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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40:28 作者: 蔡某人
    直到起身回去,她忽然多話,說:

    「我小學時就喝過花雕,偷偷的,媽媽她不知道,姥姥知道。」

    像必要的科普,又像在分享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秘密。

    臉上掛著童年殘留的明亮笑容。

    陳清焰看她巧笑,頭歪著,忽然害羞似的又沒了聲音,他讓她等一下,走回車裡,取樣東西。

    小區陳舊,九十年代的風格,樓道陰暗,聲控燈總是壞。

    三室一廳,不大,屋裡收拾得乾淨,妥帖,沙發上鋪著沙發巾,也有些年頭了,但主人依舊把它洗的雪白,一點沒有變污。

    外頭雨一直在下。

    簡嘉幫他拿條干毛巾,擦頭髮。

    忽然就很拘束。

    好像不是在自己家。

    「要吹風機嗎?喝熱茶嗎?」她問,想要殷勤點,這樣顯得有禮貌,畢竟,他開了很久的車。

    陳清焰坐在沙發上,外套脫掉,只剩件黑色高領毛衣,拿毛巾揉亂了碎發。

    人顯得嶙峋。

    他不說話。

    他最擅長的就是沉默,讓人猜不透。

    「那個小側臥,您可以睡。」簡嘉喝的臉開始發熱,去鋪床,為他準備牙刷毛巾,放熱水,忙完,也疲乏,強撐精神從裡面出來,突然打個酒嗝,很窘,吞了兩口冰涼涼的茶葉水,想睡覺。

    頭暈。

    如果,外公不讓她陪床,她打算到對面小旅館湊合一夜。

    他看著她殷勤,像妻子,喉結動了下,底下,已經尺度空前。

    他忍不住開口,低沉的:

    「別走。」

    簡嘉呼吸停滯,扭頭,疑惑地望向他。

    花雕的確是後勁,陳清焰起身捏住她下巴,喊她:「程程。」

    他身上的氣息很強勢。

    貼上她紅潤的唇,幾乎全是酒精的味道,兩人的,揉在一起,他用吻推她,倒向沙發。

    吻的足夠久,她坍陷如泥,是沼熱。

    陳清焰像火山口。

    簡嘉可以在沒發生這種事時,腦子裡,有一萬種應付措施。

    但有些事,真正降臨,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她覺得自己應該奮力起身,而不是大腦中風。

    解腰帶時,手錶的涼意硌醒了簡嘉,她的心,正如一隻驚惶而張狂拍翅的雛鳥,身體,有陌生的難耐。簡嘉被自己嚇到,不是被他,在極度羞恥和錯愕中試圖找回意志:

    「陳醫生……」

    「不想做?」他微啞回應,手卻握著她的腰不住輕撫,重新吻她,吻到長而翹的睫毛,他對女孩子產生種種溫暖而下流的想像。

    好像,她才是病人,需要治癒,陳清焰產生巨大的身份錯位感。

    簡嘉臉上嫣然,頭腦昏沉地回應著他,眼睛幾乎睜不開,酒精控制下,身體不是自己的了,而懷裡,好像捂著放射性物體,後來,忽然釋出強烈刺眼的熾光,撐在上方的男人粉碎了她過往所有的秩序。

    陳清焰按住她亂顫的大腿根,從外衣里,又摸出新的安全套,換下。

    沒有顧忌她是第一次。

    兇狠,持續。

    從沙發,到她寒暑假小住的側臥,她學過舞蹈,柔韌度讓他更加放肆。

    雨還在下。

    她臉埋進枕頭,被逼迫抓著床單嗚咽地哭,像發、情,混在窗子上的雨聲里。

    小區深夜偶爾有車燈亮起,從窗子上,一映而過,是她和男人藤蔓一般的糾纏,在光和影里。

    記不得幾次。

    陳清焰給到極致最後抱住她時,沒喊錯名字:「程程。」

    沙發巾上有小塊血跡。

    他先醒的,在陽台抽菸,目光很深地望著遠處零星的燈火。

    有點頭疼,不知是酒,還是昨晚太荒唐。

    周滌非結婚了。

    他一清醒,思緒重新被此占據,失蹤兩年,她嫁給了一個六十多歲坐輪椅的台商,在ins上曬婚禮。

    還能人道嗎?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

    屋裡,簡嘉在焦隱隱的迷灼中甦醒,好久,才知道心臟在哪裡跳動,重重的,惶惶的,她扶穩自己,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望著體,液,淫、盪的罪惡感刺穿整個人:

    她做錯事了。

    很隨便。

    不自愛。

    即使,整件事,發生的不清不楚。

    陳清焰赤著腳,走回來,踩的木地板咯吱咯吱響,看看她,欣賞夠了任由他疼愛過的身體,笑笑:

    「別害怕,我會負責,我記得你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說完,俯下身,又含住她的嘴唇,把菸草味送進去,掌住她的後腦勺。

    撤離時,告訴她:「你和我,可以慢慢戀愛。」

    一切又發生的太快。

    屋裡味兒似乎沒散盡,男歡女愛的味兒。

    簡嘉蜷在那不動,白生生的腳,夏天,她找他看病,他已經知道她腳生的非常養眼,當然,一夜過後,她什麼地方更好他也更清楚。

    她嚇哭了。

    只有恐懼。

    完全不同於昨夜在他身下忍不住的低泣。

    她戰戰兢兢被陳清焰帶走,一路無言,在羞恥中很沉默地哭。

    陳清焰懷疑昨天晚上自己是不是真的算強、奸了她。

    他只能再次告訴她:「我會對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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