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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30:01 作者: 雲檀
燕簫將此事交給她處理,她自是要查清楚才行。
抱琴正了正色:「夜間,奴婢跟著驗屍官一同前去現場,驗屍官檢查了余妃的餐食,還有董妃沐浴的溫水,然後在裡面發現了守宮***。」
「守宮***?」白芷聞言臉色微變。
白芷自然知道守宮是什麼。
歷來如此,為了驗證女子清白,以免婚嫁前做出淫亂之事,所以通常都會在女子手臂上點上一顆守宮砂。
古書記載:守宮其實就是壁虎,通常將暗青色的小壁虎裝在青瓦缸中,養在濃陰之處,每天有專門的人餵給這些小壁虎硃砂為食。
養到三年以上,青瓦缸中的壁虎就能生到七八斤重,屆時將壁虎提出來,用桑樹皮裹住,放在陰瓦上烤乾,然後碾碎入藥,點在還是幼女的女子臂上,從此臂上便有一個殷紅似血的斑點,這就叫守宮砂。處~女一旦破身,守宮砂就會消失,否則終身不退。
抱琴臉色凝重起來:「奴婢初時不懂,直到驗屍官跟我那麼一解釋,奴婢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驗屍官說,守宮的***極毒,人如果不小心吃了,就決不能碰水,哪怕一滴水沾到身上,不管在什麼部位,整個人的骨肉都會化為膿血。余妃吃了沾有守宮***的飯菜,所以才會化為一灘血水。董妃情況一樣,浴桶里也有守宮***。所以說,她的死法比余妃還要慘。」
此事想來還有些腿軟,殺人太毒辣了。
白芷眼眸如同月光般清冷皎潔:「昨夜怎不將守宮的事情告訴我?」
「昨夜娘娘好不容易睡著,奴婢就沒有……」抱琴低了頭,生怕白芷怪罪下來。
白芷嘆氣,終究是為她著想,便擺手道:「罷了,那守宮養來不易,況且一隻有七八斤重,一尺多長,既然是***,至少要有兩隻手工交媾方能提取。那人既然下毒手法如此隱晦,想必事先早就摸清了余妃和董妃的嗜好,比如說余妃平時愛吃什麼,董妃幾時習慣沐浴……先從內務查起,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抱琴遲疑道:「娘娘懷疑這件事情是宮內人幹的?」
白芷若有所思道:「怕是錯不了,縱使跟內務府無關,也跟他們脫不了干係。」若有人收買了內務府的人暗中下毒,就不怕揪不出那個幕後主使者。
「明白了,奴婢這就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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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時,依然不見燕皇蹤影。
有關於燕皇的病情多由太醫嘴中吐露而出,好像一日比一日嚴重,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當然這話太醫不敢說,但字裡行間表達的意思卻是如此。
燕子墨追上燕簫,兩人一同並肩出了朝堂,燕子墨皺眉道:「六哥,昨夜你急昭我回來,可是計劃臨時有變?」
「老八,原本我們定在白玉川叛國之前,先行逼宮,如今看來,計劃要改一改了。」燕簫姿態清越淡然,陽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溫暖的光華。
「為什麼?」燕子墨有些激動,察覺聲音有些大,壓低聲音,皺眉道:「難道六哥還顧念父子之情嗎?」
燕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雖在笑,但眼眸無溫:「若顧念也沒錯,他畢竟是你我的父皇。」
燕子墨藏在袖間的拳頭握緊:「我可沒把他當父皇看待過,若不是六哥在宮中常常照拂於我,又哪有現如今的燕子墨。」
小時,隨便一個宮人都可以凌駕在他之上,他所謂的父皇幾時關心過他?
「老八,這並不是我急昭你回來的原因。」燕簫聲音平常,但平常的近乎冷漠。
燕子墨眼眸一沉,閃過一絲遲疑:「難道是因為吳國?」
也難怪燕子墨會這麼想了。
吳國經過幾年休養生息,狼子野心非但沒有隨著時日減退,反而越見兇猛。
在吳國的細作來報,吳國皇帝有意趁著燕國內亂之時,發兵汝州。
如果說沁陽是燕國東西屏障的話,那麼汝州就是燕國的西北屏障,更是幾國覬覦的盤中餐,汝州一旦出事,就等於燕國西北大門向吳國敞開,任由他們來去。
吳皇向來志大智高,好猜忌,嫉妒賢能而缺少威力,其部將攝政王赫連定向來驕矜,嗜殺成性,頗有計謀但生性高傲,向來瞧不起他人。
吳皇偏又寵信於他,並委以兵馬重任,吳國大臣劉琮倒是難得一見的有志之才,一心想要扶持君主傾軋天下,奈何吳皇厭其文人說話酸腐,直言又不知變通,常常當眾斥駁決策,所以心生隔閡,軍政之事更是鮮少讓劉琮參與其中。
吳皇此舉倒是間接的幫了大燕國,害的吳國數次征戰汝州均以失敗告終。
如今吳國整裝齊待,大有一舉攻破汝州,進軍燕國之勢……
燕簫起先沒說話,而是走到僻靜處,燕子墨腦子瞬間恢復了清明,無聲跟隨過去,待地方遼闊,只有兄弟二人時,只聽燕簫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老八,父皇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而且中毒已久,他雖臥病在床,但還沒有太醫說的那麼嚴重。」說著,燕簫冷冷的笑道:「老八,我們父皇給所有人都使了一招障眼法,誰先動,註定只有死路一條……」
燕子墨大驚,隨即皺眉道:「父皇究竟想要幹什麼?」
「大概想引蛇出洞吧!所以我們最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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