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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03:23 作者: 天行有道
    郁宛下意識抱住他肩膀,男人剛從外頭進來,頸間帶有冰雪的寒氣,叫她貪戀地趴在那裡,好降一降臉上的熱度。

    醉中竟這樣黏人。乾隆哂道:「這會子知道朕好了?」

    郁宛聽不出旁邊聲音,根本她整個人的意識都是混沌的,仿佛退化到孩提時期。

    她用力抱緊那具溫暖身軀,覺得此刻的觸感踏實而可靠。

    腦海里一個影子穿越重重迷障向她走來,郁宛軟軟地喚了一聲,「娘。」

    作者有話說:

    乾隆:朕又當爹又當媽。

    ps:依舊下午見~

    第40章 復位

    次日醒來, 郁宛便覺頭疼欲裂,而她胳膊肘抵著的那塊似柔軟又似堅硬的物事……正是萬歲爺的胸肌。

    她記得昨晚上明明跟春泥小桂子他們划拳喝酒來著,這怎麼一睜眼就跟皇帝並排著躺一塊兒去了, 還睡得死沉。

    莫非是做夢?

    郁宛輕輕咬了一下舌尖,疼得她立刻呲溜起來, 乾隆被動靜吵醒, 看她在那兒齜牙咧嘴,跟個剛出窩的細犬似的, 忍不住道:「鬼上身了?」

    你才鬼上身呢!郁宛瞪著他, 腦子仍是迷迷糊糊, 「您什麼時候過來的?」

    果然一無所知。乾隆懶懶道:「昨天戌時,一進門就看到主子奴才橫七豎八, 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要不是朕抱你上床, 只怕你就得從窗台跳下去了。」

    有那麼誇張嗎?不過郁宛對自個兒的酒量無甚把握, 她其實很少喝醉,別看草原上的猛漢成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其實那酒的度數並不太高——以現在的工藝,想把糧食酒蒸餾得純淨是很難的,草原上農作物匱乏就更難辦到。

    她也沒想到宮裡的酒後勁這麼足,統共才灌下去大半罈子,腦袋就快要炸開了。

    郁宛扶鬢望著皇帝,小心翼翼道:「萬歲爺, 昨晚上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吧?」

    聽阿布說她酒品不太好——這個郁宛持保留意見, 很可能阿布為了把她引上淑女正道故意這麼說的。

    她想自個兒總不至於灌了點黃湯就形同瘋婦。

    乾隆挑眉看著她, 「你覺得能做什麼?」

    郁宛低頭看去, 只見兩人的衣裳都穿得整整齊齊, 紐扣也沒解開,想必是純睡覺——不過也說不好,那種事穿著衣裳也能幹呢。

    所謂制服誘惑是也。

    乾隆聽她在那兒腦洞大開,對新詞彙不明所以,只當又是某本閒書上看來的。

    他也懶得理會,只輕哂道:「昨晚上你誤把朕當成了旁人,扒拉著不放。」

    本來他還有點興致,可一聲娘喊出來,當時便軟了。

    「啊?」郁宛有點吃驚,皇帝這是在審問麼?莫非以為她有個相好的?

    她可真是冤枉,這輩子見過的男人屈指可數,還大半都是她爹那個歲數,做春夢都沒個帶入對象呢。

    恍恍惚惚有點記憶,昨晚上她觸景傷情,仿佛想到自己的母親——不是現在這個,而是更早之前的。

    久到她都以為忘了她的臉容。

    乾隆微微蹙眉,莫非根敦還曾經續娶,這蒙古姑娘的家境也不單純?

    他對草原上的愛恨情仇不感興趣,不過郁宛身上又多了一層可憐光環,叫他覺得更得使勁對她好了。

    郁宛想跨過他的身子下床,但覺得姿勢有些不雅,小聲問道:「您能讓一下麼?」

    乾隆長腳一勾,她便栽在他身上。

    郁宛望著那雙促狹眼眸,很容易讀懂其中炙熱的欲望,她卻有些害羞,「妾還沒漱口呢。」

    醉酒醒來的人一定很難聞。

    「怎會?愛妃身上香氣馥郁,如蘭似麝,朕喜歡都來不及,怎會嫌棄?」

    郁宛理智上知道這是誇張的修辭手法,不過心裡還是挺高興的,管它假不假話,中聽就行。

    便伏在他肩頭絮絮道:「您嘗過霸王醉麼?妾覺得此酒怪玄妙的。」

    就算喝了容易誤事,也忍不住想再嘗嘗。

    乾隆當然說沒有。

    密密吻上她鎖骨,「朕瞧著你倒像在酒缸裡頭泡酥了,叫人聞之欲醉。」

    郁宛咯咯笑著,他既願意做霸王,自己當然樂得當一回虞姬——馬上要過年了,皇太后總不能再罰她,多傷和氣。

    鬧到日上三竿,乾隆方帶上李玉饜足離去。

    郁宛吩咐新燕去燉一盅解酒湯,自己且在庭前洗漱,剛把牙粉放進嘴裡,就看見慶嬪秉著風雷之怒過來。

    卻是怪自己沒告訴她昨兒是生辰的正日子。

    還是慶嬪的貼身侍女去御膳房傳膳,見劉太監在那兒忙活,方才打聽到的。

    慶嬪哼道:「真是不把人當朋友,難道我饞你那口吃的?」

    看起來還真挺饞呢,郁宛眼看慶嬪的目光落在幾個光溜溜的碟子上,心想這人不打自招。

    大約劉太監的手藝實在不錯,慶嬪也是懂行的。

    郁宛便陪笑道:「我是怕你不能飲酒,這玩意兒烈得很。」

    似慶嬪這種文靜端方的淑女,就該安安靜靜坐著念詩或賞花,跟熱火朝天的猜酒划拳畫風太不搭了些。

    「誰說我不能?」慶嬪捏了捏她粉面含春的腮幫子,「以前在家中時,我也能喝三兩黃酒呢,面上照樣看不出來。」

    郁宛詫道:「陸大學士還許你飲酒?」

    「我偷著拿又能怎樣?」慶嬪倒是乾脆,「總之,下回再有這種好事別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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