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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54:11 作者: 牛奶花卷
葉保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葉保東接連接到兩個壞消息,差點直接倒了,主要是他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所以這時得了臨縣紡織廠的好消息,對於他來說不亞於絕處逢生。
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至於更好的機械廠他也不等了,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廠子不在武城縣是在臨縣其實無所謂的,因為都不可能回家,都得住廠宿舍,一兩個月回家一次。
能夠這麼順利,除了他成績不錯之外,也是因為這個紡織廠是個新廠,在大面積招工,需要的人多。
葉保東不是進車間一線的,是做管理的,工資待遇還是不錯的,試用期六個月,每個月工資22.5塊,轉正以後每個月能拿到三十多塊呢。
工廠還提供集體宿舍,雖然不是單人宿舍,但是四到六人一個屋,比高中時候的大通鋪可好太多了。
兒子的工作終於落實了,葉大伯大伯母都高興壞了,他們也終於鬆口氣,能好好睡個覺了。
葉大伯要請葉爹、大姐夫(林大舅)吃飯,被葉爹推了,他最近忙著縣城房子的事情呢,真沒時間,九月份孩子們就要住了。
房子大體都完成了,剩的都是細碎的活了,這活越細碎越快不了。
葉爹和楚喆就差住縣城了。
楚喆正在幫冰冰收拾書房,這次直接讓老洪打了立式書架,樟木的。
樟木最適合放書了,它自帶香味防蟲。
還有個多寶閣,是讓冰冰擺放擺件或是自己雕刻的作品的。
「叔叔,再這放個搖椅怎麼樣?旁邊來個小木桌,這處牆角來了花架子,擺一盆花,綠蘿、滴水觀音、文竹都不錯。」楚喆知道這幾種還是他曾經的公司擺放過,好像門口還有兩盆大的發財樹。
葉爹知道搖椅,老洪那就有一個,平常寶貝的不得了,藏藏掖掖的,一坐上晃來晃去的,還吱嘎嘎的響,他都怕散架了,老洪說他從回收站掏的廢品,五毛錢買回來又自己修的。
至於後頭那些蘿什麼的,他完全沒聽過,「我回頭問問老洪能做不。其他的你看著辦吧,我覺得夠好的了。」
他閨女真是享福啊,誰讓她托生他們家了呢,命好!
楚喆還在看,以現在的條件只能這樣了,他還想在臥室鋪塊毛毯呢,關鍵是有錢沒地買啊。
這事他沒說出來,要是讓葉冰知道了,該說買什麼毛毯,直接鋪真皮,狼皮、熊皮、鹿皮、兔子皮…應有盡有。
楚喆最近還在做一件事,就是分班,高中三個年級,他們五個人分到一個班級得可能性太小了。
所以不能看運氣,只能找人運作,這事在正管的人眼裡就是一句話的事。
舉報信那次他不是帶他嬸子去縣教委鬧了場麼,因為太英姿颯爽被人家記住了,前陣子他老來縣城就被人認出來了,一來二去熟悉了,這人就是教委辦公室的一個辦事員,姓童,住的離他家特別近,就在前面那趟街。
他把調動班級的事交給他了,還有半個月就開學了,他那也該有消息了。
也是愁人,前頭裝窮·逼太深入人心,說好辦成了請吃飯,可童辦事員死活不接受,還把他教育一頓,什麼父母賺錢不容易,高中花費大,要學會節儉…
楚喆抹汗,誒呀!差點崩人設!
不過空手就讓人辦事,這很不地道啊。
楚喆準備後個去拿條魚去找他,到時候少不得再編個善意的謊言。
「叔,快三點了,咱們趕緊回去吧。」到家也得七點多了。
好在現在天長,七點多也就剛黑天。
他們倆換著騎,比牛車快不少呢。
兩人推車出了大門,楚喆轉身將大門鎖好。
正好女鄰居出來倒水,看到葉爹和楚喆很是熱情,就想上來攀談。
葉爹轉身喊道,「小喆快點,家裡該等急了。」
楚喆一回來看到那個女的也有些膩歪,這女的臉皮也是無敵的,無數次暗示就是裝傻。
要說多過分也沒有,所以想撕破臉皮都沒機會,所以現在只能是躲著。
其實主要是他葉嬸嬸不在,要不然…她估計要被踹。
「來啦來啦!」楚喆小跑助推了兩下車子,然後再一個跳躍直接上去了。
兩人飛快的騎遠了。
這女的跺跺腳回了屋,她先頭沒少墊著磚頭把著牆往隔壁看,隔壁真有錢,房子蓋的老大,聽說是三家親戚合蓋的,還打了井,她們這一條街就街口有一個井。
她想著和他們套套近乎,以後就能去打水了,少費多少功夫。
還種了不少果樹,等成熟了讓自家孩子討個嘴,她也能吃上幾口。
其實這女的總往葉爹身邊湊,就是想混個臉熟,然後占些便宜。
回了家,晚飯葉冰娘都做好了,久違的大鍋亂燉,吃的也是香噴噴。
第二天一早,楚喆和葉冰一去了橋頭,好久沒看到嚴驍了,和金大腿怎麼能生疏呢。
嚴驍給葉冰的畫做了指導,又拿著《旅行圖》的雕刻在觀察。
葉冰雕刻的是他們全家大包小包去上海的情景。
刻畫的相當逼真,「這個是我,我當時拿水壺。」楚喆越看越像,原來在冰冰心目中,他是這樣的。
嚴驍笑的手抖了,「你們家男的也是厲害,大包都在我徒弟和嫂子手裡,男的手裡的都是小東西。」
楚喆被噎住,可是當時袋子真的不輕,他們帶了一百多斤熏野豬肉呢,他逞逞能,倒是能抱兩個小時,然後手就費了。
他還記得當時很多人都對他和葉叔叔、葉偉東露出不贊成的表情,還以為他們是那種欺壓家裡女人的渣渣呢。
「我們家這叫沒有性別歧視,能者多勞麼。」楚喆覺得自己的臉皮更厚了。
好在嚴驍樂夠了,又去葉冰身邊了,「這處留白準備提什麼?」
「繞青山秀暖風,脫韁飛瀑涌寒清。
師父這句怎麼樣?」葉冰覺得還是比較貼切的。
「青山、飛瀑,倒也合適。」嚴驍點頭認同。
「那師傅幫我寫。」葉冰是有備而來,毛筆都準備好了。
嚴驍搖搖頭,不過還是接過了筆,「繞青山秀暖風,脫韁飛瀑涌寒清。」寫的是草字,狂放的筆鋒和飛瀑的氣勢相呼應。
除了缺個印,這畫就完整了。
「這幅畫回去收藏吧,以後進步了也可以回頭看看最初。」晾了會,讓畫幹了,嚴驍讓葉冰把畫小心收起來。
「你練習一會雕刻,我和楚喆說會話。」嚴驍拉著楚喆到了另一邊。
「知道紅袖添香麼?」嚴驍有些玩味的問道。
「這個成語我還是知道的。」他表現的那麼文盲麼。
「你還不夠資格紅袖添香,不是說你的性別,你不是說你們家沒有任何性別歧視嘛。」嚴驍利用楚喆的話成功回懟一句,「你看到了我徒弟畫畫越來越好了,你能配合什麼呀,作詩不行吧。你們想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當然要培養一些共同的愛好,我覺得你也得練練,就練字好了,以後我徒弟畫畫,你給提字,也算是婦唱夫隨。說不定以後能成為文化界的一段佳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