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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03:23 作者: 天行有道
    李玉當然也聽說過那泉眼的妙處,還道有人採集了回去當補品飲用的,或許竟能延年益壽。

    乾隆哂道:「這便是求長生求瘋魔了,自個兒平日不知保重,以為憑靈丹妙藥能扭轉乾坤,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他深以父皇晚年為鑑,對那些道長方士的話一概不信,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多吃幾頓藥膳呢。

    李玉馬屁拍到馬蹄子上,尷尬地轉過臉,裝作看風景。

    乾隆忽然詫道:「什麼聲音?」

    李玉愣了愣,皇帝都重聽了?當真龍體日衰?

    他可什麼都沒聽到。

    然而在乾隆耳中,那聲音卻愈發清晰起來,帶著女子特有的嬌慵憨態。

    「好舒服啊。」

    「不是那裡,再過去一點。」

    「嗚呼,感覺人都要化開了。」

    乾隆自然很容易辨識出那聲音的主人,泡個溫泉都能發出許多上不了台面的聲音,這蒙古女子未免太豪邁了些。

    等他板著臉準備過去提醒時,卻見郁宛正愜意地靠在大理石圍成的護欄上,正拿著一竿玉如意輕敲著背部和臂膀。

    而她身側空空蕩蕩,並無一人。

    李玉滿面通紅,趕緊轉過臉去。

    郁宛要起身行禮,隨即反應自己此刻未著寸縷,趕緊又沉下去些,只虛虛一欠身,「陛下萬安。」

    聲音活像剛熬出的飴糖,又甜又稠又軟——真不是故意的,是泡得嗓子快起火了。

    不過身子卻意外地舒坦,仿佛渾身毛孔都釋放開來。

    乾隆愣了愣,「只你一人?」

    郁宛點頭,「春泥幫臣妾取東西去了。」漏掉一條腰帶,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這麼說,方才她其實並未言語,只自個兒在心內嘀咕?

    乾隆有心槽她兩句,泡在池子裡還不老實,可隨即望見郁宛白裡透紅的臉頰,像顆熟透的水蜜桃似的,底下纖細潔澤的脖頸則是桃子的蒂。

    輕輕咬上一口,必會汁水四濺。

    乾隆悄然咽了口唾沫。

    第15章 拿雙

    郁宛也注意到乾隆身體的變化——夏天-衣裳單薄,稍微有點異樣很容易就瞧出來了。

    而且萬歲爺那物,以她有限的知識,還是挺宏偉的。

    郁宛不由得紅了臉,心裡暗怪春泥怎麼還不來,拿個衣裳需要那麼久,莫不成偷懶打盹去了?她覺得此刻的自個兒就像森林中的小紅帽,對面則杵著大灰狼,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她。

    真要是在露天溫泉發生那種事,怕是明兒皇太后就能以穢亂宮闈的名義賜她白綾了。

    乾隆自然不懂什麼紅帽綠帽的,可是也猜著郁宛怕他獸性大發——可笑,在她眼中他是那樣難以自控的人麼?

    雖然對著這具玲瓏嬌軀的確有些難度,可乾隆到底還是知道分寸的,他也得顧著自己名聲,遂清清喉嚨,「朕送你回去?」

    郁宛肌膚漸漸泛紅,似乎是快要被煮熟了,她也不敢繼續泡下去,怕要中暑,可是該怎麼走?

    她沒腰帶呀!一上來保准就跟山體滑坡似的,全都被看光光了。

    換做正常男人當然體會不到她心底彆扭的矯情勁,好在乾隆是個自帶外掛的,輕易讀懂她的難處,「你先起來將衣裳穿好,外頭再裹一層朕的披風,想必無礙。」

    他那披風密實得很,束在腰間保准比腰帶還牢靠。

    郁宛想了想,也只有這個辦法了,顧不上謙辭,只含羞帶怯地道:「萬歲爺您先轉過臉去。」

    當他以前沒瞧過似的!乾隆默默無語,可到底還是極具風度地照做。奇怪,這姑娘晚上異常大膽,白天倒裝起淑女來了。

    郁宛也沒法子啊,她天性的勇敢還不足以衝破道德的枷鎖,何況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自有一種朦朧綽約之美;這麼大毒日頭曬著,保不齊把她臉上的毛孔都照見了。

    她得給皇帝留個好印象,省得以後再不來她房裡。

    這才像句人話,乾隆暗暗點頭,卻渾然遺漏了郁宛的後半截心聲,【到底關係著她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呢。】

    只聽得清脆的一句,「好了。」

    乾隆轉過頭,只見那幅綠綢將郁宛身段裹得玲瓏浮凸,跟荷葉間伸出的出水芙蓉似的,亭亭玉立。

    喉間動了動,便趕緊將披風褪下為她披上,園子裡雖說儘是些太監,可保不齊有些不長眼的侍衛擅闖過來——便是叫太監瞧去他也是不悅意的。

    郁宛只當皇帝怕自己著涼,欣然笑納,「謝萬歲體恤。」

    乖巧地跟他來到不遠處的一間廡房中,乾隆道:「朕讓王進保為你取那腰帶,等收拾齊整再回自個兒的宮殿去罷。」

    王進保是李玉下級的徒弟,可尋常也是不做這等小事的。

    郁宛見皇帝這樣賞臉,哪裡好意思拒絕,只能羞答答坐在床畔——雖只一間廡房,倒也收拾得極其乾淨整潔,就不知平日是做什麼的。

    【會否有大膽熱情的年輕男女來此地偷情,像西廂記、牡丹亭中寫的那樣?】

    乾隆本已堪堪忍住綺念,哪成想這女子竟蓄意引誘,哪怕只是在腦中想一想,帶給他的刺激已足夠明顯。

    他舔了舔後槽牙,目光幽深望著對面。

    郁宛再不解事也知道這人想什麼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不就跟乾柴烈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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