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

2023-09-24 14:48:36 作者: 七千里
    揮手讓他們下去休息,屍體有專人去處理,自然不用他們。

    「主公不必可惜,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只是想,其實可以避免的。」如果她直接去將楊淵擒了,那也就可以避免這些傷亡了。可理智告訴她,這些是必要的。她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這樣的想法也就這麼一會兒,過去了就再次堅定起來。

    最後數據統計起來,對方死了近一千五百人。

    三百換一千五,很值得了。他們這邊,算是勝利。

    「可惜,沒能斬殺掉那個王復。」郭洄很是不甘,跟季游單獨在一起時,便有些生自己的氣:「明明就差那麼一點。」

    季游只能勸他:「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你說的對,以後我一定多多殺敵,不給師傅丟臉。」

    等兩人收拾好,又去見寧清,其他諸將都在。

    寧清只讓他們做一件事,「戰後總結。」

    「那是什麼?」

    「回顧一下這一次的戰鬥,分析出敵我雙方的優缺點,以後需要改進的地方。」雖然從死亡數據上看,他們算是勝了,可這並不表示,他們就不需要改進了。

    「諾。」

    不只他們兩人要寫,其他人也一樣要寫。畢竟他們的目的是練兵,所以之前雖然只有郭洄、季游兩人出戰,但其他人卻被要求旁觀。都是沒經驗的,沒實踐的機會,那就多看多想。

    季修道:「晚上要加強巡邏,防止他們夜襲,尤其是糧草,一定要加強防備。」

    從敵對的角度分析,他們這邊糧草定也不豐盛。去年洛郡亦是多災多難的一年,而主公的兵從一千增加到別人口中的十萬,而四縣除了周縣,其他幾縣去年都欠收。所以正常情況下推測,他們的糧草本該不多。

    所以,庸渡關接下來應該只會有這樣小規模的戰鬥,總體來說卻閉關不出,以守為主。只要耗到他們沒糧,自然就得退兵。若能燒了他們的糧草,那便能更早的結束戰鬥。畢竟,他們這邊耗不起,對方也耗不起。

    寧清立刻又作了安排。

    到了晚間,對面果然有了動靜。

    關門微啟,一小股士兵從裡面悄然而出。可只要他們這邊派人迎敵,他們便又急急的退回去,並不與他們交鋒。

    這樣的小動作非是一次,而是一次又一次。

    寧清皺眉,「他們這是要玩疲敵計??」

    「看似疲敵,可一旦我們置之不理,他們就會化虛為實。」季修道。

    寧清想了想,把郭洄和季游又叫了過來。「季游,你帶人潛到城門附近,一旦他們的人再出來,便斷他們退路。郭洄,你帶人正面攻擊。只要他們出來,就一個都別讓他們跑掉。」

    「諾。」

    二人領命而去。

    寧清想了想,讓人巡邏時多加小心。她擔心對方會趁機離隊,混到他們這邊來。這個時代的人玩起各種計謀,那真是智計百出,難以想像。

    等到對面又一次有人出來,便被季游攔下了。對方為了機便,人數不多。統共不過百餘人。季游和郭洄帶的卻不少。因此,一旦被堵住,這百餘人一個都沒跑掉,全被斬殺在刀下。

    這麼一來,對面終於消停了。他們這邊也得以睡了個安生覺!

    第67章 上門女婿不靠譜【十】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殺!」

    「殺!」

    「殺!」

    哪怕戰鬥已經結束,可寧清依舊覺那喊殺人在耳邊迴蕩,久久不歇。庸渡關前的土地早已被血染紅,空氣里瀰漫著極其複雜的惡臭味。戰爭可以用任何詞語來形容,卻決不可能美好。

    「子常,該結束了。」寧清站在營寨的眺望台上,望著庸渡關高大的城牆:「今天晚上,我進去一趟,跟楊淵聊聊。」

    非是她婦人之仁,而是足夠了。沒必要真弄得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到最後,誰也落不著好。若是她的兵死的太多,以後便成了別人眼裡的魚肉,任人宰割。而庸渡關……也已經到了極致。

    所以,現在這樣就夠了。

    季修突的道:「今次可否請主公帶修一起?」他想再體會一下,飛的感覺。「我對楊將軍仰慕已久。」

    「自然。」

    當天晚上,寧清帶著季修進了關內,也很快就找到楊淵。

    楊淵已經四十多歲,經年的戰場廝殺讓他有著極為強大的氣勢,不怒自威,尋常人在他的面前,怕是連話都說不出來。可戰爭也讓他顯得比別人更加蒼老,他的腰雖挺得筆直,可他臉上的皺紋,頭上的白髮,卻比同齡人要多的多。他很瘦,非常非常瘦,雖然兩眼精光依舊閃爍,可寧清知道,不論是他的身體還是精神,都不可能好。現在,不過強撐罷了。

    「寧將軍準備出爾反爾嗎?」楊淵看到寧清,眉頭擰的更緊,大聲質問著。

    「楊將軍大可放心,我今日不是來取你性命。而是為我的軍師了卻心中夙願的。」

    「夙願?」楊淵抬頭看向寧清身後,季修這才從她身後慢慢走到前面來。「你是……季家的那個小子?」

    「小子季修見過楊將軍。」季修對他行了一禮。

    楊淵卻突然震怒:「你既是季家那個小子,學的是禮義廉恥,忠君愛國,怎麼卻跟著這個女娃,行那禍國殃民,大逆不道之舉?」

    「將軍有多久不曾出過庸渡關了?又有多久,不曾看看這天下的百姓了?」季修語氣依舊平靜,並未因他的責問而不自在:「且將軍的指控著實過了,大逆不道、國殃民修是萬不願認的。恰恰相反,修以為,修行的是求國於危難,救民於水火,行的更是天道。」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