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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03:23 作者: 天行有道
    可蒙軍旗的問題就不能自己解決?

    純貴妃本來陰雲密布的臉上卻綻開笑影, 「愉妃你又是何必, 難得出來一遭, 何不給她們點自在?難得伊常在盛情相邀,多貴人你就應了吧, 也無須太過認真,點到即止也就是了。只是今兒天色已晚, 不如定在明天早上, 伊常在你看可好?」

    竟是自作主張替郁宛答應下來。

    伊常在倒是無可無不可,她自認騎術精湛,奈何萬歲爺就沒正眼瞧過她,弄得她空有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既如此,伊常在便決定破釜沉舟,以己之長攻敵之短——郁宛的騎術她是見識過的,那麼點三腳貓功夫,不貽笑大方就算不錯了。

    郁宛看向皇帝, 想看看他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可惜乾隆面色如常, 瞧不出是喜是怒。

    看來是不會替她出頭了, 郁宛只能接招, 「行,我答應你,只是我不願殺生,怕見血光,射箭就免了吧,但比馬術倒使得。」

    要是又要御馬又要射獵,她一心不能二用,必輸無疑,只一項還能賭一賭。

    伊常在心想我怎不知你怕見血,明明昨兒烤肉吃得香著呢,但只要郁宛肯應戰就萬事大吉,反正哪項自己都能穩贏。

    伊常在於是畫了誓,又信心滿滿去看乾隆,希望皇帝能欣賞她勇於爭先的英姿。

    可惜乾隆並未睬她,反而意味深長瞧了郁宛一眼,才吩咐擺駕。

    郁宛:……幾個意思,是要她這位寵妃只准贏不許輸麼?怕丟了萬歲爺的臉?

    細想想也是,對乾隆這樣一個愛憎分明的人而言,她跟伊常在在他心上的分量肯定是不同的,換言之她是內,伊常在是外。面對外敵即便不能取勝,也不能輕易繳械投降。

    郁宛忽然有點懊悔潦草應約,她這算不算騎虎難下?

    可伊常在都快踩到她臉上了,她棄權更成了膽小鬼。

    散席之後,慶嬪便戳了戳她腦門,「你呀,怎這樣年輕氣盛?看你明日怎生是好!」

    郁宛心想還是頭一遭有人誇她年輕呢,真難得。

    她眼巴巴望著慶嬪,「娘娘,您學富五車,有何提氣助神的秘方麼?」

    或者叫興奮劑更準確,好歹讓她短時間超常發揮嘛。

    慶嬪扯了扯嘴角,「書上說龍精最補,你去找萬歲爺討要罷。」

    郁宛:這……忽然發現慶嬪開車的功力也不淺。

    但就算真有其事,她也不可能半夜摸去乾隆帳篷,別說采陽補陰,乾隆不倒吸她的陽氣就算不錯了。

    她可不想明早爬不起來。

    這一晚影影瞳瞳,好歹還算是睡著了。次日起來梳妝,新燕春泥皆替她擔心,說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可伊常在跟自家主子的仇怨人人皆知,倘真箇敗在拜爾葛斯氏手底下,往後還怎麼抬得起頭?

    郁宛倒是已然心定,大不了拿出當年八百米體測的勁頭放手一搏也就罷了,反正萬歲爺要看的是她絕不服輸的精神,過程中盡力便夠了。

    洗漱完,郁宛換上自己最合身的那套墨綠色騎裝,襯得腰肢如弱柳,肌膚也格外白皙細嫩。

    伊常在則費盡口舌討來穎嬪最寶貝的一套衣裳,料子雖是極好,可畢竟是照著穎嬪的體格做的,在她身上便有些不太服帖。

    再看郁宛前凸後翹,腰比她細,胸還比她大,整個一裹得嚴嚴實實的狐狸精,伊常在心頭火氣更大了。

    看她們這場巾幗之爭的觀眾倒是不少,除了皇帝與同來木蘭的嬪妃,連幾位好事的王爺也來觀戰,和親王弘晝當然亦在其中。

    決定待會兒鬧出人命官司便趁勢留下參加葬禮——別說,靈堂里吹拉彈唱還別有趣味呢。

    二人分列左右,一如先前四阿哥五阿哥的賽事等同,不過馬匹則開恩起見許自己常用的。

    郁宛摸著大黑馬油光水滑的皮毛,只盼著它能聽懂自己意思,待會兒也別吝惜力氣,倘若順利的話,賽後她一定會用最上等的乾草來犒賞他——整整半年的分量!

    大黑馬果然咻咻吐氣,蹄子在地上刨出個淺淺的坑,十分興奮。

    伊常在看在眼中,只是冷笑。這會兒除非諸天神佛都來援手,否則誰都回天乏術。

    二人各自上了馬,伴隨著清脆的哨音,如離弦之箭般激射出去。

    郁宛卯足了勁,胸腔劇烈地跳動,仿佛要迸出喉嚨外。她忽然覺得這場賽馬不止為了萬歲爺顏面,她自己也是很渴望勝利的——當了太久的鹹魚,早已忘記拼搏是什麼滋味。

    她一定要贏!

    郁宛用力夾緊馬腹,足靴上的藜刺碰到肌膚,讓大黑馬愈發血脈賁張,鼻孔里熱浪滾滾,四蹄也比往常更為強健有力。

    郁宛感覺自己像踩著筋斗雲翻山越嶺的孫猴子。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伊常在不禁慌了神,對郁宛而言或許只是場遊戲,可對她來說卻是殊死一搏——要麼贏,要麼,就只能退出宮廷這個修羅場,從此杳無音訊。

    她必須得讓萬歲爺對她改觀,這些,也是為了達瓦達什部的榮耀。

    伊常在微微咬牙,從袖中掏出一截絆馬索,向旁邊馬腿上套去。

    但是那頭大青馬矯健非常,閃轉騰挪愣是不上當,伊常在無法,只得將主意打到郁宛身上,她刻意驅馬慢慢靠近,待得距離適當時,便猛地掏出絆馬索向前一擲,想勒住郁宛手腕,再不濟,也得打亂她的步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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