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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1 22:43:02 作者: 宸羽
    餘聲忽然卡殼,封卓鳴又問了一遍,見他還是不吭聲,打算脫手銬,餘聲這時忙說:「這題待會兒再答,故事得按時間線來講,否則聽不明白。」

    封卓鳴胸口堵著一團氣,他亟待聽完所有好好發泄一下,餘聲站起身朝他走來,晃悠著第二副手銬,搭上了他的右手腕。

    第一副手銬封卓鳴銬住了自己的非慣用手,並且覺得後幾個都可以這麼安排,可餘聲卻偏不如他的意,一定要雨露均沾。牙扣一點一點卡死,銬環和金屬管壁碰撞出脆響,封卓鳴被拴住兩隻翅膀,成了籠中囚鳥。

    餘聲緩緩後退,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封卓鳴,猶如欣賞一幅名畫,近乎反綁的姿勢讓封卓鳴肩膀和上臂的輪廓更加突出,胸膛更顯寬闊,蓄勢待發的肱二頭肌發起力來,不知能否拆掉他一根管子。

    「第三個……第三個也是我殺的。」餘聲喃喃自語,過了好半天仍重複這一句話,封卓鳴不耐煩,偏偏這個案子的蹊蹺是他最想聽的:「先告訴我,你強姦了她沒有?」

    「我……我有啊……」餘聲目光渙散,說得不知是真相還是瘋話,「她那麼漂亮,我喜歡漂亮的女人……」

    封卓鳴眯了下眼睛,他知道餘聲在說謊,第三案的死者體內根本沒有魔鬼魚的DNA。

    他本來想再詐一下,可臨時又反悔,決定不如把真相說出來,看看餘聲的反應。

    「可是法醫卻沒在死者體內驗出你的體液。」封卓鳴牢牢審視著餘聲的臉,餘聲聽了這話愣了一會兒,眨了幾下眼睛,歪著腦袋說,「怎麼會?是不是你們機器壞了?」

    封卓鳴沒說話,餘聲又說:「那天晚上她跑出來,穿得露腰露屁股的,確定不是在勾引我?我就把她打暈帶到草叢,辦了。」

    「之後怕她報警,就殺了一了百了,找個水溝埋了。」這個案子他坦白得比前兩個詳盡,可封卓鳴卻沒時間生氣,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糾結死者體內的樣本上。

    餘聲說化驗結果有問題,封卓鳴不信這個說辭,警局設備老舊是真,但這個精*樣本是送到臨市檢驗的,臨市法醫水平比港城高出一些,儀器也更新,結果出現問題的概率應該不會太大。

    如果是樣本污染,喬喬一定會提前告知,既然兩種不可抗力都排除了,那就只有魔鬼魚的口供有問題。

    喬喬說,樣本不屬於魔鬼魚,也不屬於客戶,如果還有第三個人,那麼在餘聲遇到死者之前,是否曾經撞見過什麼?

    「你是在哪裡遇見死者的?」封卓鳴問。

    餘聲想了想說:「大道上?」

    封卓鳴皺眉:「想好了再說。」

    餘聲篤定:「大道上。」

    「你見到她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餘聲:「嗯……哭?」

    「哭?」封卓鳴問,「為什麼哭?」

    餘聲:「我怎麼知道,被人打了吧,反正捂著臉。」

    「捂哪邊臉?」

    「我哪記得?」

    「她衣服什麼的都還整齊嗎?」

    餘聲這時樂了:「封隊,你就直接問她在遇到我之前,被沒被強暴就得了唄?」

    他猜到封卓鳴的推理,肯定是懷疑死者體內的樣本是他殺人之前另一個人留下的。

    「我就實話跟你說,你們肯定化驗錯了,人就是我殺的。」他坦白結束,爬到封卓鳴腳邊要銬第三個。

    封卓鳴踩住他的肩膀:「幹什麼?」

    餘聲一愣:「兌現啊。」

    封卓鳴:「那幹嘛銬下面?」

    「兩手都有了,該輪到腳了。」他往前傾,封卓鳴用力給他蹬回去,「別做夢,下一個還是手,趕緊。」

    「你才做夢。」餘聲攥住封卓鳴軍靴筒,硬了吧唧的手感一點都不好,「這遊戲的最終解釋權歸魔鬼魚所有。」

    他說著把封卓鳴往柵欄跟前搬,無奈這根腿又長又重,跟挑個扁擔似的,好不容易鞋跟貼著鋼管,手銬的環卻裝不下那麼粗的玩意兒。

    他要給封卓鳴脫鞋,封卓鳴抬腳踹他面門,餘聲用雙臂抵擋,手指纏住松垮的鞋帶,用力給扥了下來。

    封卓鳴赤腳踩在軟被上,蠶絲被芯輕薄軟滑,扯了他一個踉蹌,他雙臂及時發力穩住自己,餘聲卻在此時把他的另一隻鞋也扒掉了。

    板式手銬碰上封卓鳴踝骨,發達的跟腱讓卡牙只前進了幾個格就停住不動了,封卓鳴不滿地踢了踢,餘聲勉強滿意了,說封卓鳴「你的牌坊立得也不慢。」

    講到第四案,餘聲愈發閃爍其詞,他說不出麥志國的身形,回憶拋屍地也十分費勁,還是封卓鳴提醒他,他才想起來是給扔井裡了。

    更離譜的是殺麥志國的手法,據他所述,由於反抗得厲害,他只好先拿板磚給人拍暈,之後又勒死。

    封卓鳴問他為啥不直接給人拍死,他說因為在附近找不著第二塊板磚。

    聽完講述,封卓鳴又向餘聲確認了一遍麥志國的死因,餘聲不耐煩重複了一遍,和第一遍過程一樣。

    急於聽人燭案,封卓鳴這回沒反抗,配合餘聲套上了另一副腳銬。

    四肢全被禁錮,封卓鳴像一隻被粘住的蝴蝶,苦於脫困,他身體前傾,雙臂向下垂著,略有所求地看著餘聲,餘聲怔怔觀望,覺得眼前這身作戰服太礙事兒,必須扒光,撕碎,他都已經跟封卓鳴坦誠,封卓鳴也不該對他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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