己也是個孩子,別說什麼報不報答的事了,總之,算他倒霉吧,遇上了我這樣的爸爸……」
於幼怡一聲也不吭的,眼睛也一直盯著通話機,並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翁明源默默地盯著於幼怡看了一會兒,最後說道,「幼怡,你不想認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知道你過得好好的,於大海也把你照顧得這麼好,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我走了……」
他主動放下了通話筒,站起身……
一個警察過來了。
翁明源被警察帶走。
只是,他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於幼怡,最後還是邁出了會見室。
直到翁明源離開,於幼怡強忍著的眼淚才噴薄而出。
但是,玻璃窗那邊的小小囚室卻已經人去屋空……
她的心情有些激盪,以至於雙手緊緊地攥住通話機,居然有種脫力的感覺?
於幼怡喘了幾口粗氣,正準備慢慢將通話機放下、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身邊的方菁正在焦急地厲聲質問著方藍----
「方藍我問你,陳超真是你殺的?秦赫赫也是?」
方藍的表情有些呆滯。
「天哪,你,你……方藍!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忘了陳超曾經幫過我們家多少嘛!當年爸爸被活活批|斗死,要不是陳超偷偷摸摸地半夜送吃的給媽給你給我,我們仨早就餓死了!還有秦赫赫,當時他才十三歲哪!你,你……你怎麼下得了手?」
方藍嗚嗚地捧著臉,痛哭流涕了起來。
「……我能怎麼辦?你能讓我怎麼辦!!!你風風光光地嫁了個軍官,就一天到晚地在我耳邊說……讓我也要攀高枝!可我一天到晚的在農場裡做農活,我能上哪兒去攀高枝?當時農場裡除了翁明源,還有誰的條件比他好?我這不是費盡心機才找了個大學生……」
「誰知道他……特麼的根本就是個文盲、騙子!要是當初你沒逼我,至少我還能嫁個老實人,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你特麼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方藍放聲大哭。
方菁一臉失望地看著妹妹,「你簡直就不是我的妹妹……」
「你現在是省|委書記的夫人,當然不想認我這樣的妹妹,嫌我給你丟人了?那你想法子撈我出去啊!爸媽死的時候怎麼說的?啊,你還記得你是怎麼答應他們的嘛?姐!姐……快想法子幫幫我,小語不能沒有媽媽啊……姐!」方藍焦急地說道。
方菁搖搖頭,「……還真被姜辰說中了,我,我真是……無話可說。」
說著,她站起身,看向方藍。
方菁深呼吸一口氣,拿著通話筒一字一句地說道,「方藍,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甚至在十幾年前,當你朝著陳超和秦赫赫下手的時候,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所以你應該要明白,每一個人都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得而負責任……」
「是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爸媽,因為我沒有好好管教你……所以,這一次,你要承擔你應該要承擔的責任……」
「至於小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想辦法把這孩子掰正過來的……你,你就好好贖罪吧!如果法院真要判你死刑的話,我,我也無話可說!」說完,方菁狠狠心,將通話筒輕輕地擱在了櫃檯上,轉身離去。
於幼怡仍然還保持著拿著話筒的姿勢……
所以,她把方氏姐妹的對話給聽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還聽到了……方菁離開以後,方藍憤怒而到惡毒到了極點的咒罵聲,和幾近瘋狂的用頭去磕櫃檯的瘋狂自殘舉動。
一直站在方藍身後的女獄警立刻上前制止,並且還高聲叫了另外幾個女獄警進來,眾人合力,將陷入了顛狂叫喊掙扎狀態的方藍給帶走了……
於幼怡心情沉重。
放下通話筒,她默默跟著陳律師離開了會見室。
第163章
七月,是一年當中暑氣最盛、也是最熱的時候。
從拘留所出來,於幼怡站在明晃晃的大太陽底下,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
這兩天她大姨媽來了。
剛拘留所里的空調也厲害、當然又目睹了一場狗血大戲、以及看到翁明源那副……也不知他是真悔了、還是只想在她面前做做樣子而已的悔意……
生理性的不舒服,加上心理上的不舒服……所以令她覺得冷。
而且冷得厲害,似乎感覺到徹骨的寒意正從骨頭縫裡往外絕絕不絕地透了出來……
陳律師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有些擔心,就扶著她,走到了拘留所旁邊綠化帶的花基那兒,讓她坐了下來。
於幼怡渾身冒起了虛汗。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淚跟著虛汗一塊兒流。
「幼怡,你怎麼樣?我去買瓶水來給你喝?」陳律師關切地問道。
於幼怡勉強朝他笑笑,「……好的,謝謝。」
陳律師匆匆地去找小賣部去了。
於幼怡蹲坐在矮矮的花基上,發了一會兒的呆。
「你……於幼怡?」
一道清冷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
於幼怡抬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