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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20:58 作者: 艾小圖
    解決了沈安平的相親,他十分慡快的應承下了顧平安公司的廣告合同,並且非常大方的又帶著顧平安去吃哈根達斯。

    其實哈根達斯的廣告語是極美的,愛她,就帶她去吃哈根達斯。

    但她和沈安平,就實在是浪漫不起來。

    很多人都說沈安平和顧平安合適,甚至有時候連顧平安自己都覺得他們很合適,門當戶對又知根知底。她認識的人中青梅竹馬結婚的也不是沒有,她遠在B城的堂姐顧衍生就是一個例子,雖然和姐夫結了又離,但是現在也是過的很幸福。姐夫疼堂姐的那些事跡,一直被她當做神話一般信奉著,很久以前她甚至一度以姐夫為擇偶基準。

    只是理想總是高於現實的,她和沈安平的情況和堂姐堂姐夫的是不可相提並論的。不說多的,就說和沈安平肢體接觸吧,她從來沒覺得有什麼異樣,沈安平碰她的時候她就覺得跟自己碰自己一樣,她一直都覺得,即使自己脫光了沈安平都不會有反應,甚至她還很邪惡的想,如果有一天沈安平對她做那種事,她都會覺得自己是在自/慰。

    可是要說她不喜歡沈安平,那她又有些不理解自己對沈安平那種莫名的占有欲,比如聽到沈安平換女朋友,她總會沮喪一陣兒,還會故意做出特別關懷的樣子對沈安平說:「對每個月流血一周還不死的生物千萬別大意。」明眼兒人一聽就能聽出來這裡頭有貓膩了。可偏偏沈安平就是不甚在意,意興闌珊,憋得顧平安恨不得撓門。

    可時間一久她就忘了,甚至還能和沈安平的女友共同進出,相交甚歡。

    想到這個份上,顧平安看向沈安平的眼光也不禁變得複雜。面前正專心喝著咖啡的男人,看上去優雅而紳士,一顰一笑都惹人側目,從他坐下開始,就不停的有花季的小女孩偷偷拿手機拍他,動作一點也不小,而他卻像是渾然不覺一般,自顧自的喝著咖啡。優雅淺啜,抿唇慢品,每一個動作的沒有瑕疵,一氣呵成煞是好看。

    顧平安不解:「你不想去相親,直接拒絕就好,為什麼扯上我?」

    沈安平挑挑眉,四兩撥千斤的說:「拒絕女人,不是好男人該做的事。」

    「呸!」顧平安不屑:「得了吧你,你就是怕你媽媽!」

    沈安平還是泰然自若,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也可以這麼理解。」他說完,話鋒一轉:「你媽媽讓我和你說,這次國慶節要是不回家,她就殺過來找你公司的老總公布你的家庭成員,叫人家炒你魷魚。」

    顧平安大驚:「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

    「你這混蛋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不早和我說啊!國慶,那不就是後天的事兒了麼!我完全沒準備呢!」顧平安氣呼呼的瞪大了眼睛,沒好氣的數落著沈安平。

    沈安平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淡定模樣,「我也要回去,會捎上你,所以我覺得你沒什麼好準備的。」

    「你懂什麼啊!我最近減肥成效顯著,瘦了兩斤,要是被我媽媽知道,她非扒了皮拆我的骨頭不可!」

    沈安平聽完,上下打量了她兩眼,隨即視線停在她胸前,嘆息著搖了搖頭,無比鎮定的嘖嘖說道:「貌似都瘦的是一個地方,真可憐。」

    顧平安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胸,然後無比生氣無比悲壯的挺直了自己勉強算個B的胸部,用關小寶的話反駁他:「我隨我爸不行啊!」

    ……

    第三章

    其實沈安平對顧平安還是不同尋常的,比如他對待任何女人都是非常紳士並且很有風度的,可是偏偏對顧平安異常刻薄。總是愛嘲笑她。小時候顧平安發育的晚,在一幫孩子裡最矮,他就總嘲笑她是矮子協會會長,只要她和個子小的人說話,他就說是矮子協會在開會。

    後來顧平安突然開始發育,個子蹭蹭的竄到班上女生里第二高,可是她就蹭蹭的只長個子不長胸,於是沈安平又開始改口,喊她太平公主,一見到她就高呼公主千歲。

    在他出國的那幾年,顧平安開始出落的日漸水靈,雖然她自己持續自卑著,但是身邊還是不乏有追求者。可是等沈安平回來時,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面對顧平安他微微偏頭,認真而仔細的打量著她,隨後伸手軟軟的掐了掐她的臉,微笑著說:「我的平安,怎麼還是這麼難看?」

    他鮮少會這樣親昵的喊她的名字,並且帶上了歸屬性質的定語,這一句「我的平安」喊的她異常的心猿意馬,甚至都開始胡思亂想,可是後一句一說出來,顧平安除了想閹了他就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沈安平對顧平安的態度?那就更加玄乎了。要說不上心?好像也不是。不管是哪個女人,在沈安平身邊都待不過一百天,可顧平安不一樣,她在沈安平身邊已經待了無數個一百天了,並且他還一直沒有膩。

    很久以前關小寶曾經對她轉述過她哥的一句話:沈安平這個人啊,說什麼都行,找他要什麼他都給,唯一除了顧平安,只要跟他扯到顧平安,他一準翻臉。

    這一點顧平安是相信的,因為關小寶的哥哥關大寶也是沈安平的髮小,雖然他名字難聽,但是人是真的長得人模狗樣,這一點看看關小寶就知道了,雖然猥瑣至極,但是不得不說關小寶就是個標準的美女。

    關大寶和沈安平多少年的兄弟了,他能說出口的話,多半是沒有錯的。可是顧平安一點也沒有覺得異樣。因為沈安平對她就跟哥哥對妹妹似地。她做什麼他都要把關,管的比她爸爸還多。

    不過沈安平自小相交的哥們兒倒是真不錯,從來沒有誰敢打顧平安的主意。顧平安倒也沒覺得什麼,只是關小寶總在她耳邊咋乎,讓她也開始有些飄了,有次顧平安實在是忍不住了,帶著滿腦子粉紅色的幻想去問沈安平,希冀著他說出點什麼浪漫的話來結果結果他們這段虐戀情深的青梅竹馬。不想沈安平無比淡定不帶絲毫情分的回答:「我這人一貫厚道,怎麼可能容忍你禍害我熟人?」

    當時顧平安正喝著沈安平給她買的糙莓奶昔,只一瞬間就覺得有一隻侏羅紀時期的噴火龍上身,她直接把奶昔掄沈安平頭上去了,誰知沈安平這狡猾的傢伙眼疾手快,躲了過去。當然,如果有人當時在場也是不難發現,在奶昔被舉起的那一刻,顧平安是稍微丟歪了一點點,只一點點哦。

    晚上九點,沈安平準時把顧平安送到她租住的小區。沈安平時間觀念特別強,而顧平安則和他相反,是個墨跡到極致的人,吃飯慢,走路慢,還特別愛遲到,這也直接導致了身邊的人養成了一種不成文的習慣,比如明明是要和她約12點,就會特意提前說成10點。但是即便是這樣,約她的人還是能看著她在12點之後才姍姍來遲。

    她這臭德行為什麼會形成呢?這說起來,也和她生命中的三個男人有脫不開的關係。

    她爸,沈安平,以及,畢冉。

    *****

    顧平安回到家就拾掇著把裙子給換了,高跟鞋穿了一天,小腿酸的跟擰了麻花兒似地,她睏倦的洗漱完畢,末了還十分有閒情的整了個睡眠面膜。

    上床前她才發現陽台的窗戶沒有關,是說怎麼進了屋還冷颼颼的呢。她趿拉著拖鞋還沒走到窗戶前就忍不住的打了幾個噴嚏,全身一個寒噤。她揉著鼻子關了窗戶,還難能的把窗簾全閉上了,可是身上還是有些發寒。顧平安估摸著自己是要感冒了,白天那裙子穿的太壞事兒了,這變天的檔兒她是臭哪門子的美呢!

    她懊惱的給自己沖了一杯板藍根才慢慢吞吞的摸上床。

    雖然她各種準備都做齊整兒了,可是病來如山倒,她還是於幾個小時內就陣亡了。凌晨三四點的樣子,顧平安迷迷糊糊的掙扎著醒了,渾身像火一樣,她只覺得有一股騰騰的熱氣直往她頭頂沖,整個腦袋疼的跟有人拿榔頭敲了似地。她鼻涕拉撒暈暈乎乎的爬起來,全身軟綿綿的,腳下一陣虛浮。

    拿了溫度計量了□溫,她對著房間裡那盞白熾燈看了半天才看清,三十八度二。

    她怔楞了一分鐘,下一刻,她本能的找出手機撥通了沈安平的電話。

    嘟了兩聲沈安平就接通了,他的聲音有些厚重,喘息的有些急切,卻又帶點慵懶:「平安?」

    「嗯……」顧平安虛弱的逸出一聲。沈安平立刻警醒了聲音,稍稍提高了分貝:「怎麼了?怎麼不睡覺?」

    「我……」還不等顧平安說出情況,她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女人嬌媚而滿足的呻/吟聲,她縱使再傻也明白了沈安平此刻是在幹什麼。她只感覺一股火苗竄到臉上,臊的不知道怎麼好。結結巴巴的說:「那個……沒……沒什麼,就是提醒下你,回家的事兒……別忘了……」

    「平安?」沈安平的聲音里充滿了疑惑。下一刻,電話那端傳來了穿衣服的窸窸窣窣聲音。沈安平似乎是一邊在穿衣服一邊和她說話:「你是不是病了?」

    顧平安昏昏沉沉的,卻還嘴硬的回答:「沒有。」

    沈安平沒有回話。

    「你是不是要過來?」

    「嗯。」沈安平理所應當的應聲。

    「那你洗個澡再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了這麼一句。事實上她對於打斷了沈安平春宵一刻這件事絲毫沒有覺得愧疚。反而有種理所應當腰板很硬氣的感覺,她就是有種隱隱的自信,他沈安平在外面再怎麼玩,對她再怎麼嘴壞,只要她鉤鉤小指頭,他一定會出現,不管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平安迷迷糊糊的關了燈又睡著了,夢裡水深火熱的,她只覺得意識開始越來越飄忽,身上汗津津的,卻又不想動。

    房間裡靜悄悄的,燈也沒開,只有天花板是一片刺眼的白,家具都在一片黑暗中靜靜隱匿著。她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那人風塵僕僕但又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她床前。

    一隻很大又略顯冰涼的手出現在她火熱的額頭上。這猝不及防的冰涼緩解了她身上難受的燥熱,她舒服的嚶嚀了一聲,半晌,她眯著眼試探的問:「沈安平?」

    沈安平開了床頭燈,綴著流蘇的燈罩下是暖黃的燈光,他俊朗的面容被籠在這片光亮中,輪廓模糊,他眉頭輕蹙著將顧平安掛在一旁的風衣取過來,又伸手去攬她,輕嘆一口氣:「看著挺結實的,怎麼老是生病呢?」

    他聲音里有種溫存的寵溺,這是她清醒的時候不曾見過的沈安平。她乖順的伸手穿上沈安平遞過來的風衣。沈安平把她扶起來,然後在她面前蹲下:「上來,咱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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