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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30:01 作者: 雲檀
「好啊!白愛卿在朕面前搖尾乞憐,阿諛奉承這麼多年,朕總不至於做得太過分了。」帝君對昌文君說道:「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送太子妃跟白丞相父女團聚?」
「謝皇上,謝皇上不殺之恩……」
也許,逼入絕境的白玉川根本就沒有察覺帝君此話的意思,但燕簫卻聽出來了,看了一眼帝君,只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父皇,此刻嘴角笑容詭異,不由皺了眉。
白芷身形宛如蒲柳,在風中搖搖欲墜,若問燕簫對白芷可有憐憫,自是沒有,倒不是遷怒,而是心中無她,那便做不到憐憫和垂憐。
顯然,帝君動了殺機,他早有誅殺白芷之心,斬草必除根,他能布下此局,可想早已下了格殺令。
顧紅妝難逃一死,更何況是白玉川之女白芷了。
白芷似是預感到了危險,當御林軍抓住她的手臂時,她忽然神情激動起來:「皇上,可否讓我見一見殿下?就一面,一面就好。」
燕簫眸色深幽,靜靜地看著白芷,沒吭聲,他挖了她的眸子,她還見他幹什麼?宣洩她的憤怒嗎?這種可能性倒是很大。
「忘了嗎?簫兒薨天了,你要見他就只能去黃泉路等著了。」帝君淡淡的瞥了白芷一眼,嘴角譏嘲高揚。
「我知道他沒死的,他那樣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死去?」白芷神情激動,無措的在城牆上轉了幾圈,似乎想辨別出她想找的人在哪兒?
「燕簫,我知道你在這裡,我和你夫妻一場,事到如今,你連現身見我一面都不願意嗎?你出來見見我,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白芷朝城牆四周揚聲大呼,聲音很大,神情悲戚。
蘇三娘看著燕簫,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對白芷的痛呼聲視若無睹,置若罔聞,心腸倒是極狠。
白芷由期望轉向絕望,直到有御林軍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回過神,低低的笑了起來,自嘲而淒涼。
昌文君對著城樓下的白玉川喊道:「白丞相,你女兒來了。」
白玉川神情怔忡間,只見昌文君等人押著白芷上了城樓之巔。
這一眼,足以讓白玉川嚇得肝腸寸斷。
「芷兒——」繼而眼神血紅的瞪向帝君:「昏君,你想幹什麼?」
大概意識到帝君是有心置他於死地,再多的乞求都會變得無濟於事,白玉川一掃之前恭維,言辭開始暴躁起來。
「愛卿既然稱朕是暴君,朕若不做一些事情的話,又怎配的上昏君之名?」帝君言罷,冷冷一笑:「丞相覺得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女兒會腦袋開花。還是粉身碎骨?」
「不要......不要......」白玉川既是憤怒又是無助,絕望的淚流滿面。
當他看到帝君揮手,昌文君伸手推向白芷的脊背時,一國丞相竟然受不了即將要面臨的打擊,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毒血,出乎意料
更新時間:2013-10-30 23:15:54 本章字數:3277
燕國深宮在暗夜裡宛如魔魅,肆意張開猙獰的獠牙,似乎隨時都能破天而出。
當亂世奸相白玉川被帝君帶到鳳棲宮時,蘇三娘找到了燕簫,對他說了東郊叛軍之事,燕簫讓三娘帶著他的玉佩前去找齊天佑,前去剿滅叛軍。
蘇三娘想起之前附身齊天佑的往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見燕簫轉身離去,開口問道:「殿下這是要去哪兒?」
「鳳棲宮。」白玉川在鳳棲宮,盼了那麼久,他怎能置身事外?
「那太傅的屍體……」三娘跟在燕簫身後,欲言又止,雖說綠蕪已經死了,但那畢竟是顧紅妝的屍體,如今經過車裂,屍體變得殘缺不全,不管怎麼說都不能任由御林軍把這些殘手斷腳拿去餵狗轢。
「有子墨。」燕簫的話遠遠傳了過來。
蘇三娘回頭望去,城樓下果然有燕子墨的人在收拾顧紅妝的屍體,那般場景難怪白玉川看了會心神俱裂。
白玉川應該是極愛白芷的,要不然不會那麼絕望失常,白芷並沒有被推下城樓,好像帝君只是想要嚇一嚇白玉川而已翥。
但蘇三娘知道不是,因為帝君站在城樓之上,看著昏倒在地的白玉川,微不可聞的輕輕說了一句話,他說:「我會讓你和你女兒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蘇三娘心顫,驀然望向帝君,只見帝君眼眸冷寒,嘴角笑容詭異,帶著說不出來的陰森和可怖。
好像,這才是真正的帝君,而之前他在人前表現的,只是他希望別人看到的帝君一般,真正的他嗜殺成性,冷酷無情到了極致,令人心寒不已。
當時燕簫獨立一隅,眸光同樣冷幽無比。
蘇三娘也是在那個時候才忽然驚覺,父子兩人竟是如此相像。
如今城樓已空,堂堂一國奸相就那麼被人帶走了,好像之前白虎門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城樓風大,三娘站在那裡,眸光不經意落在樓下某一點,忽然凝定,瞬間臉色大變。
就在顧紅妝屍體不遠處,靜靜的站立著一位女子,那女子穿著一襲湖水綠長袍,墨發飛揚,那張臉……
三娘咽了咽口水,那張臉真是醜陋到了極致,那樣的身形和容貌,如果三娘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綠蕪。
燕子墨的屬下正在重整顧紅妝的屍體,打算拼合起來。綠蕪走過去,蹲在地上,似乎在盯著顧紅妝的臉龐看,看了一會兒,綠蕪低低的笑,然後起身,走了幾步,似乎察覺到了異常,回頭往城牆上看去,那裡空無一人,綠蕪微微斂眸,這才邁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