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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03:23 作者: 天行有道
    她再怎麼皮糙肉厚,也不能這樣幕天席地的胡來。

    乾隆本來沒打算如何,被她亂糟糟一攪和,心頭倒是有些意動,只強壓著煩躁,向她比了個噓的動作。

    郁宛不敢說話了。萬歲爺真要拉她硬來,她也不能反抗,可總得給她一套替換衣裳吧,這麼披頭散髮地回去別人還以為她被狼啃了呢。

    未幾,廡房的軒窗外忽然傳來嘈雜人聲,間或還夾雜著得得馬蹄,郁宛作勢要喚人,哪知乾隆卻抬手捂上她的嘴。

    不會吧,還玩強迫play?那她是不是得裝作反抗一下?

    郁宛正在思考,聲音越來越近了,而乾隆則拉著她悄悄躲到門後。

    四阿哥五阿哥的聲音相繼傳來。

    「聽從人說父皇向塞罕湖方向來了,難道不是這邊?」

    「興許是那老奴記錯了也說不定,他原有些半痴不聾,四哥,你往東我往西,咱們分開找尋罷。」

    郁宛恍然,敢情皇帝在同他兩個好大兒躲貓貓呢,他老人家還有這嗜好。

    再回頭看乾隆眼中閃著促狹的光芒,郁宛十分無語,既是要作弄幾位阿哥,幹嘛拿她當擋箭牌?

    虧她還擔心了老半天,以為節操不保——不對,節操早就掉光了。

    乾隆用指腹在她紅唇上淺淺摩挲,柔聲道:「彆氣,朕回去補償你。」

    郁宛本來不氣,被他一說眼中卻騰地冒火。

    她才不想要那種補償!

    今天已經夠累了好麼?

    正要主動暴露行蹤,哪知五阿哥身邊的侍從格外眼尖,已然瞧見了她,「多貴人,您怎麼在此地?」

    隨即恍然醒悟,多貴人不會自個兒跑到塞罕湖,那還能誰領她來的?

    等眾人齊刷刷包圍了廡房,乾隆才拍了拍衣襟上的灰,笑著從裡頭走出,「朕才打了個盹,你們就過來了,真是一刻都不讓朕自在。」

    兩位阿哥打著哈哈,明知道父皇故意作弄,可又能怎麼樣?

    只能無奈道:「兒子們今日收穫頗豐,還請父皇一同品評鑑賞。」

    便讓諳達們將獵得的獸皮獸肉抬上來。

    伊常在的目光則落定在郁宛身上,想從她肩膀沾著的稻草碎屑判斷是否發生了苟且之事——這個無恥的女人,不好好教導十二阿哥,反而見縫插針引著皇帝跟她歡好,果真本性難移。

    皇帝怎會迷戀這種貨色?

    郁宛不用問就知道伊常在怎麼想她的,她也懶得分辯,只覺得伊常在自個兒把路走窄了。她們這些蒙古女子再怎麼拼命漢化,肯定也不如京城閨秀生來幽嫻貞靜,與其萬般做作,還不如大大方方展示魅力,皇帝什麼絕色佳麗沒見過,能吸引他的不就是一點特殊之處麼?

    伊常在倒是把自個兒變得跟那些宮內的女子一樣,又是苦學規矩,又是潛心女訓,還都學得囫圇吞棗不倫不類,穎嬪教她「脫簪待罪」,她居然奉為圭臬,難道皇帝需要請個外邦貢女來當女學究麼?何況內在美終究是唬人的說法,大多數男人只看臉的。

    郁宛撇下她,扭頭去看狩獵的熱鬧,卻原來四阿哥五阿哥兩邊又在比賽呢。

    論數量,自是四阿哥居多,什麼山羊狍子野兔,零零總總加起來有二三十隻之多,不排除有底下人的功勞,但總歸記在主子名下;

    五阿哥相比之下就有些寒酸了,收穫不多,但卻有一頭花紋美麗的麋鹿,還是活著帶回來的,五阿哥射中了它的腿部,還叫人細細包紮好,別傷了根本。

    麋鹿又稱四不像,乃傳聞中的神獸,象徵吉祥與富貴。乾隆自是大悅,叫人好生養在籠里,打算帶回南苑,又連聲誇讚永琪不愧為朕的好兒子。

    純貴妃酸得牙都快掉了,「五阿哥倒是重質不重量,只不知何以這樣湊巧?」

    本想把話題往愉妃母子刻意安排上頭引,奈何沒人理她——說得這麼輕鬆,您倒是安排個試試?活麋鹿那麼容易得?

    郁宛就更犯不上跟這位娘娘鬥嘴了,只殷切地看著永琪,「五阿哥,你今日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射中別的?」

    這麼一位活潑艷麗的庶母跟自己搭話,永琪難免有些羞赧,「並不曾。」

    郁宛不肯死心,「真的沒有嗎?那有沒有傷著人?」

    她記得五阿哥小燕子相遇的第一幕貌似就是在圍場,小燕子還不慎傷在蛙哥箭下,由此引發一段良緣。

    或者不是今年的事?

    慶嬪只當她雜書看多了,「這荒郊野外哪來行人,難不成精怪化形?」

    又擰了擰她的臉,「你這個人成日怪力亂神也就罷了,別在這裡嚇唬孩子!」

    郁宛委屈地脫離魔掌,「我就是隨便問問,沒有就算了。」

    看來她磕的cp註定不會成真——也罷,本就是虛構作品,怎麼能指望發生在現實中呢?

    眾人盤點完獵物,正欲返回營地,伊常在忽然越步上前,冷冷地注視著郁宛道:「多貴人,你可願同我比試一場?」

    第29章 比試

    伊常在這話並非私下說的, 而是公開宣戰,一時間人人的目光都向這邊投去。

    愉妃先皺起眉頭,她奉太后之命協助貴妃管理嬪妃, 可容不得這種爭風吃醋之事,且是當著王公貴族的面, 當即叱道:「伊常在注意分寸, 圍場可不是供你鬥氣的。」

    心裡也猜到她是因多貴人這幾日天天伴駕,她卻被冷落一旁才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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