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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40:28 作者: 蔡某人
「陳清焰,你幹什麼,你要殺人嗎?殺人償命知不知道!」許遙惡狠狠朝他吼,陳清焰笑笑,回頭看她一眼:
n bs 「是嗎?原來你不是法盲。」
他口氣里是種冰冷的輕蔑,這更讓許遙難以忍受,她把鞋子脫掉,緊握住,要用尖跟去扎陳清焰的太陽穴,讓他死。
這些動作,陳清焰盡收眼底,他冷漠地說:「滾,我不打女人。還有,你哥哥今天來是有事求我,」他轉過臉,把許遠掐到耳鳴目失,「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許總。」
陳清焰也很瘋。
他讓許遠出現幻覺,看到死神,感受恐懼,一點點遞進的黑暗。
但留住最後一口氣,再重返人間。
許遙崩潰了,她丟開鞋子卻是往車子的方向跑,光著腳的。
「你跑不掉的,許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陳清焰慢慢鬆開他,許遠一軟,跌坐在長椅上,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放心,我不會弄死你,你爛命一條,我嫌髒。」陳清焰刻薄起來,猶如玄冰。
可許遠卻忽然大聲笑起來,他眼角有淚,不知是出自剛才的生理原因,還是心理,他一字一頓地告訴陳清焰:
「沒有人能審判我,沒有人,不要以為你姓陳就能把我怎麼樣。」
陳清焰一句話不想和他溝通,許遠這種人,無視法律,他永遠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觸犯了什麼,一廂情願偏執地認為:這一切,不過是陳家想搞倒他。
可是,在電話里,許遠分明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想求你,如果你不想周滌非死。
陳清焰完全是衝著後半句下來的。
但心裡已經疲累躁鬱到頂。她拿自殺來脅迫自己,還不夠,如今,連許遠這種雜碎也要拿所謂死人來綁架他。
這些人,是高空垂下的絞索,要吊起他,最終成為耷拉著風的屍體。天堂是虛空的,而地獄,始終不曾吃飽,慾壑難填。
陳清焰在此刻,非常想念程程,如果她在,他希望她可以握住他的手,把他帶回家。
黑暗固執地要把手伸進光明的身體裡。
「我求你去看看周滌非,讓她活著,最起碼,撐到出庭。」許遠慢慢開口,他面色蒼白如紙,死死攥住拳頭。求陳清焰,是他此生最大恥辱。
而這個時候,許遠很後悔對沈秋秋做的事。因為,如果知道會這樣傷害周滌非,他直接讓沈秋秋死掉才對,一了百了。
這個世界,沒有比他的愛更重要的事。
可是,最諷刺的是,周滌非從來不需要他,她沒有戲弄過他,沒有任何要求,一切皆出自於他甘願獻祭。
她躺在床上,在巨大的昏迷中永遠只會找陳清焰。
兩人在一次次的高潮里,周滌非摟緊他的腰,哭著喊的,是「學長」兩字。
晚風的涼意,絲毫吹不散一丁點兒高熱。
陳清焰聽他說完,平靜拒絕:「不可能,我不會去,我對你曾經說過的話沒有失效,如果她需要錢、律師我都可以。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他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在克制自己,不去發火,本來,他應該把許遠往死里打。
「她即使死了,你也不會再管是不是?你是個偽君子,陳清焰,這就是所謂的相愛十年?你,不就是貪圖上簡嘉的快感?」許遠陰冷一笑,他清楚,對方是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周滌非沒希望了。
陳清焰終於忍無可忍,他一拳揮了過去。
溫熱的血,從許遠鼻下緩緩淌出,身後,驟然響起刺耳的女聲:
「陳清焰,是你逼我們的,我要殺了你!」
陳清焰轉過身,是許遙,她雙手持攥著什麼,他認出來--
黑乎乎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第96章
陳清焰的臉龐難以形容。
少年叛逆時, 陳父曾經要一槍崩了他。身為將門之後, 陳父之前參加軍事訓練考核, 手槍射擊,五發全中。
軍屬區大院裡,陳景明老同志有一把92式手槍, 專門的將軍手槍, 可多輪速射。
陳清焰熟悉如何使用92式手槍的流程。
他的條件反射在第一時間指向知識性的東西。
許遙不會開槍,車是許遠的。
一次偶然, 她發現他的車裡竟然有槍。但許遙的概念里, 沒有非法持槍四個大字。但她知道, 此刻,也許這個**會弄死哥哥,而她唯一能做的, 是和陳清焰一起完蛋。
陳清焰慢慢走向許遙, 許遙的表現, 跟電影鏡頭下那些恐慌的人們別無二致, 她想尖叫,但兩腿發軟, 連連後退,色厲內荏地瞪著陳清焰。
旁邊,許遠拖著虛弱的身體, 急斥她:「遙遙, 你他媽瘋了!把槍給我放下來!你要害死我嗎?!」
「他要傷害你!」許遙沒穿鞋, 她的腳趾緊緊扒著地面, 眼睛噴火。
話音剛落,陳清焰上前一把鉗制住她的手腕,兩人糾纏起來。許遙對著陳清焰的小臂狠狠咬了下去,她手指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彈頭打向了無窮的天空。
整個公寓都震了下,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許遙同樣被震開,她的耳朵嗡嗡直響,隨後,她叫了起來。
陳清焰攥緊她的手,他眼神冷酷,手臂上揚帶著許遙對準上空連開三槍,其間,裹雜著許遙瘋狂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