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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40:28 作者: 蔡某人
陳清焰忽然發現,自己想和簡嘉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
從辦公室出來,陳清焰去九樓找程述,走廊那,站著幾個泌尿科的女醫生,在議論事,大家打了個招呼。
以往,吐槽的點很多,對於泌尿科的女醫生來說:前列腺肥大的男患者導尿管會很難插、今天的□□環切速度太快……這樣酸爽的話題,太尋常不過。
但這幾天,女醫生關注沈秋秋的問題。目前,沈秋秋已經呈現出非常強烈的std症狀,她沒辦法配合警方,那段記憶像消失了一樣,受害人的沉默,給警方辦案帶來一定的難度。
零星的交談,傳入陳清焰的耳朵,他簡單問兩句,聽完,在沉默中忽然意識到許遠當日的古怪,他太平靜,並且譏諷。許遠同時能做到個三五個女人交往一點不困難,曝光也無所謂,無非是女方大鬧一場,如果對方懂事,許遠會給些物質補償,如果讓他煩躁,那麼當白嫖,僅此而已。
許遠從不會用一個證件來束縛自己的自由,他還年輕,這個世界上,只有周滌非例外。
陳清焰沒立場指責許遠的行為,在醫護人員跟前,許遠表明身份:他是病患的好朋友,但沈氏夫婦,以為他是女兒的男朋友。因為,沈秋秋對父母就是這樣定位許遠的。
兩天後,陳清焰回大院,意外的,陳清木也在,兩兄妹許久沒見,陳清木在見到他的剎那,不太對勁,在從前,小姑娘會笑的甜膩,很狗腿地喊「哥哥」。
這一回,有點淡。
「最近沒去豬飼料場?」陳清焰隨口和她聊一句,這都是很多年的事了,木木喜歡考古,去某某名人墓,據說已經變成豬飼料場。
名場面,陳清焰就記得這一個。
但陳清木,只是敷衍地笑了笑,歪頭瞥他。
一直到吃完飯,陳清焰在門口花圃那轉悠,陳清木跳下台階,在他身邊站定,拿灑水壺找事玩。
「有話說?」陳清焰看她一眼,他太高冷,兩人又有過補習數理化的不愉快記憶,木木非常怕他。
水噴到陳清焰褲子上,濕了一片,陳清木沒注意,她說:「你跟程程姐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
「那,跟你前女友斷了嗎?」陳清木開始踢磚,她留心哥哥的神色。
「你想說什麼?」陳清焰對她這種過分關心他私生活的態度,表示不滿。
「你前女友,不是什麼好姑娘,你如果沒斷,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們陳家對人品是很看重的。」陳清木花很大勇氣,她從來不敢在哥哥跟前造次,但此刻,覺得非常有必要。
空氣安靜。
陳清焰絕對不是那種分手了會說前任壞話的人,在一起時,大家心甘情願,分開了,各自安好,他挑了挑眉,表情冷淡。
「我沒那麼八婆,你放心,我就是知道點兒事,挺憤憤不平的,哥哥,你看過丹麥電影《狩獵》嗎?」陳清木小心翼翼維持著話題,她知道,陳清焰不高興了。
陳清焰把她一直朝自己褲子上噴灑的東西拿下,他朝妹妹眼前,打個響指,提醒她:「說重點。」
陳清木嚇得擠巴兩下眼,退後一步:「這事沒鬧明白呢,只是有些流言,但有些風聲,我不跟你說了,等到時看吧我和同學們會支援老師的,我先給你打預防針。別到時,你覺得自己被耍了。」
「你說什麼?」陳清焰攔住要回屋的陳清木,木木認真告訴他,「你前女友,準備告我們敬愛的老師就那什麼,你不知道嗎?還招呼了不男不女,哦不,這有歧視我改正下,還招呼了看起來像男生,和看起來真的很輕浮的女生一起,我在母校同學群里聽說的,但不確定。」
陳清焰的確消息閉塞了,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那 邊,周滌非被人推著往前走,一切也跟他沒了關係。
但他突然明白許遠話里的意思。
同時,他心裡浮現出內疚的情愫。
「老師是什麼人,我們比她們清楚,也就是說,必要時,我們會聲援老師,我同學裡也有學法律的高材生,我們不准任何人污衊老師,侮辱母校名聲。」陳清木強調「我們」,這說的是,當年一起玩的小夥伴,基本不出大院子弟。
在陳清木的眼中,老師儒雅、多才、風趣,對待學生永遠關懷備至,整個中學時代,她最愛上的兩門課--
語文和歷史。
來抵抗兩眼一抹黑的數理化給她造成的傷害。
陳清木不是蠢孩子,她只是偏科,這讓陳清焰在看著她那張堅定憤怒的臉時,墜入迷霧。
剛要顯山露水的一件事,演變羅生門。
良心會製造道德,但道德虛無縹緲。
但周滌非從沒跟他說過一個字,現在,只是外人在各執一詞,陳清焰揉了下妹妹的腦袋:
「真相沒出來前,我希望你不要那麼早下結論,你念那麼多書,應該學會思辨,不是人云亦云。」
陳清木無奈說:「我不是人云亦云,哥哥,別把我當成網上那些跟風的缺腦子貨,我是在我了解的基礎上下的判斷,我是真實跟老師相處過,我老師,他不是教科書里的名字,也不是什麼網絡那頭的陌生人,我有資格下判斷。我問你,如果我說程述哥哥是強姦犯,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