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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30:01 作者: 雲檀
她究竟得罪了誰,為什麼那人要這麼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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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雲閣草堂,冷月被薄雲遮擋了半邊面紗,顯得越發朦朧和神秘。
雖是初夏,但入了夜,風還是很涼的。
燕簫一襲單衣站在那裡,卻擋不住夜風微寒,輕輕咳嗽了幾聲,臉色蒼白的很。
沉寂的房間裡,玉蘭花香夾雜著藥香味在黑暗中變得格外濃郁。帷帳微掀處,有男子指節修長有力,像是月輝揉聚而成,含著主人特有的清雅和霸氣。
月光輝映下,燕簫的臉龐一閃而過,隨即帷帳垂下,又餘一室黑暗。
燕簫躺在床榻上,單手支撐,沉寂無言的看著鳳夙。
這般時候,鳳夙還沒有入睡,亦睜著一雙略顯清冷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知她若他,知他若她,對於燕簫今夜前來,她早有預料。
「毒是你下的?」輕輕的耳語,使鳳夙神智清醒了些,待視線適應黑暗,只看到榻旁的香爐里,輕煙裊裊地盤旋,繞升,在月光的照耀下,投射在帷帳上形成朦朧的霧氣。
這香,是什麼時候被他點上的。明知她聞不到,如此這般,豈不是多此一舉?
鳳夙神情稍斂,看向燕簫時,寒意疏淡了幾分,「很難猜嗎?」
「下那麼蹩腳的三流迷香,送女子上了我的床榻,故意惹我生氣,你可歡喜?」昏暗的帷帳里,燕簫俯視著鳳夙,那雙湛如永夜的黑眸,倒映出鳳夙蒼白的面孔,詭異迷離。
鳳夙笑了笑,手指撫向燕簫臉龐,淺淺摩擦,淡淡開口:「殿下正值年輕氣盛,有的是無限精力,擔心你力氣沒處使,這才為你安排美人,如此貼心,你可歡喜?」
燕簫眼睛裡忽然間有了一絲朦朧,「若我今夜當真如你意寵幸那女子呢?」鳳夙挑眉,眸光微動,聲音很輕,也很淡,宛如羽毛拂在臉上,一片柔軟,極具誘惑:「收了便是,給她一個名分,若是殿下喜歡,自可夜夜笙歌無限。」
「我寧願你是在吃醋。」
鳳夙雙眸逐漸適應黑暗,燕簫的輪廓漸漸分明起來。
月光透過帷帳間隙,輕盈地跳躍在燕簫墨黑色的睫毛上,細微的光芒使他本就漆黑的雙眸更添了幾分致命誘惑。
燕簫勾了唇,慢慢道:「那個叫青碧的丫頭,是怎麼得罪你的?」
「何以見得,她得罪我了?」
燕簫低沉一笑,手指從她臉上移開,然後放在她的腰上,眼神沉靜如水,徐緩說道:「夫子,我對你的了解,不深,但也不淺。」
說這話的時候,燕簫雙眸如同碧海柔波,手心貼著鳳夙,那麼溫存,似乎想要喚醒鳳夙內心沉寂已久的情感,卻又茫然無措,掌握不住……
「那丫頭可美?」鳳夙問。
「美。」毫不遲疑的回答,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質疑的,應該長相還不錯吧?前不久才見過,怎這麼快就忘記了那女子的長相。
「身材可好。」
「好。」其實並沒細看。
「聽說是人間***。」這話是三娘說的,三娘說那姑娘皮膚滑膩,宛如初生嬰兒,青碧若是放在青樓妓院裡,一定會艷壓群芳,每晚恩客不斷。
猶記得,鳳夙聽了三娘的話之後,悶笑不已。
似乎每個姑娘,三娘都能聯想到青樓女子身上。
「沒用過,所以不知道。」話語無謂,但年輕太子心內卻隱隱憤怒著,將鳳夙緊緊地擁入懷中。
身體全然貼合,燕簫埋首在她頸間,聞著她身上濃郁的陰沉木檀香味,低聲嘆道:「最好的在這裡,那些庸脂俗粉,怎堪好之名?」
鳳夙一時沒說話,自從知道她的身份之後,每次私下相處,他似乎很喜歡抱著她,無聲輕嘆。
他的夫子和他的女人,區別其實挺大的。以前,他是斷然不敢抱著她的。
她問:「每天懷抱一具死屍安眠入睡,不怕做噩夢嗎?」
燕簫眸色轉深,幽不見底,「雖是死屍,卻心之所牽,又怎會噩夢連連?」
鳳夙唇畔勾笑,如夜般的眸對上燕簫,開口道:「東宮女子何其多,心之所牽還不容易,這裡多得是有愛無處安放的女子等著你。」
燕簫斂起表情,恢復雅然之態,沉聲道:「皇宮裡面的愛摻雜著太多腥臭和權謀,白天道貌岸然,溫柔嫻淑,到了黑夜一個個進行著不為人知的勾當和算計……夫子,學生早就乏了。」燕簫摟在鳳夙腰間的手緊了一些。
鳳夙抬眸看了看燕簫,只見他眉頭緊蹙,似是陷在了過往的回憶中。
鳳夙一時沒說話,手緩緩覆蓋在燕簫僵硬的手上,無意識的拍了拍。
燕簫回過神來,看著她,眼神中划過某種激越的喜色,修長有力的手反握,溫暖的包裹住鳳夙有些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暖著。
燕簫的雙手很漂亮,有些像文人的手,他原本就是一個文人。
但他的手心裡卻布滿了厚厚一層繭,那是習武之人常年練武日積月累留下來的,只是可惜了,明明是武功高手,但因身體所累,很少有出手的機會。
從幼時起就歷經坎坷的燕簫,自是過的不如表面那麼輕鬆愜意。
「夫子……」黑暗中,燕簫靜靜的說了一句話:「為何不信我?」
鳳夙眼眸閃動:「此話莫名,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