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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02:31 作者: 星河蜉蝣
謝淮咬著雪糕棍子:「別跟我裝可憐。」
夏夏也不去吃飯, 坐在他身邊懶洋洋曬太陽。
謝淮:「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跑得遠遠的,海大不會有一個叫謝淮的人欺負你, 逼你叫他哥,讓你流眼淚,還對你這麼壞。」
夏夏靜靜說:「你沒有對我壞。」
謝淮吐掉嘴裡的棍子:「你的奸計得逞了, 很開心吧?」
他沒精打采的, 此刻十分後悔剛才把耳機給了夏夏, 也給了她遠離他的機會。
女孩神情波瀾不驚, 絲毫沒對即將到來的分離有傷感的表示, 她越平靜他心裡越不舒服。
「只得逞了一半。」夏夏伸出白淨的胳膊,沒頭沒腦地說,「淮哥,掐我。」
她皮膚白得清透,如一抹白瓷落入謝淮眼裡, 他不想掐她,倒想按住她咬一口。
「隨便你做什麼,只要能弄疼我,讓我哭出來就行。」
謝淮:「……」
「你這是什麼特殊癖好?」
夏夏胳膊向上抬了抬:「咬也可以。」
謝淮握住她羸弱的手腕,放到嘴邊。
他張開嘴,夏夏預想到即將到來的疼痛,身體繃緊。
謝淮牙齒抵到她皮肉輕輕颳了一下,落眼即是她細膩光滑的皮膚紋路,甜甜的奶香味鑽進他鼻孔。
謝淮沒有下口,嘴唇貼蹭時那溫熱的觸碰感令他愣了愣。
他此刻的動作,像在親吻夏夏的手臂。
謝淮放開她的手,別過臉去:「不咬,臭死了。」
夏夏:「……」
「我不臭。」她委屈,「我昨晚剛洗過澡,還用了海鹽牛奶味的身體乳,你再聞聞。」
謝淮又舉起來聞了聞:「還是臭,是不是身體乳的問題?你用的哪個牌子?」
夏夏說了牌子,謝淮裝模作樣哦了一聲。
他拎起書包:「走了,你好自為之,有消息記得告訴我。」
他繞過花壇,包帶斜掛在半邊肩膀,回頭朝後看。
夏夏不信邪地嗅來嗅去,她鼻頭皺著,眉心擰住,一臉疑惑:「哪裡臭了?」
謝淮莞爾,他進了超市,在一排賣沐浴乳的貨架間徘徊。
夏夏用的海鹽牛奶味在貨架的最下層,一個橢圓形的淺藍色瓶子,謝淮打開瓶蓋聞了聞,與夏夏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若無其事合上瓶蓋,去前台結帳。
夏日午後拂面,夏夏還坐在原地。
她在草叢裡揪了朵薄荷,用手指碾碎了放在鼻子下面聞,那味道嗆鼻,她眼圈被刺得發紅。
謝淮站在超市的柱子後,看夏夏搖頭晃腦把薄荷扔了,她看上去不太滿意,一溜煙跑進食堂,在麻辣燙的調料區抓了一把洋蔥又一溜煙跑出來。
青天白日,她就站在路邊,把洋蔥擠碎的汁水塗在眼睛上。
謝淮:「……」
夏夏打了好幾個噴嚏,洋蔥的味道嗆鼻子,眼淚控制不住嘩嘩流。
她一張小臉被淚水蓋住,一邊走一邊流淚,一路回了宿舍。
蔡芸看見她哭著回來,假裝詫異:「喲,夏夏這是怎麼了?」
夏夏哽咽得說不出話,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祝子瑜說:「她耳機不知道怎麼壞了,聽力全是蒙的,四級恐怕過不了。」
蔡芸偽善地笑:「有什麼可哭的?不及格來年再考,多大點事。」
「你說得輕巧。」祝子瑜瞪她,「你知不知道不過四級就沒有資格申請交換生?夏夏她就算專業課成績再好,這次交流項目也沒戲了。」
蔡芸攤手:「那沒辦法,誰讓她倒霉呢?」
夏夏偷偷露出一條眼縫,壓在臂下的手伸出來,朝祝子瑜比了個拇指。
祝子瑜演技越發精湛:「就不該跟你說,你除了冷嘲熱諷還會說什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蔡芸冷笑,塞上耳機爬上床看韓劇。
*
期末考前一星期,夏夏開始收到鮮花。
一天一束,都是清晨剛從花市買來掛著露水的玫瑰花苞,用牛皮色的舊報紙包著,艷而不俗。
花店的人把花放在樓下就走了,夏夏不知道是誰送的。
她人生第一次收到花,不捨得扔,用喝完酸奶的玻璃瓶插了起來。
夏夏打電話給趙一雷:「雷哥,你給我買花了嗎?」
趙一雷:「祖宗,我這個月房貸還沒還呢,我喝西北風給你買花?」
夏夏去問梁源太:「源太,你給我送花了嗎?」
梁源太笑得憨憨的,彎腰摘了朵白色野花別在她頭髮上:「夏夏你喜歡花嗎?我現在送你。」
回去的路上,夏夏遇到姜景州,她又去問他。
姜景州笑笑:「你為什麼不問問謝淮呢?」
夏夏眼珠狡猾地轉了轉:「我才不問他。」
她故意把謝淮身邊的朋友問了個遍,沒過幾天,謝淮就知道夏夏收到花了。
考完最後一門專業課出了考場,夏夏後衣領被人揪住。
謝淮繞到她身前,看似不經意地說:「聽說最近有人送你花?」
「是啊。」夏夏慢吞吞比劃,「每天一束,有這麼大一捧呢,我抱上樓胳膊都要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