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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33:42 作者: 木染秋
    楚雲佼穿的牛仔褲都挺寬鬆,脫著並不艱難,只是隨著褲腰慢慢往下滑,露出內褲的邊緣,唐鳶眼神像是被蜇到般一下子彈開。

    被他壓在屁股下面的部分最難扯動,唐鳶咬著牙,鼓著臉頰,終於將褲子扯到臀下,然後一口氣把冰冷潮濕的褲子扯了下來。

    唐鳶像是打了勝仗般的提著那條黑色牛仔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經也一下子鬆懈下來。

    自然地看向床上的人,就被那一截由黑色四角緊身內褲包著的鼓鼓的東西嚇傻了……

    「啊——」唐鳶捂著眼睛小聲的尖叫了一聲,然後小跑著衝出了房間,走之前還不忘扯過被角蓋住那嚇人的東西。

    唐鳶站在水池邊,往臉上撲了點水,拍了拍滾燙的臉頰,看著鏡子裡煮熟的蝦子一樣的人。

    女孩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被自己臉上的熱氣給熏著了。臉頰、耳尖、到脖子根都泛著粉。

    唐鳶無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紅潤飽滿的唇嘟了嘟。

    他真討厭。

    -

    接下來唐鳶幫床上沉睡意識不清的人用酒精擦了上半身和臉,全程臉紅成了三月的桃花,還夾雜著點燙人的溫度。

    也是現在,她才注意到他的下巴上有一塊青紫,不大,像是磕到了哪裡,卻非常嚇人。

    試探著用指尖點了點那塊淤青,床上的人偏了偏頭,發出一聲嘶啞低沉的「恩——」

    唐小保姆:……這個時候知道疼了哦?早幹什麼去了呀!

    雖然這麼想,小保姆還是盡職盡責的去廚房燒了壺開水,準備待會兒幫他敷一敷。

    燒上水,唐鳶終於能喘口氣。

    走出廚房,看著凌亂的客廳,頓住了腳步。

    也是看著這凌亂的房間,唐鳶才有一點點實感:他也不過是個大男孩嘛。

    哎。

    嘆了口氣,秉著好人做到底的心態,小保姆開始盡職盡責的收拾起屋子。

    桌面的垃圾分類裝進垃圾袋,凌亂的沙發抱枕按順序擺好,換洗的衣服收進洗衣機,分顏色洗好,用撐衣杆掛在陽台,唐鳶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整潔了一點的房間。

    鍋里煮著她一回來就熬上的小米粥,米花翻滾著,一陣陣熱氣卷著米香竄進鼻尖。

    -

    楚雲佼覺得自己跌進了無盡的夢裡。

    有刺骨的冰霜、炙熱的岩漿、無邊的荒漠,他掙扎煎熬,卻怎麼都逃不出去。後來天邊有什麼聲音在呢喃著,然後層層束縛住他的帶刺的藤蔓突然消失了。

    他整個人像是飄在雲間,意識混沌。

    楚雲佼是被一陣淡淡的米香喚醒的。

    動了動沉重的眼皮,慢慢睜開眼睛望著明亮的天花板,他眨了眨眼睛,忽然生出我是誰、我在哪的迷茫。

    等等,明亮?他昨天回來的時候還是深夜,他已經睡了一夜?

    楚雲佼動了動身子,想起身,卻覺得渾身酸軟,哪兒都使不上勁。

    突然,看著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他的動作一頓。

    我……操?

    不可置信的一把掀開被子,楚雲佼垂眼,看著自己光溜溜只剩一條內褲的身體……

    我——操!!!

    在自己家難道還能失身!!!

    一瞬間,他的腦子閃過一萬種可能性。

    聞到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酒精味,他皺著眉跌回床上,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腦子當機。

    忽然聽到客廳有輕微的腳步聲,噠噠噠,還伴隨著一道甜軟的聲音:「餃子快來,這是給你新買的狗糧,乖乖吃飯,不要再跟著媽媽啦,媽媽要收拾一下家裡。」

    ……

    楚雲佼眨了眨眼睛,一怔。

    原來他不是在做夢,他看到的模糊的身影真的是她!

    楚雲佼偏過頭,透過半開的門縫看著外面那個忙碌的小人兒。

    她跪在沙發上收拾東西的背影,拎著洗好的衣服路過門邊去陽台時吃力的表情,還有蹲在地上抱著餃子撒嬌親昵的樣子……

    廚房飄來越來越稠的米香,明亮的房子裡迴蕩著小狗的嚶嚀和她軟糯輕柔的聲音,只一個小小的她,忽然之間好像就填滿了這個空蕩的家和他淒冷荒涼的心。

    楚雲佼眼睛一熱,抬起胳膊壓在眼皮上,低聲罵了句髒話。

    操啊,他完全就是個傻逼!

    竟然還迷茫過「要不要來真的」這個問題!

    如果來真的,然後呢?他能給她一個溫暖的家,他能做好一個合格的另一半嗎?他甚至沒見過一個完整的家是什麼樣的!

    他不知道要怎麼進一步,只是憑著本能的接近她——飲鴆止渴。

    可是,這麼好的她,一想到可能會跟不是他的人在一起,楚雲佼覺得自己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即使不知道能不能給她一個理想中的未來,即使不知道一個甜蜜溫暖的家是什麼樣的。

    可是,是她啊,是他的小鳥兒啊……

    只要是她,他就什麼都可以。

    -

    門口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楚雲佼下意識的將胳膊往被子裡一塞,眼睛閉的緊緊的。

    鬼知道他到底在心虛個什麼玩意兒!

    「還沒醒呀?這麼能睡,大懶豬!」唐鳶扒在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然後放輕了腳步的走進來。

    「也不知道燒退了沒有。」唐鳶自言自語的咕噥了一句,然後單腿跪在床邊,兩隻手撐在他的頭兩側,壓低了身子,自然地微嘟著唇貼上了他光潔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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