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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34:09 作者: 柒三喜
祁盞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不想因為不相干的人,跟你生疏。但是,陸青青是我的女人,她動了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教訓。這件事你插手,自然會害了她。」
他的話妥帖又體面,給足了顧衡面子,也讓他找不到理由拒絕。
顧衡紅著眼,垂下眸,自言自語:「是我,沒管好她。」
他像是說給祁盞聽,又像是自責,讓人聽起來百般不是滋味。
「二哥,你自責愧疚這麼多年,你打算繼續愧疚一輩子嗎?你為了阮藝姐姐做得夠多了,她泉下有知也該千恩萬謝了。」
顧衡跟他一樣,何等風光的人,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良心承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
其實祁盞不解,他大可以給阮藝找個好人家的。
「天不饒人,我能怎麼辦?」
他也不想,可過不去那道坎。盡力的彌補阮藝,才會讓他好受了。
祁盞沉默了會兒,說:「我可以和解,但她必須付出代價。」
顧衡露出擔憂之色,他知道祁盞在氣頭上,怕他會做出過分的要求。
祁盞自然是知道顧衡擔心,就算是陸青青心裡能咽下那口氣,他也咽不下。
今晚,必須得有個交代。
顧衡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立場維護阮藝,只得點了點頭認可。
祁盞同顧衡一同出了辦公室。
目光尋到陸青青時,她安安靜靜的靠在椅子上,身上還裹著他的襯衣。聽見開門聲,抬眸看向她,眼裡淚光閃閃,紅著眼,心裡又忍不住一陣絞痛。
阮藝被安置在一旁坐著,神情冷漠,嘴角滲著血也絲毫不覺著疼,反倒抬眸看向祁盞的那一瞬,勾唇露出得逞後的笑。
祁盞皺眉,朝著陸青青走了過去。
他抓著陸青青的手,指尖發涼,還有顫意,下意識的揣在手心裡手,揉搓了一會兒,感覺到她手上的熱氣後才緩緩鬆開。
緩緩地蹲了下去,問:「有感覺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生怕嚇著她一般。
陸青青搖頭。
她擔憂的朝陳喬看了一眼,祁盞也追過去看陳喬。陳喬渾身都是抓傷,好在臉上沒有,脖子上手臂上紅痕累累,觸目驚心。
他想如果不是陳喬擋在陸青青面前,那這些傷痕都會落在陸青青身上,該多疼,他無法想像。
他哽了一下,同陳喬說:「你先忍忍,我讓校醫給簡單處理下,待會處理完我帶你去醫院。」
陳喬頓時淚如泉湧,堆在眼眶裡不敢哭,憋出一個笑,感激地說謝謝。
祁盞揉了揉陸青青的頭,安撫的拍了拍,在她頭上印了個吻,輕聲說:「等我處理好,我帶你回家。」
他站了起來,走到阮藝跟前,她挺直了脊背,目光與祁盞平時,一點也沒有畏懼或者心虛。
反倒是,她做了這麼多,很期待這一刻。
祁盞指了指陳喬和陸青青,最終沒說出口,轉而看向顧衡,顧衡耷拉著腦袋想事情,突然抬頭眼中有那麼一絲不符合他身份的慌亂。
祁盞沒做多言,直說:「這件事情錯在阮藝,言語惡劣出手傷人,不知悔改。」
阮藝冷清的眸子瞬間染上一層盛怒,她幾乎是躍起,衝著祁盞嘶吼:「你憑什麼說我不知悔改。」
她紅著眼,面容猙獰。
戳到她的痛處了吧,反應這麼激烈。
他說過阮藝自以為是,總有一天也會毀了自己。
顧衡怕阮藝太激烈,按住她的肩膀安撫她,試圖讓她坐下來。阮藝回眸瞪了一眼顧衡,一把掀開他的手,衝到祁盞的面前,仰視著她一字一句,試圖找到答案:「你、憑、什、麼、說、我、不、知、悔、改?」
這些年她在國外,一個人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只有她自己清楚把當初說不清道不明的那點感情一點一點變成了恨,有多難有多痛苦。
祁盞睨了她一眼,眸光冷若寒霜。
他張了張嘴,幾乎用了只能看口型分辨的音量,提醒阮藝:「你忘了出國前?」
阮藝瞬間敗下陣來。
祁盞又問:「還需要我再多說嗎?阮藝,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一星半點,要不我叫上你顧衡哥哥一起聽聽?」
阮藝的臉瞬時煞白,哆嗦著嘴唇,眼裡或驚慌或恐懼或逃避。強勢高傲的氣勢化為烏有,她就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懨懨地。
祁盞接著說:「我跟青青看在你顧衡哥哥的面子上同意和解,但同樣作為補償條件,你必須給青青和陳喬一筆精神損失費。」
顧衡立馬結果話茬說:「老三,她還是個學生,這錢我替她給青青和陳喬,也給他們倆陪個不是。」
祁盞伸手打斷顧衡,目光凌厲地看向他,給了他一個「多管閒事」的眼神。
顧衡探究的看著祁盞,不懂他什麼意思,以為祁盞是要故意為難,便說:「你這不是為難她嗎?她哪裡有錢啊?」
她在國外這些年,伸手要錢的日子不少,每次金額也不少,每每月頭就花光了。當年阮藝姐姐走得太匆忙,他內疚自責便以撫養的名義把阮藝接了回來,對她萬般好,家裡不差錢就從沒管過阮藝,總覺著女孩子無非就是買衣服買包包,也做不了什麼壞事兒,就任由她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