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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40:28 作者: 蔡某人
「那我要把你搶過來!」許遙哈哈笑,「說,是誰,在哪兒,我要看看是哪個女人居然擁有陳醫生!太罪過了!」
這麼英俊的男人,誰擁有,都是一種罪過。
很少有人知道,在某段關係里,陳清焰永遠是被拋棄的一方。
陳清焰面色平靜,拿起紙巾,輕輕拭著嘴角:「不好意思,私人問題。」
程述看了眼他,心思亂動,忽然扭頭笑呵呵問簡嘉:「冒昧,你有男朋友嗎?」
話頭一下對準自己,簡嘉愣了愣,繼而搖頭。
「誰說沒有,我哥哥就是你男朋友!」許遙抬手就拍了下她肩膀,咋咋呼呼,「你可不能賴帳!」
「遙遙……」簡嘉沒辦法只能這樣回敬她一句,以示無奈。
氣氛突然沉寂。
在許遙停頓數秒後又開始的新一輪聒噪中,一頓飯,結束了。
許遙是依依不捨離開103的,回頭時,露出一種「我還會再來」的囂霸之氣。
當她把當日見聞說給大哥許遠聽時,許遠從跟女人上床發泄完性、欲的狀態里完全抽離,他拿下眼鏡,那雙近視的眼便呈現一種迷離陰沉的騭影來,平靜問妹妹:
「陳清焰現在是副主任醫師?」
「前幾年就是了,大廳牆上有他履歷,嘖嘖,好厲害呀!」許遙什麼都不懂,但不妨礙她對青年俊傑有一種發自靈魂的諂媚。
那是他有個好爹,許遠想。
「你怎麼不關心程程?」許遙腦子轉過來。
許遠重新戴上眼鏡,世界明亮如水洗,他復變溫和:「怎麼不關心?」
許遙斜著眼,餘光銳利,想從哥哥臉上發現點什麼,在許遠看過來時,她變得歡快,伸出爪子沒心沒肺沖哥哥笑:「給錢,我看中一款新的包包!」
兩兄妹都完全不提,今天,是許母的忌日,該去公墓獻花。
許母死於一年前的車禍。
「齷齪之徒」裝修得極富質感,並且,舞台成了重中之重。
簡嘉裹著一身夜色進來時,不巧,陳清焰想起沈秋秋那條簡訊,也約到了這裡。
沈秋秋心裡並不樂意辛苦擠時間來這種地方看老同學簡嘉跳艷舞,但沒否決。
陳清焰信息說的很直白:不喜歡可以不來。
她不能不喜歡,怕機會溜走。
又恨他如此冷,她想要的殷勤和溫度一點沒有,但陳清焰依然讓她覺得此前情路種種都成為垃圾。
他是放在「黯然失色」這個語境裡的,讓前任黯然,讓後任失色。
陳清焰的車還在4S店,開的備車,接到沈秋秋,一路聊了幾句,索然無味,他看的出對方意圖,連撩一下都懶得出手。
相反,更加客氣和周到。
但還是願意帶人出來。
看到簡嘉換好衣服在一旁候場時,他感覺尤其強烈,是一種非常原始卻又有其他企圖的感覺,交混著,陳清焰自己沒有細想。
等兩人對視,簡嘉嘴巴頓時發乾,內心抗拒:她不想被他的目光消費,隨便誰,只要不是陳醫生。
但上台後,她還是努力表現出了自己的專業,在妖嬈的節奏里。
場子裡,有人拼命拉口哨,啦啦隊的陣勢,不知道的,以為台上正在拔河比賽。
陳清焰發現了張牙舞爪的許遙,他皺眉,在想這是什麼日子,程述則比他興奮,十管麻醉都放不倒的那種,一不留神,開壞了玩笑:
「可以啊,這後宮,還差一個周滌非。」
陳清焰沒變臉,很平靜,程述朝回狠狠咽了口唾沫,知道說錯話,嘴裡塞塊榴槤,刺激下自己趕緊清醒。
聽在沈秋秋的耳朵里,她鄙薄地睨了一眼程述,借著昏光。
程述沒接到這份鄙薄,接到了一個電話,陌生號,直閃,他擠出來,在大門口吹了兩分鐘冷風,然後,揣著一顆熱起來的心進來,看向陳清焰,幾次欲言又止。
那個嘶吼的DJ躍躍欲試,準備狂嗨。
下台時,簡嘉穿上鞋,有熟悉的聲音對她說:「要不要過來喝點東西?加冰糖的花雕?」
她驚愕地看著對方,本來,在台上瞄到許遙,只是小小震動下,很快想通,但許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幾乎喊出來。
許遠揉揉她腦袋,沒隱瞞:「我盤了這個店。」
說完,不忘評價:「你真漂亮,程程。」
該不是因為自己?簡嘉想,未免覺得太自作多情,張了張嘴,遲疑著是不是說些道喜的話,世事難料。
當然,最糟糕的是,這個時候程述跑去跟許遙搭訕,許遙發現了陳清焰,很快,她理也直氣也壯地坐到了陳清焰身邊,開了酒,和沈秋秋一起,為他營造出一種左擁右抱的昏君氛圍。
「陳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另約了人?」沈秋秋的臉快掛不住,耐著性子問,陳清焰也不解釋,只是問,「想回去了?我幫你叫車。」
一句多餘累贅也沒有。
直接給了一刀。
許遙歪著頭笑,猜出眼前的這個八成是相親對象,瞧那端莊矜持的坐姿,沒跑兒了。
場面很混亂,許遙不嫌事大,呼朋引伴,把許遠跟簡嘉引來,對沈秋秋說:「大姐,你要走抓緊走行不行?麻溜的,別占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