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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03:23 作者: 天行有道
郁宛頭一遭體會到古代社會的殘酷,原來當大老婆的死了至親都不能流露怨言,還得鼓勵小妾去接近丈夫——真是萬惡的封建制度。
也許她該慶幸自己是做小的?肩上的責任比起那拉氏輕了許多,她只要顧好自身,偶爾哄哄自個兒的衣食父母就足夠了。
乾隆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其實即便那拉氏沒寫那封信,郁宛也沒法推脫,乾隆這幾日幾乎天天召她伴駕,除了不用侍寢,她跟皇帝爺相處的時間算最長的了。
當然還是因她拙劣的棋藝,萬歲爺通過凌虐她來獲得某種快感——郁宛確信無疑。
她氣得牙根痒痒,發誓怎麼著也得讓乾隆跟慶嬪對弈一局才好,到時候這廝就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轉眼到了八月初三日,十三阿哥的金棺已至朱華山,而園中傷感的氣氛也沖淡不少。日子總是要向前的,原先定好的秋獮也不能隨意取消,關係著多少人飯碗呢。
郁宛發現自己再度成為舒妃等人的眼中釘,雖然敬事房的記檔上沒寫她名字,但這不妨礙旁人對多貴人的仇恨,小半個月皇帝都沒翻牌子,難道不是多貴人將萬歲霸住了?這人真是貪得無厭,占著茅坑不拉屎。
郁宛還是頭一遭見把乾隆比作茅坑的,看來這些人的膽子比起她也不遑多讓,所謂大家閨秀不過如此嘛。
她反正隨性淡然慣了,行宮裡有權罰她的只有皇帝、太后,頂多再加上個純貴妃。太后不屑跟嬪妃使性鬥氣,純貴妃滿心撲在立太子上,至於乾隆就更不會了——沒了她,上哪再找個這麼奇爛無比的臭棋簍子?每每看著郁宛因輸棋而吃癟,萬歲爺心裡不知道多爽快呢。
舒妃想來尋釁滋事,先把宮權爭到手再說吧。
郁宛想明白就無所畏懼了,因暑氣漸散,她倒是惦記起行宮裡的溫泉來,聽聞此地的溫泉乃淡水泉,既可浸浴還能飲用,又可祛除體內雜質,總歸百利而無一害。
郁宛不信那些玄乎至極的說法,她就是好奇是不是真能喝,來時路途上那間溫泉別館裡頭就明顯是硫磺泉,蒸久了皮膚都刺刺的,顯然沒法下嘴。
這淡溫泉唯一的麻煩就在於地段特殊,位於暖流暄波,皇后住所附近,尋常嬪妃是不得輕易動用的。
但這日郁宛還真得了機會,因是皇帝邀請她去的。接過李玉送來的對牌,郁宛便開開心心打算去泡個熱水澡鬆緩一下精神。
她覺得自己很像偷穿品如衣服的艾莉,既然要追逐刺激,就貫徹到底嘛。
舒妃得知多貴人的侍女抱著衣裳去了暖流暄波,憔悴已久的臉上立刻精神抖擻,「你看清楚了?當真是服侍多貴人的?」
菱角信誓旦旦,「斷不會有錯,她主僕幾個成日在御前招搖,奴婢想不認識都難。」
話雖如此,這蠢丫頭上回也是如此說的——好好的讓她去抓姦,哪知姦夫正是萬歲爺,焉知不會重蹈覆轍?
舒妃吃過一次虧,自不肯輕易上當,「保不齊又是萬歲叫她去的。」
菱角道:「十三阿哥新喪,皇上哪有心情召人侍寢?這些日子不也只叫多貴人對弈麼?依奴婢看,多半是多貴人自己貪耍,卻不知那泉眼乃是中宮獨享,因此犯了忌諱。」
她一個嬪御竟敢妄用皇后的東西,若真如此,只一條大不敬的罪名便足以將她壓死。舒妃眼中放光,呼吸亦急促起來,就算萬歲不忍處置,可以那拉氏的脾氣,能容忍別人在她地盤撒野麼?等回宮之後,多貴人怕是再無立足之地。
她伸出指節輕輕叩擊桌案,喃喃念道:「我得想想,好好想想。」
這回該找誰來當見證呢?
郁宛吃一塹長一智,上次忘了拿腰帶,這回特意多帶了兩條,以免鬧出笑話——她想應該不會,皇帝都清心寡欲素了這麼些天了,應該定力十足,不至於天雷動地火的。
何況李玉傳話也只是說萬歲爺在梢間等她,請她沐浴更衣後再去對弈,這等風雅之事,想必不會讓男女污濁玷染。
可等到了暖流暄波附近,郁宛遙遙望見水汽氤氳中有一高大健美的身影,半泡在池子裡。
聲音沉沉,「還不下來?」
郁宛傻眼:……什麼情況?
作者有話說:
求個專欄預收《朕的黑歷史被人掀了》,文案如下:
阮嬌費了七年的力氣,才辛辛苦苦從侍婢熬成更衣,屬實覺得宮廷生活太不容易。
空自綁定了個黑歷史系統,卻無用武之地——沒錢沒權沒背景,她要是敢去敲詐勒索,保不齊先得人頭落地。
無所事事的阮嬌只能每天跟她的統打牙犯嘴、談天說地。
【浣衣局的趙姑姑曾經結了個對食,哪知被人騙財又騙色,連定情信物都是義烏淘來的假首飾。】
【敬事房的徐公公天天瞅他那酒罈子泡著的寶貝,殊不知早被人偷梁換柱,換成了半截參膏蘆須。】
阮嬌聽得興起,不禁打聽起當今皇上有什麼秘密,她好歹也算個美貌佳人,怎麼從沒見他翻過自己的牌子?害她想晉升都沒契機。
統兒道,【我只知道慕容斐年輕的時候是個大胖子,其他的便也不知了。】
阮嬌難免腦洞大開,聽說青春期胖的人嘰嘰都很小哦,是這個原因才自卑?
直到一覺醒來,阮嬌發現自己偶然穿到皇帝身上,她屏氣凝神,悄悄褪下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