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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27:01 作者: 雛雛菊
    她不覺得將這枚子彈浪費是多大的損失,相反,這樣雲淡風輕地用掉子彈反而會讓這些人徹底忌憚自己。

    她將槍口重新對準豹子,眸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冷。

    看著被那聲槍響嚇得抖成篩糠的兩人,她終於徹底定下了心。

    她賭贏了。

    想到那個去而復返,為她帶來食物和武器的女孩,李姐握著槍的手微微一顫。

    多謝。

    她在心裡如是道……

    作者有話說:

    蟹蟹各位!!!

    第12章

    從安全區離開後三天,池纓這幾日的重點,從在車上削十字架逐漸偏移到觀察張斌身上。

    這幾天,她愈發覺得這人很奇怪……

    先是第一天晚上她將飯碗遞給他時,發覺他的體溫不似正常人一樣,反而非常冰涼,就好像是……已經死了一段時間後的人的體溫。

    再後來,便是他說話時的聲音了。雖然張斌解釋為他最近有些感冒,所以嗓子聽上去有點沙啞……

    但據池纓觀察,他的聲音雖然跟人類生病時的鼻音很想,但還是有一點微小的不同。比如,他的沙啞聲中,似乎伴隨著「嗬嗬」的喘氣聲。

    發現這一點以後,她便開始有意地留意張斌的狀態。原本她也沒想太多,直到昨天夜裡……

    白天跟大家在一起時,張斌還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昨天夜裡,等所有人都休息的時候,他的行為卻稱得上是……詭異。

    在深夜的時候,張斌偷偷爬起來,離開他們紮營的地方。

    而她因為聽力好,所以聽見動靜便醒來,偷偷跟了上去。

    他們還沒到市區內,在一條挺偏的小道上停著,顧遲說這是距離總部最近的捷徑。

    儘管這條路旁邊有樹遮擋,池纓也跟蹤得提心弔膽。因為張斌似乎非常謹慎,每走幾步就會回頭看看有沒有人醒來。

    他腳步放得很輕,像是防著其他人聽見一樣,一直走出好幾百米時,才放鬆了身體。他左右張望了下,像是要開始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

    池纓蹲在樹後面,銀白的月光打在樹梢,順著間隙灑下來,落在她沒被擋住的鞋子上,乍一看有些顯眼。她瞧見,忙小心翼翼把腿往回收了收,

    好在,張斌過於專注,並沒有察覺到他後面還跟了個小尾巴。

    他張開雙臂,仰起脖子,直到頭和地面幾乎平行時才堪堪停下來。

    池纓不免懷疑,他的頸椎是否還健在?

    畢竟,這實在不像是人類的脖頸能夠彎成的弧度。

    她頗為認真地想,難道這人真是信仰什麼宗教?所以才大半夜跑出來作出這種非人哉的姿勢,來進行某種儀式?

    這虔誠的勁頭……聖母應該讓他來當!

    她正胡思亂想著,張斌突然大張開嘴,喉嚨間隙被壓迫著發出極小的尖銳聲音。

    池纓驚訝地看著他維持這樣的姿勢整整五分鐘。

    她擰眉。

    感覺,不像是祭祀,倒像是在傳送某種信息……

    可是,人類也有這種傳送信息的方式嗎,為何她卻聞所未聞?

    正想著,張斌那詭異的姿勢已經恢復如常,同樣左右看了一圈,轉身回了車子旁邊他們搭的營地。

    怕被他發現,池纓就在原地多呆了會兒,等過去十幾分鐘後,她才站起身來,悄悄回去。

    這人實在不太對勁……

    她想了想,決定明天找個時間告訴顧遲。也許他能明白方才那一幕的含義。

    *

    次日。

    早上的時候,池漾費老大勁早早爬起來。

    從前在遊戲裡不覺得,現在真當人了,覺得能多睡會兒簡直是人生一大樂事。

    顧遲跟她不在同一輛車,他們的午飯都是便攜速食,在車上就草草解決了。也就是說,如果她不在早上這個時間把人逮到,可能一整天都沒機會找到顧遲單獨討論昨夜的事了。

    夏天的清晨,即便是在末世,它的美麗也不曾遜色半分。四聲杜鵑「咕咕咕咕」的叫聲同蟋蟀的混在一起,是末世來臨之前夏天獨有的聲音。

    可身處在喪屍橫行,人類處境極危的末世,所聞的這聲音卻與從前一樣,難免讓人一陣恍惚。

    很是聒噪的聲音,但顧遲卻難得的覺得這末世有了幾分寧靜。

    「顧遲!」

    「……」顧遲不大爽快地咬了下後槽牙。

    而且,無論多少次,他還是不太習慣池纓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嗯。」

    「我想跟你說件事。」池纓怕張斌突然醒來,於是小聲道。

    「在此之前,我想先問你個問題。」

    池纓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多大?」

    嗯?

    池纓疑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十八。」實際上她在原本遊戲裡的設定是個已經兩百歲的老妖精了……

    但是,她永遠十八,貌美如花!

    不過,那遊戲開服以來,左右也就二十多年的時間,說她十八也不過分。

    顧遲嘴角一抽,嚴肅著臉道:「說實話。」

    「……二十。」

    從她產生意識開始,到現在的確差不多二十年了。

    二十……

    顧遲唇角抿得很緊。比他小快十歲了。

    難怪他總是看不懂這姑娘的行為,總覺得像是行為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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