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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38:06 作者: 魚昆子
段嶺水怔了怔,笑出聲:「我的髮際線應該還是挺牢固的吧。」
阮覓慈轉過頭去,撇撇嘴:「等你發現不牢固的時候已經晚了。」
「阮小姐,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是關心我?」段嶺水側頭看了她一眼。
阮覓慈抿著粉唇,半晌才軟軟道:「專心開車,不要說話。」
段嶺水無奈笑笑:「遵命。」
一路上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就開到了阮覓慈給的地址,是一個居民小區,最後停在其中一棟的樓下。
阮覓慈下車,踩著黑色小皮鞋蹬蹬地上樓,段嶺水關好車門緊跟其後。
兩人乘電梯到了七樓一戶門口,阮覓慈看了下門牌號,直接上去敲門。
可是不管她怎麼敲,還是按門鈴,都沒有人應聲。
她擔心李暮的情況,對段嶺水說:「你去踹門。」
段嶺水看了她一眼,沒有問為什麼,沉聲說:「你後退。」
她往後退了幾步,段嶺水醞釀了一下,然後一個轉身高抬腿「哐當」一聲踹上門,雖然沒把門踹開,但半邊牆壁似乎都震了震。
阮覓慈挑了挑眉:「身手不錯啊。」
段嶺水微笑:「謝謝,練過詠春。」
這一震起了作用,當他準備再踹一腳時,門終於開了。
趙立仁滿身酒氣,歪歪斜斜地站在門口,口舌含糊:「誰呀?你們想幹嗎啊?」
阮覓慈三兩步上前,一把推開趙立仁,走了進去。
「李小姐……李暮……李暮……」
趙立仁迷迷糊糊的,只看清是個戴黑色墨鏡的女人,追了上去:「你誰啊,幹什麼的,誰讓你進我家?」他伸手想要拉住她。
然而下一秒,胳膊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扭到身後,他登時痛地「唉唉」叫喚。
「你們想做什麼,我要報警抓你們!」趙立仁嘴裡罵罵咧咧。
段嶺水聞著他滿身的酒臭味,眉頭緊皺。
阮覓慈很快就找到了衛生間,扭了一下門把,發現從裡面反鎖了。
她敲了兩下門,喊道:「李暮你在裡面嗎?我是阮覓慈啊,你開門吧。」
過了一會兒,門把動了動,然後門從裡面緩緩打開,逐漸露出李暮沒有血色的半張臉。
女人頭髮凌亂,眼神閃躲,側臉又紅又腫,隱隱約約能看見指痕,嘴角還有一點沒有擦乾淨的血跡。
阮覓慈只看了一眼,血壓登時拉滿。
她想也不想,回身就甩了趙立仁一巴掌,她最恨打女人的男人。
只可惜她現在手上沒有戴長長的指套,不然這一巴掌下去定要把這個家暴男的臉打爛!
這響亮的一巴掌下去,連段嶺水都有點猝不及防。
趙立仁腦袋被打地偏向一邊,傻楞了好一會兒,隨即臉部扭曲,毫無形象地罵了起來:「你打我?你個瘋女人,我要報警,放開我……」
奈何他的胳膊還被段嶺水鉗制住,動彈不得。
阮覓慈沒有搭理他的叫嚷,轉身把李暮牽了出來。
李暮看見趙立仁瑟縮了兩下,阮覓慈安撫道:「沒事,他不敢動手。」
「謝謝你阮小姐,」李暮眼眶泛紅,嗓音哽咽,「我……我實在是不知道找誰了。」
阮覓慈:「不用多說,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再留在這裡。」
李暮嘴唇猶豫地動了動。
趙立仁可能終於被那一巴掌打清醒了幾分,不再瘋狗似的罵罵咧咧,也聽出了闖進門來的女人是阮覓慈。
他放狠話道:「這是我們的家,你哪裡也不准去!」
李暮撫著自己腫脹的臉頰,痛苦問:「這裡還是我的家嗎?」
「不就吵了兩句,你就聯合外人打你老公,想幹嘛呀你?想造反啊?」趙立仁依然毫無愧色,「還有這個男人是誰,和你什麼關係,你們怎麼勾搭上的?」
段嶺水進來之後,就幹了一件事,就是制住他。
趙立仁像個軟雞仔似的,又喝了酒,對方人高馬大,根本沒法抵抗,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看清男人的臉,心裡窩火地要死。
「最好把你們的關係交代清楚,想給我戴綠帽子門兒都沒有。」
阮覓慈掏一掏耳朵,嫌棄道:「太吵了他。」
「再胡說八道,就把你的嘴巴堵起來。」段嶺水晃了晃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在手裡的毛巾。
趙立仁掙扎著:「放開我,你們這是人身傷害,是非法囚禁……」
李暮心如死灰,看著自己的丈夫,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放棄了,不想繼續陷入無盡的泥潭。
她含著眼淚對阮覓慈說:「阮小姐,麻煩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
阮覓慈頷首。
李暮動作很快,她甚至衣服也沒換,只梳了梳頭髮,拎了一個小包就出來了。
趙立仁似乎沒想到對自己一向千依百順的妻子,竟然真的要離家出走,咬牙切齒地警告:「你今天要是走出這個門,我們倆就完了!」
李暮停住腳步,看了眼阮覓慈,對方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她深呼吸一口氣,轉身沖趙立仁一字一句道:「我們,早該完了。」
趙立仁臉色難看到極點。
阮覓慈朝段嶺水一揮手:「咱們走。」
那架勢整一個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