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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15:32 作者: 聽原
    張佩妮和劉彩雲最後走。

    幾個人站在路邊剛好見著KTV門口有人往這邊打量。

    女生心思都比較細膩,戴佩妮一臉緊張,坐進車裡了扒著窗戶看林俞說:「今天謝謝你啊, 我剛剛看見門口那邊那人挺奇怪的,沒事吧?」

    林俞狀似回頭掃了一眼,安慰:「沒事, 走吧, 路上小心一點。」

    人這才小心縮回了座位上。

    剩下一個劉彩雲, 低聲道:「林俞,我敢保證過了今天,這些女生喜歡你的絕對不止張佩妮一個。」

    「差不多行了。」林俞催促:「家睿, 送人回去。」

    「我哪兒用得著人送啊。」劉彩雲擺手, 「我也覺得剛剛門口那人鬼鬼祟祟的, 一直盯著我們看,估計就是今天走錯包廂的人找來盯梢的, 我擔心有人找你報復,你倆一起走吧。」

    張家睿附和:「對, 我跟你一起。」

    林俞做頭疼狀:「這位少爺和這位姑娘,法治社會,別老疑神疑鬼的。再說, 你們覺得是我比較危險還是你一女生比較危險?」

    另外倆人異口同聲:「你!」

    林俞張口結舌,好半天:「是什麼原因給了你們這樣的錯覺?」

    不得已,林俞拿出殺手鐧, 對著張家睿小聲道:「這麼大好的機會你讓人女孩子一個人回家?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可是……」

    「別可是了,走走走。」

    剛好有車過來,林俞快速把兩人推上車送走。

    等車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林俞的眼神才徹底涼下來。

    他這次直接回頭,直視著門口還在觀望的人,對方見他看過來,一閃而過轉身又進去了。

    林俞在路邊的公共電話亭撥了個電話。

    彼時的明州俱樂部不同於往日訓練的熱鬧,老闆楚天向快速集結了好大一伙人,跳上車直衝市中心的一家KTV而去。

    有人上了車還不解,問:「老闆,發生什麼了?這麼緊急通知。」

    「小孩兒遇上麻煩了。」楚天向抱著手靠在車璧上冷臉道。

    對方驚了:「舟堯出事了?」

    「不是他,他弟。」

    一伙人趕到目的地的時候,發現情況與他們預料的大不相同。

    林俞好端端坐著,就在KTV大堂的沙發凳子上。

    少年一身寬鬆的休閒棉麻襯衣,姿勢放鬆地靠著椅背,書包和校服外套就放在腳邊的矮凳上,看起來不像是遇上麻煩,更像是找人麻煩的矜驕貴公子。

    他面前的沙發上坐了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穿戴看起來不俗,就是臉色不大好。

    中年男人的背後還站了四五個黑色西服的人。

    對比起來,看不出到底誰占了上風。

    見著楚天向帶人在門口出現,林俞揮揮手笑道:「天向叔,這邊。」

    楚天向也是個極有眼色的人,當即挑了挑眉大步走上去道:「你小子怎麼回事?說好九點就到我那兒。」他敲了敲腕上的手錶,繼續說:「自己看看現在幾點。」

    「不好意思。」林俞低眉順眼,指了指對面說:「今天遇上這位焦老闆,他很熱情地想要留下我吃頓晚餐,我不好拒絕。」

    楚天河站到林俞身側,抬眼朝對面的男人看過去。

    雙方到底是什麼路數大家心裡都各自有點底。

    尤其是焦老闆,見著楚天向帶來的人,臉色就更不好了。

    楚天向:「焦老闆,幸會啊,不知道您這樣地位的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有什麼好聊的?」

    孩子?焦老闆暗道自己今天看走眼。

    也怪老楊那個蠢貨,色慾薰心。

    焦老闆並沒有接楚天向的話茬,他看出來眼前這個小孩兒不簡單,直接對著林俞說:「既然都是些明白人,你傷了我們這邊的人,我們不予追究,這事兒就算了了如何?」

    楚天向這才注意到林俞的衣服下擺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當即色變,低頭問他:「受傷了?」

    「沒有。」林俞搖頭,看著衣服下擺的眼神明顯帶著一絲嫌惡,冷聲開口說:「遇上一條瘋狗,就是不太湊巧,天向叔你知道的,干我們木雕這行包里隨身都帶著工具,我一不小心給了人一刀。」

    聞舟堯第一次把他帶來俱樂部那天,楚天向就清楚林俞和一般同齡人不一樣,自然也知道他平平無奇的描述中,有著怎麼的驚險和果決。

    他已經猜中了大半,只是沒料到他能下得去這個手。

    楚天向跟著面色不佳,冷笑著看著對面的焦老闆意有所指,「既然是條瘋狗,傷了就傷了,你要是自己受傷,我還怕你哥發瘋呢。」

    焦老闆聽著對面一唱一和,臉色一變再變。

    看林俞的眼神簡直像看一個神經病。

    他很難想像這個在包廂里看起來還乖乖巧巧的小孩兒,能任由人尾隨至小巷,最後又握著一把滿是鮮血的小刀從黑暗中走出來,鎮定自若地找到他們的人,讓他們把人送去醫院。

    這他媽是尋常人能幹得出來的?

    焦老闆就算一開始還存著這事兒不能善了的心思,這會兒見著楚天向,算是明白過來。

    這小孩兒就是有恃無恐。

    他也算識時務,說:「老楊既然已經住院了,我還是那句話,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焦老闆。」林俞並沒有抬頭,他一直用手上拿著的紙巾在緩慢擦手,仿佛那些洗掉的血跡還在上面,讓他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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