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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5:02:31 作者: 星河蜉蝣
    「那小子就是個免死金牌,一點小打小鬧,沒有警察會為難他。」

    謝淮笑了笑,揉夏夏的頭髮:「男人從來只和男人動手,孬種才打女人。」

    「你不用怕,他再也不敢碰你了。」

    他轉身下樓,留夏夏在樓頂。

    夏夏沉默了一會,輕聲說:「源太,你也下去吧。」

    *

    趙一雷一身血漿在樓下和姜景州吹牛。

    謝淮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演技不錯啊,剛才那兩聲慘叫,我以為真把你給切了。」

    趙一雷咬牙切齒:「我那是演的嗎?我那是真的叫!」

    「謝淮你個不靠譜的,剛從冰櫃拿出來的血漿就往我褲.襠里塞,那他媽是冰的!」趙一雷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嫉妒哥哥比你大,想趁機讓我不舉?」

    謝淮淡淡回嘴:「誰比誰大還不一定。」

    趙一雷從車裡掏了條褲子:「不行,我得換套衣服,這樣穿出去被人看見肯定得報警。」

    他拿著褲子上樓,正好遇到梁源太下來。

    趙一雷:「你不在上面保護夏夏,下來幹嘛?」

    梁源太委屈地說:「夏夏讓我下來的。」

    「這不胡鬧嗎。」趙一雷說,「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那傻逼傷到她怎麼辦?」

    他褲子也來不及換,一口氣跑到七樓。

    夏夏和夏軍一個站著一個躺著,她站在那安然無恙,趙一雷放心了,又看了看自己一身髒血,打算把乾淨褲子換上再去給夏夏撐場子。

    遠處的女孩一動不動,像尊雕塑。

    她目光略過地上夏軍濕漉漉的褲.襠,他慘無血色的臉頰,還有他直勾勾的眼。

    曾經那高大的、狠戾的、她撼動不了分毫的男人這樣狼狽地躺在她面前,把那些令她膽戰心驚的東西如泡沫一樣擊得粉碎,她再睜開眼時,那些痛苦的回憶和難以忍受的過往似乎只是一場噩夢。

    夢醒了,天亮了。

    她起床拉開窗戶,外面的世界光芒萬丈。

    「你知道嗎?」夏夏開口,「我現在一點也不恨你。」

    她笑了笑:「我甚至還很可憐你。」

    「你年過半百,沒有家人、沒有房子也沒有錢,還沒有人愛你。」

    「而我今年十八歲,念著不錯的學校,有前途、有未來,有願意為我出頭的朋友。」

    「等你半截入土的時候我風華正茂,等你孤零零一個人死掉的時候我說不定子孫滿堂。」

    她眼神諷刺:「你有什麼值得我恨的?」

    「可我還是很討厭你。」夏夏在他面前蹲下,「小時候我媽總是告訴我要離你遠一點。」

    「聽說除了我以外,你也猥褻過別的女孩?」

    夏軍的褲子上滿是棕黃色的尿液,沖入鼻子一股騷臭味。

    夏夏脫下外套,包住自己的手:「剛才叫住謝淮,不是不想讓你死,是怕他惹上麻煩。」

    她垂眼看著夏軍:「你的毛病到老了還改不掉,我可以幫你。」

    趙一雷換好褲子,剛要過去護著夏夏,忽然看見女孩蹲在了夏軍面前。

    她裹著外套的手探到夏軍腿間用力攥緊,耳側頓時響徹夏軍悽厲的慘叫。

    趙一雷才換的褲子被晚風一吹又有些泛涼。

    他沒等夏夏發現,順著樓梯溜了下去。

    謝淮在樓下聽到聲音,又見趙一雷臉色奇怪走下來,問道:「上面怎麼了?」

    趙一雷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他搖搖頭:「沒什麼。」

    *

    夏夏下來時樓下只剩謝淮一個人。

    她問:「他們呢?」

    謝淮幫她拉開車門:「坐趙一雷的車回去了,源太把車借我,我帶你去吃東西。」

    夏夏遺憾地說:「我還沒當面謝謝他們呢。」

    謝淮聽了,忽然把胳膊插在車門的空隙里,不讓她上車:「他們就不必了,你最應該謝的人是我吧?」

    他璀璨的眸子緊緊追著她:「好好想想,你該怎麼謝我。」

    夏夏撓了撓頭:「我請你吃飯吧。」

    *

    便利店。

    謝淮坐在落地玻璃前那排長桌的高腳座椅上,盯著面前的泡麵杯。

    夏夏剛朝裡面倒過熱水,叉子別在蓋子上,裡面的熱氣從邊縫裡冒出來些許。

    謝淮盯了那泡麵杯很久,忍不住開口:「上次救你請我吃了兩個茶葉蛋就算了,這次請我吃泡麵我也不說什麼……」

    「……但你好歹買個大碗吧?」謝淮指著那個小杯子,「你覺得我吃得飽嗎?」

    夏夏說:「大晚上吃太多會長胖,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謝淮:「別狡辯,你是不是又沒錢了?」

    夏夏的泡麵悶好了,折開叉子攪了攪面:「之前夏軍拿了我兩百塊,買錄音筆又花了一百多,這些天住院訂外賣……我兼職的錢用得差不多了。」

    謝淮問:「你家人呢?」

    夏夏咬著塑料叉子:「我爸不准我讀大學,後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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