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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53:38 作者: 嶼春
「你覺得婚姻是一段感情的終點,還是起點?」
「這得看怎麼理解。」
林織搖搖頭,說:「無論怎麼理解,都應該是起點。也許很多人覺得結婚了就相當於完成了一項任務,所以婚後的行為態度和婚前相比,都有很多變化。不再在意、不再周到,甚至不再喜歡。」
「你是想說,我們結婚後,我忽略你了。」
「或許是我索要的太多,但是你發現了嗎,我們在家裡吃飯,有時候飯桌上很難湊出幾句完整的對話。分享欲低了,帶來的後果必然是相看兩厭。」
陳韓山聽著她的話,下意識皺起眉。現在的他,聽不得「相看兩厭」這樣分量重的詞彙。
「那時候,也許是工作太忙。」
「這只是你敷衍我的藉口。」
「我過去跟你吐槽或是分享工作,你也會不耐煩。」陳韓山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林織的表情。
她卻很平靜地接受了他的話,說:「是,我也有問題。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想聽你說和工作相關的事情,我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同事,我希望我們之間聊的東西可以更多元、更排他。」
陳韓山笑笑,說:「想法很好,但實際操作起來有難度。」
「嗯,生活不可能時時精彩、處處奇遇,不管大小事,我們需要的不過是對方的耐心和願意罷了。」
陳韓山抬手撫上林織的臉,昏暗的車廂里觸感分明,她的細膩柔軟順著指尖相電流一般直擊他的心臟,他的喉頭微動,聲音沙啞地說:「現在,我願意,我也有耐心。」
「這兩個誰先誰後呢?」
「我願意和有耐心,互為充分必要條件。」
「這可是你說的!」
「嗯,要不要給個機會?」
林織的眼神奇亮,眼淚將落不落地掛在眼角,雙眸宛如剛從月色中打撈出來的珍珠一般,吸引著他一點點靠近。
但林織要比他著急,直接翻身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陳韓山含笑看著她,還要顧及她受傷的腿不要再磕碰到。
林織捧著他的臉,緩緩靠近,直到鼻尖相觸,猶如電閘拉下後,電流「滋啦」流竄,浸滿四肢身心。
「我好像有些習慣,聽你在清醒的時候說這些情話了。」
陳韓山的手背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指腹輕壓她的下唇,撫上肩膀時剝去了她的大紅色外套。
林織今天裡面穿了一件旗袍,曼妙的曲線被衣服勾勒得一覽無餘。陳韓山勾起手指,沿著她的胸前曲線一點點描畫,再耐心地將旗袍的盤扣一一解開。
瞬間春光乍泄,裸露的肌膚比剛才的車燈還要刺目耀眼。
陳韓山傾身吻上,感受到林織的身體微微發顫後,手臂用力地箍住了她的纖腰。他的唇在她胸前游離,輕舔啃噬,舌尖宛如煙花引線。
他點的火,煙花是在林織腦中炸開。
林織已經有些情難自控,迷離中聽到他在她耳邊說:「和你做時,也很清醒。」
順著節奏慢慢接納他是水到渠成的事,自從上次在民政局門口之後,林織對在車裡做這種事似乎開始不再畏縮,何況現在停車場昏暗,他們在角落裡,當真是舒服又刺激。
「我們睡著後,能出循環嗎?」陳韓山壓著聲音,輕喘著問她。
「不,知,道。」
林織將手撐在後擋風玻璃上,擔心別人看到,還是選擇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處,當個鵪鶉,只是說話比較困難。
「不是把話說開了嗎?」
林織想做貓式屈伸一般弓起背,貼著陳韓山的臉吻他,而後道:「應該……還有一件事。」
陳韓山抬頭,皺眉看著她,問:「什麼事?」
「我沒法直接跟你講。」
「我真的有做過這麼嚴重的混蛋事嗎?」
「嗯。」
陳韓山緩緩停下了動作,好似真的陷入了回憶,可是林織還掛在他身上,此刻難耐地捶了他幾拳,說:「你能不能先顧一下現在的我啦!」
他埋在她胸前吃吃地笑,又急速動作起來。林織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漸漸心滿意足。
*
而另一邊,百貝和仲宇正打得火熱。
不過這種「火熱」,只是仲宇個人的理解,也是字面意思。
分手一年後的再見,百貝對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帶著刺,不鋒利,但扎手。仲宇覺得自己的心被刺成了一顆四月份的楊梅,表面粗糙,內里酸澀,又易碎到輕輕一捏就能滴出血水來。
房間裡的窗簾拉著,周圍安靜得像是裝在了一個真空盒子裡。他渾身像是著了火,哪兒哪都難受。
百貝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面前站著仲宇。這次見面,他像個粘性十足的狗皮膏藥,一直貼著他,無論她說什麼樣的重話,他就是不走。
「不是說要給我拿請柬,請柬呢?」
「你擋在我面前,我怎麼拿?」
「那就別拿了!」
仲宇猛地吻上來,百貝始料未及。
這個吻比剛才在南山時更為激烈,他的唇舌掃過她的每一寸,似尋找、像渴求,有一種要把這幾年缺失的一次性討回來的架勢。
百貝雙腿有些發軟,只能用手撐在身後的牆上,逼著自己站直了。
正當她以為他要結束時,他的攻勢從猛烈變成溫柔,蜜裡調油般細啄輕吻。百貝一邊沉溺,一邊清醒,終於還是後者占據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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