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凶兆化身

    秦家和四皇子等人的反擊，的確是讓危機降臨。

    林家祖孫兩人相繼暴斃，立刻在京城掀起了軒然大波。哪怕林家的小孫子已經有證據表明是死於奶娘之手，可朝廷上，不少參出雲子的摺子，卻是雪片般地飛到了皇帝的御座之上。

    出雲子得到皇帝看重，成為國師不過才三個多月的時間，而這份恩寵，隨時會因為他的本事不過關的話而消失。

    原本私底下服用了金丹的朝中大臣都紛紛變了臉色，後悔不迭，生怕自己有一天也會忽然暴斃。一時之間，太醫院眾人忙得團團轉，便是民間醫術高明的大夫，都經常被私底下請到了烏衣巷。

    哪怕被檢查了之後，確定並無病症，身體極好，也是依然無法安心。

    然而，這些舉動哪裡能瞞得住有心人？誰家請了大夫，便能猜測到對方定然是被林國舅籠絡過的。如此一來，反倒是讓秦家人輕而易舉地查到了他們的身份。

    「主子，如今的情況恐怕不妙，我們該如何應對？」

    「讓那些朝臣不要再近女色，尤其是小心那些來歷不明的女人，日常自己多注意防範。秦家人就算是有那個膽子殺雞儆猴，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用同樣的法子除掉。如今他們只要再行動，必然會留下把柄。」

    「除此之外，你再去向陛下提議，從天牢之中挑選死囚，以半年的時間來試藥，自證清白。皇帝不是蠢貨，不會猜不到這是秦家的反擊。重要的是，皇帝他想要長命百歲。已經體會到了金丹能給他帶來的巨大改變，皇帝怎麼會願意回到以前那副模樣？」

    李則鳴冷哼了一聲，語氣嘲弄。

    「秦家人只要沒辦法殺了皇帝，那麼這法子只能動搖你一時而已。只要皇帝願意繼續服用金丹，只要他還活著，你就一直會是國師！為了確保皇帝的安危，今日起，我會再隨你進宮。」

    不同於那些朝臣們用的東西，皇帝那特製的金丹裡面，可是他特意加重了分量的。因此，比起旁人，皇帝會更容易上癮，也更加戒不掉，離不開金丹的藥力。

    只要超過一個月的時間，他便會心癢難耐，控制不住的想要服用金丹。所以，對於眼下的局面，李則鳴卻並不慌亂。

    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出雲子也終於放下心來。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國師，體會過了權力的味道，自然就再也放不下了。是以，他很明白李則鳴口中的意思。

    皇帝的心態，和他是一樣的。

    從一個被拋棄的孤兒，成為大瑭王朝的國師，哪怕會冒著極大的風險，出雲子也是心甘情願。他這輩子，本就不甘心於默默無聞，就算是死了，能以國師的身份去死，那也值了！

    此時此刻，皇宮之中，秦睿主動求見，被皇帝留在了御書房。

    「陛下，有關國師的金丹一事，微臣有話要說。林國舅暴斃，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可萬一是那金丹之故，陛下的安危要如何保證？

    國師自稱是被逐出仙門的散修，是苦海大師的師弟，微臣不知他的真假。不過，微臣最近，卻也遇到了一個高人，乃是苦海大師的俗家弟子。」

    聽了秦睿的話，便是皇帝都微微搖了搖頭，凌厲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他。

    「秦睿，你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是覺得朕年紀大了，連腦子也壞了，凡是和苦海大師沾上關係的人，隨隨便便都能拉過來成為所謂的大師，高人？」

    本來嘛，朝中勢力的角逐，皇帝都是看在眼裡的。只要在他容忍的範圍之內，皇帝甚至都能作壁上觀，制約權衡，就當無聊時候的一個樂子。

    要真有那麼多苦海大師的弟子，師弟，這些人還會遮遮掩掩，到了現在才冒出頭來？真以為他對出雲子信任便能開了先河，隨便什麼人都能來哄騙他了？

    「陛下息怒！微臣知道此事會讓陛下龍顏大怒，可即使如此，為了陛下的千秋萬代，微臣依然要冒死進諫！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國師的金丹絕對是毒丹。此人將會是謀害陛下的凶兆化身，陛下可萬萬不能被出雲子蒙蔽了啊！」

    秦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給皇帝磕了三個響頭，眉間甚至磕破流出了血來，可見他是有多用力，以及多麼的堅決。

    「你說什麼？」

    皇帝危險地眯起了眼睛，神色顯得頗有些凝重。

    「陛下，不管你相不相信，微臣府上，的確是有苦海大師的俗家弟子。那人擅長卜算福禍，曾經有幸見過陛下和國師一面，卻看出國師乃是凶兆化身，會為陛下帶來生死大劫的！據她所言，苦海大師留下的手札上記載，那金丹雖然有奇效，卻是以透支人的壽數為代價，實乃大凶之物！」

    「微臣本不該相信她的話，可偏偏她之前說過的很多事情都成真了。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微臣也不想讓陛下冒險啊！陛下可否給微臣一個機會，來證明國師的身份？若是微臣誣陷了國師，微臣願意自裁謝罪！」

    這一刻，皇帝終於正色了起來。秦睿是什麼樣的人，皇帝自然是十分清楚的，而如今，他竟是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說出那樣的話。如果不是有絕對的把握，那豈不是自找死路？

    「好，朕便看在貴妃和四皇子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

    「多謝陛下！微臣願意為了陛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只希望陛下，能夠相信微臣的忠心，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陛下的龍體！陛下能否賞賜微臣一枚金丹？微臣可以證明，這金丹定是毒丹！」

    秦睿再次叩首，這一次，他的確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在賭一個可能。華離啊華離，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否則的話，最終你也只能一起，為秦家陪葬！

    如果不是因為華離曾經展露出來的那些本事，秦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般孤注一擲的。一個不小心，毀掉的就是秦家的百年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