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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40:28 作者: 蔡某人
簡嘉吞咽著他,也吞咽著自己的聲音:「我還要去陪媽媽……」
「我要你陪著我,」陳清焰不許,「她那裡我安排好了。」他動著,不想說話,只是索取、壓榨,讓她貼在自己耳線那生理性嗚咽,用一雙手完全支撐住她。
陳清焰又強勢又脆弱,簡嘉感覺得到,她完了,因為這樣的時刻,她覺得自己沉寂在深處的母性,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母性,被破城。
他在城裡,為所欲為,但臉上偏偏是受難的表情。
做完,簡嘉被他折起腰,扯過滿是柑橘馬鞭草味道的浴巾,裹住,放到床上,像揉一隻小狗一樣,揉著她的頭髮。
簡嘉軟軟地任憑他弄,腰腹那,還是麻的,陳清焰在她體內長出葳蕤的根,耳朵邊,又嗡嗡地叫,是吹風機的聲音。
一張床,都是她的黑髮。
張揚地鋪開。
陳清焰把她翻過去,頭髮撩開,浴巾撤去,簡嘉輕顫著想要拽點什麼來遮掩不設防,他的手,已經替她一點一點塗抹開同樣是馬鞭草味道的身體乳。
太難堪,簡嘉的臉成熟蘋果,她轉頭看他,抓住他的手急聲說:「我自己來。」
陳清焰吻了吻她肩頭,把話送她耳朵里去,極輕:「等結婚,我有時間都給你擦。」
他在做著太想為周滌非做的事。
簡嘉輕喘,在陳清焰為她把渾身上下塗抹一遍後,在馬鞭草的味道里,她願意結婚了。
第20章
在陳清焰要動身去南方前,他效率奇高, 帶簡嘉在103做了體檢, 兩人一起,帶好證件, 連帶著他不知什麼時候弄到手的一堆材料表格, 統統放進文件夾,他結婚手續確實麻煩。
也代表,他不可以犯錯, 不可以。
從民政局走出那一刻, 他空得又想嘔吐。
簡嘉則沉浸在類似私奔的茫然緊張興奮等無數亂七八糟的情緒里, 出不來。
她好像走在天上, 雲彩里,得了一大場霍亂。
小紅本在她手裡, 陳清焰沒有碰,上車後,從大衣口袋裡摸出戒指盒子,是尚美巴黎的對戒,還有,單獨為她準備的鑽戒。
全是程述跑的腿。
價格不菲。
他把積蓄都翻出來, 從沒算過, 只知道花錢, 雖然他的工作性質導致他掙了很多錢, 但卻基本花不出去, 沒時間。
陳清焰覺得這樣不算虧欠她。
對戒低調, 獨鑽美麗,高純度,雖然美麗漂亮這樣的詞彙都太庸俗,但向來夠直觀。
他心裡的憂傷要破雲,牽她手時。
簡嘉咬著唇沖他笑,眼睛成一抹俏皮的月牙兒,陳清焰微微怔住,想起她是多麼勇敢,連彩禮都沒提,趴在他耳朵那兒說:
「陳醫生,您真的要娶我嗎?我們去民政局吧!」
然後,快速低下頭。
什麼都沒有提。
簡嘉看著他極力打壓在嘴角的情緒,不知是什麼,但她能捕捉到,不知是哪一回開始,她具備了捕捉陳清焰情緒的能力,儘管,是混沌的,未知的。
她把屬於他的戒指,為他戴上,手很穩,比他動作穩,很溫柔告訴陳清焰:「我知道您為了什麼要結婚。」
陳清焰的瞳孔急遽收縮。
視線跟著斷。
他並不心虛,只是痛苦。
簡嘉把他所有反應都看在眼裡,她為他難過,凝視兩分鐘後,戰慄地扯了扯他大衣的衣角,眸光落下去:「您不要怪程醫生,他說,您被傷害過,走入婚姻很難,我會好好對您的,相信我。」
那天,程述的措辭,模稜到讓人抓狂。
陳清焰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麼,後面的,一個字都聽不見,他摩擦著戒指,不知是想要拔下來,還是,牢牢鉗固住自己。
「還說什麼了?」他的聲音里,有煩躁。
簡嘉不知道自己的話,讓他自尊盡失。
在一個年紀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姑娘面前,被同情。
這是驕傲的陳清焰不能容忍的。
「沒有。」簡嘉實話實說,想要去摸一摸他的手,感受下,那裡的溫度是不是和眼睛一樣冷。
陳清焰的怒火在情緒的懸崖邊停下來,岌岌可危,但最終化為平靜,微笑問她:「你介意當垃圾回收站嗎?說來聽聽,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
自暴自棄式提問。
簡嘉不知道別人從民政局出來是什麼心情,只知道自己,猶如面對冰雕,心被摔到上面,碎裂一地,但冰雕依然冷酷地顧盼生輝著,毫髮無損。
「程醫生說,您想開始新生活,和我。」簡嘉也終於想起這句幾天來一直不斷沖頂著自己的措辭,和我,和我,和我,「您不是垃圾,我也不是回收站,我跟您,現在是夫妻。」
她在慢慢化解他的戾氣。
但嘴裡,說著一個兩人都覺得尚陌生的詞彙:夫妻。
陳清焰晦澀地看著她,忽然,捧住她的臉,兇狠地吻噬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他很快沸騰在她軟香的氣息里。
結束時,他不忘喊她:「程程。」
發音很美。
「不要再對我用敬語,喊名字就好。」車廂里他的喘息聲難能平復,臉上,是一種雜亂的病態。
「你為什麼答應我?」陳清焰無所用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