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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40:28 作者: 蔡某人
    沉默依舊亘在兩人中間,但都不掛電話。

    「你不要再來找我好嗎?我們不要見面。」簡嘉把頭髮繞在指頭上打圈,「我要找工作。」

    「這麼急嗎?不休息幾天?」陳清焰心口又跳起來,他不捨得她那麼辛苦,但他同樣不願意充當一個只會提供錢的角色,況且,簡嘉從來沒有看重過他的錢。

    簡嘉摸了摸額角,她已有新的想法,說:「等我拆了線,我不能沒有工作。」

    「這幾天呢?我可以見你嗎?」陳清焰輕聲問她,兩人離的如此之近,空間上,絲毫阻礙沒有,陳清焰知道自己控制不住會去找她。

    就像今晚,他完全失控,脫離自己所有的軌道,腦子裡只有些瘋狂的意念。

    去他媽的尊重。

    他要活生生的人,他做不到永遠一直小心翼翼地觀望,只要簡嘉還愛著他,他一定要重新擁有她,並獻出自己。

    陳清焰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嫉妒心極深的男人。

    他沒嫉妒過任何人,不需要。優越的家庭條件、精緻的皮相、拔尖的能力,他卓犖不羈,沒有人值得他嫉妒,骨子裡的清高、驕傲,讓陳清焰去羨慕嫉妒其他同性,不可能。

    但陳清焰知道自己現在嫉妒沒有出現的男人,比如,可能會讓簡嘉心動,她所有的柔情都要給的人,他不會接受。

    「不,你別來找我,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簡嘉忽然一陣煩躁,她全身冷卻下來,恨自己的軟弱,在他身下欲生欲死不知所以。

    陳清焰聲音又壓得低沉:「程程,我也不過是個正常男人,會期盼和心愛的姑娘接吻做愛,我沒有任何想輕薄你的意思。如果,我真如你所想,我可以找別人。」

    簡嘉草草結束對話,他說的越多,她越煩亂。

    而陳清焰,沒有去睡覺,他來到書房打開檯燈,準備紙筆,開始寫信。

    信寫完後,陳清焰又著手翻譯國外專業文章。今年,他學術行政事務纏身,但每天,依然保持著三到五台的手術量。晚上,在不值夜班的情況下似乎也難能早睡。

    東方翻起漫長而綺麗的雲海,太陽一掙而出,空氣乾燥,清晨有了很重的涼意。

    103並不知道許遠和陳清焰的這些過節,所以,在器械後續跟進反饋時,科室照例交給陳清焰去交流。同時,院裡通知他準備參加表彰大會。

    算一算,他連續多天沒有回軍屬區大院,即使回去,也是倒頭睡覺。

    並對自己的私事,絕口不提。

    這讓陳母產生了錯覺,她打來電話,在極其簡短的母子寒暄過後:

    「清焰,必須回來一趟,司令親自給你介紹了個對象。」旁邊,沉沉傳來陳父一句,「他要是不回來,那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陳母握住電話,快速補充一句:「是司令的親侄女,留學生,必須回來聽到沒?」

    第90章

    聽得陳清焰一陣頭疼, 而且棘手, 司令這個面子不能駁。換句話說,他現在是「二手貨」,亂七八糟的過往一堆, 就這樣,能被司令考慮, 陳清焰應該感恩戴德。

    不過, 很明顯,陳清焰不打算感恩,也不打算戴德。

    「我找陳景明同志和司令談。」他揉下眉心, 手底翻著發言稿。103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 相親是沒有時間的,現在的規劃里,工作和簡嘉, 是陳清焰的全部。

    陳母怔了下明白兒子說的什麼,她轉頭看眼陳父, 已經在看文件了,便小聲講:

    「是不是和程程有戲呀?媽是站你這邊的, 不過,司令這裡你好歹應付一下……」

    「媽, 」陳清焰很果斷, 「我不可能去, 我違心去了才是不尊重司令, 讓爺爺和他說, 司令什麼理解不了?」

    「哎呀,你這個兔崽子,這個時候腦子這麼清楚,你早幹什麼去了!」陳母咬牙切齒,如果兒子在眼前,肯定要拿沙發上的抱枕砸一通解氣。

    掛完電話後,陳父透過老花鏡瞥來一眼,「他不願意?」

    陳母婀婀娜娜走過來,旗袍下擺一收,坐在丈夫身邊,語氣軟的:「我早說了嘛,你兒子那個脾氣,又倔又混蛋,把人家小姑娘作跑了,現在要回頭,不費一番功夫當人家是什麼了?要我說,司令提這檔事,你就該推掉的嘛。」

    「你以為我沒說?我說,清焰離過婚以前的事也比較複雜,但司令不計較,硬是看中他,我有什麼辦法?」陳父陰沉沉的,臉上,擺著的依舊是對混帳孽子的不滿。

    這些話,聽起來,陳母有些矜持的小得意,碎碎叨叨跟陳父又說幾句,屁股底下手機響了,拿出來看,是木木。

    陳母邊接,邊朝外頭來散步:「木木,什麼時候再來家裡吃飯,跟哥哥一起參謀參謀怎麼追女孩子呀?」

    陳清木噗嗤樂了,把腦袋一搖:「哥哥的事我可不敢瞎摻和,回頭,有什麼么蛾子他能一水兒全推我身上,我才不干。我想請您幫個忙,您人脈廣,給我介紹些好的金牌律師行嗎?嘴皮子能殺人的那種!」

    「怎麼,你出什麼事了?」陳母警覺地問,「去盜墓被逮著了?」

    考慮到專業問題,陳母瞬間想到這個。

    「瞧您,我可是社會主義事業接班人,違法的事兒咱能幹嗎?我這邊有點別的事。」陳清木神神秘秘,遮遮掩掩,陳母倒沒多少心思探究她小孩子的事,爽口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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