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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43:02 作者: 宸羽
    「不准去。」

    襯衣在磨蹭間敞開了領口,餘聲露著半邊肩膀,像個怕被人搶走恩客的舞女。他強硬地挽留封卓鳴,結果適得其反,封卓鳴將他的膝蓋往外掰,餘聲用盡力氣反抗,可還是眼看著封卓鳴一點一點離開他的身體。

    情急之下他對著門口浪叫一聲,封卓鳴頓住,餘聲趁機夾上他的腰,坐進他的懷裡。

    餘聲抱著封卓鳴脖子,用表情說「就這樣去吧」,封卓鳴想給他摜下去,可一接觸,餘聲就像抽真空了似的,緊緊吸附在他身上,差點給他脖子勒斷。

    封卓鳴愣是一步也不敢往前邁了,他望著咫尺天涯的房門心煩意亂,最後妥協地喊了一句:「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片刻沉寂後,趙澄應了聲是,快步走了。

    餘聲大獲全勝,心情變得相當好,他諂媚地對封卓鳴說:「大鳥哥哥,你對我可真好,不枉我救你一命。」

    「下來。」封卓鳴往餘聲屁股上招呼了一下,他帶著氣,下手有點重,餘聲抖了抖,半天憋出個:「疼。」

    聽起來像示弱,封卓鳴心中快意,又抽了一巴掌,這次沒隔著裙子,直接拍在了腿根上,清脆的一聲。

    封卓鳴感到脖子一緊,餘聲滯後的悶哼傳進他的耳朵,腹部開始有什麼東西硌著他,金屬質感的,封卓鳴怕是什麼武器,帶著警惕去摸,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時也愣住了。

    「我說了疼。」餘聲聲音悶悶的,封卓鳴抽回手,走回洗手台邊將餘聲放了上去。

    「下來。」他說。

    這回餘聲還算聽話,很快鬆開了封卓鳴,他垂著頭,雙腿疊在一起,像是在忍受什麼,封卓鳴想了想,打開了水龍頭開關。

    餘聲本就靠著後面,水閥水壓又大,一放水呲得哪都是,冰冷的水柱激得餘聲整個人彈起,瞬間變成了落湯雞。

    「給你降降火。」封卓鳴解釋說。

    「不想著給我解開,倒想著給我降火,您解決問題還真是一陣見血啊封大隊長。」

    餘聲脫掉了身上全部衣物,用封卓鳴施捨給他的毛巾擦拭自己,封卓鳴瞟了一眼他久違的作品,剛消腫,還微微泛紅,它身陷囹圄不知多少日子,封卓鳴一邊暗自數數一邊說:「戴著唄,不挺好看的。」

    他的話沒過腦子,卻過了餘聲的耳朵,餘聲赤腳走來,輕輕摸了摸封卓鳴的左臉:「我覺得這兒也挺好看的,要不也別擦了吧。」

    封卓鳴眸光迅速冷卻,嘴唇崩成一條直線,面前這個傢伙是不久前背刺過他的人,自己竟然沒好傷疤就忘了疼。他向後退一步,餘聲跟上去貼著他問:「我今天那麼做,你生氣了?」

    封卓鳴本來不想說話,卻沒忍住蹦出一句:「我生什麼氣?」

    他聽不出自己語氣有什麼奇怪,可在餘聲眼裡,封卓鳴瞳仁稍錯,眼眶逐漸泛起一圈紅,緊抿的唇線略微上翹,要是軍人有掉眼淚比賽的話,封卓鳴絕對可以拿個冠軍。

    餘聲湊上去,不輕不重地在封卓鳴唇邊咬了一下。

    封卓鳴眼底划過一秒錯愕,很快變成不悅,見他沒動,餘聲放肆地再次咬上去,像是不把人欺負掉眼淚不罷休似的,封卓鳴終於有了反應,抬了下腦袋,可餘聲用力按住他的後腦不讓他動,嘴上變成了舔吻。

    滑膩的觸感令封卓鳴頭皮發麻,他奮力甩開桎梏,掐住餘聲的脖子把人狠狠推在化妝檯上,碎掉的鏡片嘩啦一聲,落在他們身旁腳下。

    「你他媽有病!」

    封卓鳴徹底看透了餘聲的瘋,這傢伙就是愛看他出洋相,如果他因此發火生氣,這傢伙絕對會更興奮。

    此刻餘聲眼睛裡就冒著賊光,他迅速鬆開手,可餘聲那股勁兒已經上來了,瘋瘋癲癲坐上身後的桌子,屁股底下傳來玻璃壓碎的聲音,封卓鳴驚異他沒穿褲子就坐了上去,剛一低頭卻再次被餘聲堵住了嘴巴。

    餘聲抱著他輕聲道:「讓我哄哄你。」

    有什麼可哄的?

    封卓鳴生無可戀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像個被怪物糾纏的玩物,餘聲的身軀在他黑色作戰服的映襯下變得更無血色,皮膚下泛青的血管像輸送毒液的動脈,可能隨時會要了他的命。

    他就和噩夢中的自己一樣,儘管一身本事,關鍵時刻還是動彈不得。

    嘴唇被人撬開一條縫,餘聲得寸進尺在他齒關逗弄,忽然他感覺身下一松,可惡的傢伙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他的腰帶,伸了只手進去。

    敵人侵犯了禁區,封卓鳴幾乎要將那隻手臂捏斷,可對方卻像沒有痛覺似的,揣在那個溫暖的地方靜靜貼著他。

    「拿出去。」

    「再等會兒,這暖和。」

    餘聲把手往裡伸了伸,曾經揮拳如鐵的手此刻軟若無骨,封卓鳴腰眼一酸,忽然身子前傾撐在了化妝檯上,鏡子裡照出餘聲後背的傷疤,他盯住一處怔住了。

    餘聲身上的疤很多,如果要挨個修復的話還不如整體換張皮。他後腰處明顯添了新傷,像是被火灼過,還沒徹底痊癒,封卓鳴記得上次那裡明明還是個槍傷來著。

    他眼前浮現出餘聲趴在地上的樣子,據說爆炸那天火光沖天,宛如末日,他不知道大火有沒有燒到自己這邊來,就算有應該也燒不到餘聲吧,他的同伴應該早就把他帶走了。

    他腦子裡想著一種可能性,問出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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