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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43:02 作者: 宸羽
    但眼下還有比失去自由更令人痛苦的事。

    午飯時他拋棄尊嚴,把方便袋塞進褲襠里方便了一下,可這不代表他就完全舒坦了,內急分大小,但要讓他大也大在方便袋裡,不如一頭撞死他算了。

    封卓鳴的辦公室是警局裡最好的套間,大概是前一任局長曾經使用的,矯宏祿為了拍馬屁留給了封卓鳴。左側擺著書櫃辦公桌,右側原本是沙發的地方換了張單人床,旁邊立著個簡易衣架。

    床頭靠著的牆後面應該是一個衛生間,因為他曾經見封卓鳴進去過,再出來裡面有沖水聲。

    衛生間的門是最普通的款式,磨砂玻璃後面是他此刻嚮往的天堂。他目光落在籠門那把奇怪的電子鎖上,剛才封卓鳴被他惹怒,差點把電源插頭扥下來,現在插頭和插座之間不時發出噼啪的電流聲。

    「喂,鎖壞了。」他對著最近的攝像頭指了指插座,本來沒指望有人理他,沒想到過了會兒就來了個穿制服的警察。

    這名警察本來是搞戶籍的,刑警們都去開會,臨時派他來看守監控,除他之外還有兩個同事,六雙眼睛就負責盯著魔鬼魚。

    「什麼事?」警察站在門外喊話,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見魔鬼魚,有種靠近都會命不久矣的感覺。

    魔鬼魚歪坐著,懶洋洋睨了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插座:「自己看。」

    插座在籠子後面的牆壁上,攝像頭只有小部分畫面拍到了具體情況,對講機里傳來另一名同事的聲音,對他說可能接觸不良,讓警察去插緊點。

    收到指令,警察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恐懼,就像要去動物園裡最兇猛的老虎窩裡撿鑰匙一樣,明知老虎被困在籠子裡,他還是會怕籠子不結實被衝出來的老虎撕成碎片。

    他咽了咽口水,一邊瞄著魔鬼魚一邊往屋裡走,魔鬼魚沒有動作,目光冷淡地搭在他身上,好像狩獵前的凝視。

    突然,魔鬼魚狠踹了下籠子,震顫牽動電線,使得插座再次發出一聲巨大的電流響。

    「啪!」

    警察被嚇了一跳,魔鬼魚大笑著問:「哎哥們兒,新來的吧?」

    他的嘲諷很好理解:膽這么小,幹個屁的警察。

    自由的路人被籠子裡的猛獸齜牙,馴服的本能躍了上來,警察打量了魔鬼魚那失勢的模樣,灰頭土臉,渾身髒兮兮,猩紅的長疤都帶著幾分喪,他不又得想起最近局裡盛傳的,魔鬼魚和封卓鳴之間的風流韻事,輕視的目光在某人胯下流連幾秒,又落回對方臉上。

    餘聲察覺到異樣,飛速皺了下眉。

    「呵。」警察譏諷道,「就你也配打封隊的主意?」

    話題突兀地轉向封卓鳴,餘聲問:「你什麼意思?」

    警察蹲下身,平視籠中虎:「外面都在傳,說你在私人小屋拿下了封卓鳴,我就不信,就憑你這小短棍兒,還沒封隊屁股縫深呢吧?」

    抓捕那晚警察沒在現場,就在會議室聽了一耳朵,雖然局長澄清了封隊沒有被上,但他還是覺得無風不起浪,要是封隊真的清白,這傳言從哪來的呢?

    對魔鬼魚說這些話一是想激怒對方,二是想在正主面前驗一驗真偽,看看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真的。

    魔鬼魚定定望了他幾秒,忽然毫無防備地笑了。

    一個清澈的,不摻任何雜質的笑容,看得警察都愣了愣。

    餘聲好像聽了個非常好笑的笑話,荒唐到連他本人都不敢信,他樂了好半天,最後說:「你們都知道了啊?」驚得警察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你們……真……?」

    「是啊。」餘聲笑容粲然,「往往越不可能的,越可能是真相。」

    離奇的劇情竟然是事實,警察瞠目結舌,再次愣愣望向魔鬼魚褲襠。

    赤裸裸的質疑的眼神,激起了餘聲的好勝心,於是拿過現成的封卓鳴利用起來:「甭管我棍兒長還是短,你怎麼知道不是你們封隊自己坐上來的呢?」

    第26章 「封隊……這麼野?!」

    猶如一道驚雷劈下,警察面如土色,僵滯原地。

    如果可以發表情包,他一定是那個蘑菇人,驚恐呆坐,手腳並用不斷往後退。

    見同事遲遲未歸,第二位警察前來尋他。二警察剛剛聽了全程,心裡也是一萬隻羊駝滾過,不過他是帶著任務來的,插緊電源就要拉一警察走,結果反被一警察拉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看向餘聲。

    「怎麼,還想聽細節嗎?」餘聲連底褲都沒有,敢憑一張嘴掛牌營業,他利用兩人的八卦之心賭了一把,卻意外把人留了下來。

    「他吹牛逼呢。」二警察對男男之事犯膈應,生怕再聽到什麼不乾淨的,「高哥讓咱倆趕緊回去,快走吧別聽他墨跡。」

    原來不止他們倆,監控室里還有第三名警察。

    餘聲心裡有了數,回嗆道:「說什麼呢?去現場了嗎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二警察沒立即回嘴,餘聲又多了幾張勝券:「坐好了,聽哥給你倆展開說說。」

    「誰傳的?」聽完矯宏祿的轉述,封卓鳴黑著臉擠出這句。

    矯宏祿自詡找到了謠言源頭:「我查了一圈,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是那晚在現場親耳聽魔鬼魚說的。」

    封卓鳴:「……」

    魔鬼魚那句話,明明說的是他曾經親過自己,沒說具體位置也沒說怎麼親的,怎麼就變成了他和魔鬼魚「經常」「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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