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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30:01 作者: 雲檀
    燕簫含笑看著她的雙眸,話語深沉如海:「若有時間,自會前往。」

    白芷嬌柔淺笑,看那神色倒是滿心滿眼的歡喜,邁出殿門,走廊兩旁牡丹花齊放,背影優雅從容的女子俯身間,已有一朵牡丹花捏在了指間。

    「娘娘,您剛才分明能贏,為何每次都險險落敗?」貼身大宮女抱琴在她身後輕問。

    白芷將牡丹花舉到鼻前輕嗅:「你覺得我和顧紅妝相比,誰的棋藝更精湛一些?」

    「這……」抱琴遲疑了。

    白芷好笑的看了一眼侍婢:「但說無妨。」

    抱琴低聲道:「奴婢聽說顧太傅乃燕國第一棋手,這話怕是當不得真。」

    「顧紅妝的本事又豈止如此?她的確棋藝精湛,我入住東宮之後,曾經找她行棋。她贏我本不算什麼,但她每次只贏我一子,能夠掌控棋盤,清楚知道我每一步的棋路,我自是不如她。」白芷唇角譏誚深深:「殿下棋藝跟顧紅妝不相上下,殿下棋力非凡,落子間沉穩凌厲,但是今天明顯有些心不在焉,殿下掩飾的很好,我如果贏了殿下,豈非讓殿下難以下台嗎?」

    抱琴略略沉吟:「殿下很少有心不在焉的時候。」

    白芷睫毛顫動了一下,適才的溫柔瞬間煙消雲散,眉目陰冷:「再有幾日便是顧紅妝的生辰,他傷心難過很正常。」

    「娘娘,橫豎她已經是個死人,難道還能起死回生不成?」

    牡丹花在白芷指尖慢慢的碾碎,她冷笑不已。

    可不是嗎?她已經死了!

    阿七,不日將歸

    更新時間:2013-7-15 20:38:40 本章字數:1494

    合歡殿內,八皇子燕子墨從帷幕後走出,掃了眼黑白子棋盤,這才慢悠悠在燕簫對面盤腿坐下,「六哥,這盤棋下得甚是精妙。」

    裊裊檀香中,燕簫清雅的眉眼顯得有些朦朧:「老八,我這位太子妃如何?」

    「察言觀色,深不可測。」燕子墨觀察棋盤走勢,眼前仿佛出現適才棋子對戰廝殺的場面,緩緩說道:「你今天有意試探,六嫂很聰明,懂得收斂鋒芒,放眼棋盤走勢,六嫂寧願在自己的陣內走兩步閒棋,也不願意太過張揚。大概怕你看出什麼端倪,所以她的棋風后來有所改變,完全是在配合你出棋子。六嫂如此有利也有弊。」

    燕簫挑眉:「哦?說說看。」

    「所謂利,六嫂藏拙是因為對你一往情深,千方百計想要討好你;所謂弊,六嫂心機頗深,表面和你一心,私底下卻暗藏私心。」燕子墨眸子轉深,沉聲道:「如果是前者,女子被情愛操控,不足以記掛在心;如果是後者,我只能說白丞相的女兒果真不簡單。」

    燕簫譏誚的笑了笑:「凡事都要有個度,過了就會衰竭。任她再厲害,難不成還能翻江倒海嗎?現如今還不是除掉白浩的時候,只要他女兒不在東宮捅出什麼么蛾子,也就由她去了。」

    「……剛才在內殿,我見六哥似乎走神了。」燕子墨輕聲嘆道:「六嫂現如今的眼睛是……那個人的,六哥每日見了,怕是心裡不好受吧!」

    燕簫望著屏風一側,良久之後才道:「當初我雖陷害她,卻也是無奈之舉,倘若知道她會自挖雙眸,我……」他忽然止了話,撫額間神色黯然:「事已至此,終究是我思慮不周。」

    燕子墨皺眉勸道:「這事怨不得六哥,六嫂瞎眼的同時,父皇暗中得知太傅的真實身份,一切只能說是陰差陽錯。」

    燕簫默然不語,氣氛沉寂,良久之後聲音飄渺難定:「老八,夜間隨我一起看看她!」

    燕子墨有些遲疑:「那裡寒氣很重,我擔心六哥你的身體會……」

    「我已收到來自楚宮的飛鴿傳書,夫子復活有望,好消息應當與她分享才是。」日前,阿七來信,內容簡短,只有寥寥數字:不日將歸!

    那位叫阿七的女子果然信守承諾,依稀想起那日兩人在沙漠分道揚鑣,他看著她的背影,在天際煙霞的映襯下,背影孤傲中透出冷清。

    那一刻,她的背影和夫子重疊,但他很清楚,她終究不是顧紅妝,更不是他的夫子。

    她……只是一個跟夫子長得很相似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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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恢復一天兩更,時間儘量固定,一般都在下午。

    骨灰,服喪皇陵

    更新時間:2013-7-15 20:38:41 本章字數:1621

    楚宮東華門。

    若干年前,楚國戰敗鳳國,楮弘斐為了江山社稷,無奈之下將楮墨送往鳳國為質。

    那一日,楮弘斐面對楮墨眼神愧疚,就是那樣的眼神讓楮墨倉惶的移開視線,最後看了一眼楚宮東華門,少年的心裡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悲涼。

    幾年前,楮墨在這裡送走了楚國先皇楮弘斐。

    那一年,「沁陽之變」聞名天下,此戰讓燕簫和顧紅妝一戰成名,而楚國整整幾十萬大軍,活著回到楚國的人還不足一半,剩下的那些將士早已在沁陽血染長河,屍橫遍野……同時跟隨大軍一起回來的還有楚國皇帝楮弘斐的骨灰!

    那一日,文武百官,皇親國戚整齊有序的跪拜在東華門前,哭聲震天,那場戰場早已成為他們心中難以磨滅的烙痕。

    楮墨捧著骨灰罈子,壇壁寒涼,一點點的滲入他的指尖,化為看不見的淒楚。

    他早已沒有淚,東華門近在咫尺,但卻仿佛離他很遠,沒有人知道當他用那麼深沉的哀痛送走父皇時,他的心卻越發百鍊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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