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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40:19 作者: 三寸心
    正月初七,我返回了公司,到了公司後我才給聶元峰打電話,話筒里傳來他非常疲憊、沙啞的聲音。

    我問他是不是生病了,他說沒,剛從沂蒙回來,幾個戰友相約去那裡看望慰問一位老兵的父母。爬了兩架山,骨頭都散架了,嗓子乾的冒煙。

    你們每年都要去戰友家拜年嗎?我問他。

    聶元峰嗯了一聲,過了好一會才說,這位老兵犧牲了,他們每年都會去他家裡,最少一次。

    我們彼此沉默了,過了一會他問我,怎麼這麼早打電話,吃過晚飯了?

    我嘻嘻一笑:「我也是剛下車,我回公司了!」

    他立馬急眼了:「不是告訴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不是我一個人來的,馬春花和她對象,我們三個人呢!」雖然他口氣很沖,但我開心呀,還不是因為擔心我才沖我發火。

    我說聶上尉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以後不會再坐火車了,要坐就坐直達車,上了車就睡覺,終就到我們公司附近的車站,就算萬一哪天坐火車,堅決不再把水杯亂放了-----我保證!我樂呵呵地說。

    「不是說初九才返廠嗎?怎麼悄沒聲地回來了?公司有事嗎?」

    「不對啊,我說聶上尉,聽你說話的口氣倒像是埋怨我回來早了,該不會是我打擾你什麼好事了吧?」

    「再說這種話試試,看我不把你舌頭咬掉!在公司乖乖呆著,別亂跑!我去找你!」

    「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等明天吧,或者你有空了再-----」這人,我話沒說完就給掛了,生氣了嗎這是?真是的,還好意思說比我大七歲!不知道女孩說話都是反著的嗎?我恨恨地掛了電話。

    馬春花和他男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了,文文一聽說我要給聶元峰打電話,早就閃人了,當然,臨跑出去還沒忘記抓了一大把喜糖,說去別的宿舍借宿了,保證今晚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算了,既然他生氣了,我總不能上趕著跑他那兒哄他去,睡個飽覺明天再說。

    宿舍里就是比老家好,暖氣很足,把床鋪鋪好,我就帶上洗漱用品,去洗澡了。

    回來的時候,碰到在煉鋼廠取樣的一個老鄉,他非讓我挑一個雪糕不可,他說太熱了,吃塊雪糕降降溫。(出鋼坯子的地方,最高溫度40多度,當然熱)盛情難卻,我撿了個可愛多冰激凌拿在手裡,嗯,看著最起碼比雪糕個頭小了許多,應該能吃完。

    我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但看著手裡的可愛多,還是忍不住把包裝紙揭掉,咬了一小口。冰的我一激靈,等拐過生活區,我一眼看到梧桐樹下有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我第一反應就是跑。

    「點點------」我剛轉身,就被他喊住了。於是磨蹭到他跟前,咦?鬍子是不是匆忙中剃的,都沒剃乾淨,青茲茲一片,:「你怎麼來了?」

    「明知故問,我說過我來找你!」聶元峰接過我拎著的毛巾什麼的,我從棉衣兜里翻出鑰匙:「我以為你生氣了呢?」

    「無緣無故幹嘛生氣?」聶元峰一把把我的右手抓住:「點點,你------你居然大冬天的吃冰激凌!這麼冰的東西!趕緊扔掉!」

    「也就路上冷些,宿舍里太熱了,這是我老鄉塞給我的,據說他們的工作崗位高溫47度,晚上都是買雪糕降溫的-----這支還不算涼,回宿舍吃正好!」

    進了屋,把我的東西放好,聶元峰就把軍大衣脫下來了:「這暖氣也太足了,得多喝水知道嗎?」

    讓他這一提示,門一關上,我頓時口乾舌燥起來,趕緊吃了口冰激凌壓壓。更熱了,我都感覺鼻樑上,麻麻的,已經竄出了汗珠子。

    「還不趕緊把羽絨服脫掉!」聶元峰說著,就去拉我的拉鏈,我扭扭捏捏地跟他拉開一些距離:「我不熱------」

    「不熱?看你臉上 ,都出汗了」聶元峰一步就站到我跟前,我下意識攥住領口喏喏地說:「我------覺得回來就睡覺了-----裡面沒戴那個-----套了件睡衣-----」

    「剛才你看到我就跑,是不是因為這?點點,我都說來找你了,你確定不是故意yin you我的?」聶元峰笑得有些春光燦爛。

    「哪有,我還說不讓你來了,誰知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結結實實抱住了。

    「怎麼可能不來,趁現在有時間,我儘可能的多陪陪你,過幾天,還要委派到別的軍區,估計最少三個月見不到你了!」

    三個月啊,這麼長的時間!我出神間,我棉衣的拉鏈已經被他拉開了,臉上一熱,心一橫,脫就脫吧,反正-----忒熱了!再捂一會,身上都要往外鑽痱子了。

    我慌忙把棉衣脫下來,想去找件薄外套穿上,胸前的那兩團,隨著我轉身彈跳了幾下,清清楚楚聽到聶元峰咽唾沫的聲音。一時臊的不行,直接扎進我的小床上,用被子裹住了。望了眼一時慌亂掉在地上的冰激凌,哎可惜了的。

    聶元峰拉過我們宿舍唯一的一把椅子,往我床前一坐,笑眯眯地望著我,他的臉都是紅的。

    「你還會不好意思啊?看你那副表情,就像餓了很久的狼似的-----」我一見他害羞,立馬就談笑自若了。

    「嗯,確實是很久了,二十個年頭了!」聶元峰點點頭,往我跟前湊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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