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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52:03 作者: 周演
    大家工作興致全無,吃瓜熱情高漲,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忍不住展開聯想。

    比如有人發現梁津元的包上多了個掛件,她趕緊解釋:「是兒童套餐里的。」

    許敏作證:「你怎麼跟我女兒一樣?吃肯德基就為了玩具。」

    說到孩子,又有人扯到院長:「院長四十好幾了,是不是還沒孩子?好羨慕他老婆,老公不在家,自己又有事業,還不用被催生。」

    許敏說:「怎麼不被催?院長都在吃藥了。」

    「這你都知道!」梁津元沒忍住,這樣私密的事也能八卦到?

    「對啊,我上回看到他也在吃葉酸。」許敏不明白她為何驚訝,多正常的一件事。

    梁津元不敢再說話了,陳默噗嗤笑出來,他知道梁津元肯定想歪了。

    許敏問他笑什麼,他搖搖頭也沒好意思說。可她卻有了意外的發現:「哎,你脖子這兒怎麼了?」

    於是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陳默脖子上,T 恤衣領的遮掩下,隱隱約約露出紅痕。一電梯的人頓時起鬨,說怪不得他每天這麼早下班,原來是要回去陪女朋友。

    陳默尷尬否認,只說沒有,又翻開點領口讓大家看清,原來是幾個紅點。

    討論的話題一下子轉移了。

    「這是被蟲子咬了吧?」

    「最近太潮了,特別容易生小蟲子。」

    「出太陽曬一曬就好了。」

    ……

    梁津元昨晚就發現他被咬了,脖子和後背上星星點點紅了好幾處。她見慣不怪,拿了藥膏給他。

    「可能是被跳蚤或者蟎蟲咬的。」

    「不可能,我每天都打掃衛生。」

    「濕熱的環境最容易滋生蟎蟲了,也許你打掃的速度跟不上它繁殖的速度。」

    陳默還是懷疑,總覺得這是在說他是個邋遢大王。梁津元收起藥膏:「算了算了,你去醫院看看吧,不花點錢你不安心。」

    白天,陳默給她發微信,說排隊一小時,看病三分鐘,醫生和她說的一模一樣。

    梁津元:還有呢?

    陳默:開的藥也和你給我的藥膏一模一樣。

    梁津元:還有呢?

    陳默:梁姐就是梁姐,以後都聽梁姐的。

    梁津元心情大好,下班路過菜場,把門口阿婆賣的一盆新鮮菱角都買了。

    回來時,陳默也剛停好車,車位是老六幫他留的。

    此事說來話長。老六收廢品之餘喜歡看人打牌,牌桌剛好搭在一個停車位上,頭頂綠樹濃蔭,又有穿堂風過,很是涼快。傍晚牌桌歇手後,老六就坐在那裡拆紙箱。

    陳默有天回來,繞了一圈只看到老六坐著的地方有個車位,他想了半天,從後備箱拿了兩個空的快遞紙盒給老六,問他能不能挪一下,把車位讓給自己用。老六收下紙盒,爽利地讓到一邊。

    從此之後,兩人就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陳默把空瓶紙箱全都攢起來留給老六,老六也每天守著車位只等他回來。

    梁津元知道後,誇他放下了偶像包袱:「我還以為你寧可端著,也不肯去說呢。」

    陳默禁不起夸,又嘴硬:「那個車位也不太行,停在樹底下,總有鳥屎落下來。」

    過了一會兒,兩人已經聊到別的事情上了,他忽然又扯回來:「其實我當時想,如果你在,你可能會這麼做吧,所以我也這麼做了。」

    梁津元莫名占了一份功勞,她也禁不起夸,輕輕捶他:「學人精!」

    天太熱了,在沒有空調的廚房裡做飯是一種酷刑,他們的晚飯也能簡則簡,有時候乾脆一人捧半個冰鎮西瓜,一邊挖著吃一邊靠在一起看電影。

    梁津元把菱角加鹽洗淨後倒進鍋里,加清水沒過,中火開煮,待她沖個澡出來剛好煮熟。

    她端著菱角去對門,陳默也剛洗完澡,見她發梢還在滴水,便找了塊干毛巾蓋在她頭上。

    等他收拾完過來,毛巾還是原樣,睡衣背後卻濕了一團,人梁津元正忙著吃菱角呢!

    陳默只好繼續當苦力,揭了毛巾,用它包住發梢,先用力擠了擠,然後又搓了搓,再一摸,還是濕濕的,於是又重新找了塊干毛巾墊在她後頸處。

    梁津元聽著髮絲摩擦的聲音,忽然心血來潮:「好想吃杏干。」

    「什麼?」陳默沒聽清。

    「濕頭髮摩擦起來澀澀的,好像杏干咬在嘴裡的感覺。」她猛得縮起肩膀一哆嗦,「不行不行,光是想到我就已經酸得流口水了。」

    陳默坐下來擦自己的頭髮:「我們那兒的特產就是杏。」

    「什麼時候熟?」

    「就是最近。」

    「可惜你吃不到。」梁津元把剝好的半個菱角送到他嘴邊,「先嘗嘗我們的特產。」

    陳默不光是第一次吃,也是第一次見,他在北方長大,沒見過這種長著兩個尖角像惡魔腦袋的食材。不過「惡魔」吃起來卻是粉粉面面的,有幾分板栗的滋味。

    「還有的口感脆一點,水分也多一點。」

    梁津元說著又拿起一個菱角,用牙從中間咬破外殼,掰開後捏住尖頭處一擠,菱角肉就被擠了出來。難怪餵給他的是半個。

    陳默也學著她的樣子,用力一咬,汁水滋了滿臉。他愣住,壞心眼兒的梁津元卻笑得趴在桌子上。

    他扔下沒咬斷的菱角,去廚房拿了刀過來,他要優雅地吃,用刀切去兩角,再把凸出的部分切個小口,然後便輕鬆剝下菱角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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