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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43:02 作者: 宸羽
    不知道什麼要這麼做,總之在他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狠狠把餘聲圈在懷裡了,從脫傘到接吻,他全部遵循本能,在看到餘聲差點淹死在瀑布里,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卻嘻嘻哈哈的時候,他揪著的心瞬間散成一片猛火,把他的五臟六腑都燒紅了。

    他和堅硬的水牆抗爭,劈開刺骨的寒潭,恨不得把晶片鑰匙捏碎,儘管餘聲已經如他的願承受了痛苦,可他還是覺得不夠,這傢伙好了傷疤忘了疼,必須得讓他徹底嘗到教訓才行。

    像個奮力掙脫項圈的小獸,越是咬不斷越執著,餘聲凌亂疲憊,封卓鳴撩起他的額前碎發,端詳了他一會兒,主動解開了腰帶。

    就在餘聲受寵若驚,想要繼續對封卓鳴的褲子動手腳時,封卓鳴忽然反剪他的雙手,用腰帶捆住了他。

    瀑布帶起的水花將岸上岩石沖刷得光滑濕亮,封卓鳴瞅准一個,提著餘聲靠過去,他像對待一條魚一樣把餘聲拍在砧板上,一手按著他的腰,一手繞前卡住餘聲的下顎,強迫他抬頭。

    「喜歡玩刺激的是吧?一會兒可別喊疼。」他拍了拍餘聲的臉算是威脅,餘聲掙掉封卓鳴的手,惡狠狠瞪向他。

    封卓鳴記得小時候,趙澄有段時間特別願意吃打糕,就是那種在窠臼里放一團糯米,然後用木槌反覆捶打,直到變得勁道彈牙,最後滾一圈豆面或糖霜,吃起來香噴噴那種。趙澄貪吃,一天能拉著封卓鳴買三四次,封卓鳴雖然買得多,但一次都沒嘗過,趙澄總勸他,嘗了就知道有多好吃,可封卓鳴還是一口都沒碰。

    當時他想的是有些東西既然吃了會上癮,那就從一開始就不要吃,可當他真的嘗到那一口甜之後,又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這麼做。

    新發的糯米糰由於粘性太強,粘在木槌上不下來,封卓鳴用力捶了好幾次,反而黏性更大了。他是第一次做這項工作,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該往哪裡下槌都是現研究的,也不管木槌的大小適不適合麵團,總之在使了幾回莽勁之後,他發現並無進展,只好停下來,拍了拍眼前的面。

    卻摸到了一手的血。

    餘聲的下唇全部被咬爛了,他像只剛捕獵回來的豹子,還帶著咬死敵人勝利的得意,轉向封卓鳴笑了笑,喑啞著說:「繼續啊……」

    他伏在褐色岩壁上,皮膚被水沖刷得更加慘白,殷紅的血落在封卓鳴眼裡無比刺眼,他撕掉餘聲身上礙事的衣物,擰乾了半片布料,讓餘聲咬著。

    親水系雜草貼著水面,被一陣陣涌過來的水波浸濕,勁頭足的時候,封卓鳴會將木槌狠鑿進麵團深處,直到麵團再也承受不了更多壓力,才緩緩放開,繼續勻速敲打。原本不規矩的糯米糰子在連續不斷的矯正下開始變得鬆軟,適應了錘擊,它的性狀發生了質的改變,甚至上了些顏色,封卓鳴碰了碰麵團表面斑駁的紋路,有些心猿意馬。

    後腰一片燙傷是餘聲那次冒險救他留下的,第一次親眼看見時他就愣了,那片傷面積很大,卻不深,如果沒有感染的話大概養個一周左右就能好,他見過很多類似的創面,餘聲身上也不只這一處疤痕,可唯獨這裡他兩次見了都沒法忽視,只覺得心上有什麼東西被輕輕提了一下。

    那塊因為震動而微微發顫的皮膚帶著少許水漬,封卓鳴不自禁摸上去,卻突然發現餘聲猛地仰起頭顱,正要往石頭上狠狠撞去!

    「嘶——」

    餘聲眩暈著睜開眼,看見自己撞上的是封卓鳴的手背。

    封卓鳴拿掉他嘴裡的布團,擦了擦他臉上的不知是水還是汗,壓抑著問:「受不了?」

    他沒有停止動作,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這樣的餘聲更有幹勁兒了。

    餘聲:「你別,別……」

    封卓鳴俯下身,才聽清餘聲小聲嘟囔:「……別按鑰匙。」

    過了好久封卓鳴才反應過來餘聲說的是什麼,天知道他就差把自己的名字也一併忘了,哪裡還記得什麼鑰匙?

    「沒按。」封卓鳴說。

    餘聲很細微地皺了下眉:「嗯?那怎麼會癢?」他雙腕被綁住,只好用手指在背上比劃了下。封卓鳴視線跟過去:「哪癢?」

    他看餘聲畫了個大概,於是摸了下那塊燙傷的疤說:「這兒麼?」

    餘聲果然一個激靈,抖落一串水珠。

    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封卓鳴覺得眼前這一幕無比誘人,他蹲下身,在那塊疤痕上輕輕舔了一口。

    猶如被一道金光劈中,餘聲直直瞪大眼睛,震驚於自己身體的變化。

    原本的暴力進行得好好的,不知為何封卓鳴又用了那一招,突如其來的溫柔擾得他驚惶失措,構建好的幻境一下子被打破了。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別的孩子被家長打過之後會嚎啕大哭,他只會覺得有人朝他扔了一朵棉花糖。應付暴力他有自己獨特的轉化方式,那是一座世界上最柔軟的小屋,到處都輕飄飄的,牆壁、沙發、樓梯、地板,全都裹上了棉花一般的軟物。老爹打他,他只覺牆壁輕輕推了他一下,不疼不說還有點癢;警察追他,大概比得上在屋裡上躥下跳,就算跑破天也受不了傷;就連封卓鳴對他認真起來,也頂多是房間高度矮了些,就算屋頂全都塌下來,他也只會覺得溫暖。

    可誰曾想封卓鳴耍賴,特別的觸感如同利劍穿透他的房間,幾乎瞬間就把他刺了個對穿,更可怕的是封卓鳴並沒有就此打住,而是托起他的腰吻得愈發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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