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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26:41 作者: 舒書書
    朝霧看她一會,又嗤笑出來,「所以,是你們一家子,聯合趙太后和晉王,一起設計了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你們真是大丈夫。」

    周暮煙此時全沒了愧疚,冷聲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朝霧看著周暮煙,眼底暗色越來越重,大約是忍不住了,忽抬手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這一下打得極狠,直接便把她的臉給打紅了。

    周暮煙瞬間就被朝霧打懵了,她沒想到朝霧會動手,在她印象里,朝霧是最溫柔好說話的可人兒,從沒這麼潑辣過。

    等臉頰上的疼讓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發了瘋一樣,伸手就要去打朝霧。而朝霧很輕鬆地擋住她的手,用力把她往地上猛一推,把她推翻在地。

    如果說以前的厘朝霧是個柔弱嬌氣大小姐,那麼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的現在的厘朝霧,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她吃過苦受過罪,嬌氣早就只留在了表面上。

    她把周暮煙推翻在地後也沒停手,直接往她身上壓過去,抓著她的衣領子甩她巴掌。

    那邊被嚇傻的銀弦是緩過來了,想過來幫周暮煙,結果卻被春景死死纏著。

    而她們的馬車又停在陵園大門外,車夫和一個小廝都在外頭,叫了也聽不見,一時竟沒人能幫上手。

    朝霧把周暮煙死死壓在身下,抽完巴掌也沒發泄完心裡的恨意。

    看周暮煙已完全招架不住,她又抬手拔下頭上的金簪,直接抵到周暮煙臉上,沉著聲音道:「聽說你後日大婚,嫁給衛琮,姐妹一場,我沒準備什麼好的祝福,就祝你守一輩子空房……」

    最後一個字話音還未落盡,便聽得周暮煙慘叫一聲,臉上被金簪劃開了血痕……

    第62章

    臉上傳來鑽心的痛,鮮血流下臉龐,周暮煙已經哭得不能自已。片刻後卻又奮力張牙舞爪起來,發了瘋般地嘶吼:「厘朝霧,我要殺了你!」

    朝霧按死了她的胳膊,紅著眼睛笑道:「隨時歡迎你來殺了我,我等著你。」

    說完她推開周暮煙的胳膊起身,示意春景趕緊走。

    春景會意,猛一把推開銀弦,把銀弦推得跌坐在地上。然後趁周暮煙和銀弦都還在痛哭起不得身的時候,她跟著朝霧快步跑去來時的狗洞那。

    簇兒聽了朝霧的話,早到外面去了。

    朝霧和春景身形果斷,直接鑽了牆上的破洞出去。到外面再出幾層高大的石頭,見著簇兒只簡單說句「快走」,拉上她的手就跑。

    簇兒看朝霧和春景都繃著臉,一副十分緊張的樣子,也不浪費時間多問,跟著兩人邁開最大的步子跑去馬車停放點。

    雖然距離不近,三人硬是片刻不歇地跑了過去。

    到了那邊急慌慌上馬車,朝霧連呼吸都沒緩,直接吩咐車夫,「勞煩您駕車回城,快一點。」

    車夫也不認識這三位姑娘,不知道她們來來去去幹什麼。但他不過賺點租子錢,自然二話不說抽上馬尾就駕車走了。因得了吩咐,那車速更是攆到最快。

    馬車很快就進了城,朝霧儘量平著氣息,附在簇兒耳邊道:「待會早些放你下去,你自己回家,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見過我。周姑娘是黑了心肝的,我的死與她有關,切記。」

    簇兒繃著表情把朝霧的話全聽在了耳朵里,沖她點頭,「嗯!」

    馬車往城西走了沒多久,朝霧便讓車夫停了車,給簇兒先下車。她和春景留在車上,不要車夫送她們回王府,仍跟著車夫去車行。

    因為擺脫了周暮煙,此時朝霧已經慢慢松下了神經。看著簇兒下車,她收回目光來坐好,才發現春景一直在盯著她看,仿佛在看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

    朝霧又緩了片刻,氣息虛軟地看著春景問:「被嚇到了?」

    春景搖搖頭,「一點都沒有。」

    朝霧再看春景片刻,突然笑起來,「我沒有看錯人。」

    春景伸手過去抓著朝霧的手,吸口氣道:「別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撐著,以後我跟你一起。雖然我沒那麼聰明,也不怎麼厲害,但一定不會拖夫人的後腿。」

    朝霧眼眶微濕,強笑道:「那你要不要抱抱我?」

    聽到朝霧說這種話,春景眼眶瞬時也濕了,忙坐到她旁邊,把她抱進懷裡。一邊抱著她給她依靠,一邊慢聲跟她說:「會好起來的。」

    朝霧靠在春景懷裡閉著眼睛,眼角的淚意粘濕了春景的衣襟,她低聲道:「會麼?」

    春景想想剛才在陵園裡聽到的話,單暗念「趙太后」和「晉王」兩個名號,已經足夠她把所有士氣泄完了。不過她還是給自己鼓了氣,硬撐著士氣道:「夫人相信我,一定會的。」

    朝霧聞言笑了笑,沒再說話。

    春景則抱著朝霧默默地想,原來她家夫人就是那個蝶兒稱為傳說的厘家大姑娘,因為家族權力鬥爭,被趙太后和晉王聯合周家設計,才會淪落至此。

    而晉王,不僅設計她沒了清白,被家族拋棄,又後在外偶遇她強搶她,當著她的面差點打死她喜歡的人,硬生生拆散了她和樓驍,最後逼她成了他的侍妾。

    此番回去,她家夫人對晉王的恨,怕是又得多上幾倍。

    因為晉王的權力和地位,她家夫人報復不了他,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還得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繼續伺候他,那心裡的苦又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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