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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10:32 作者: 容南之
    其中便有她的姐姐顧純。

    春回大地, 厚重的衣服減去,眾人身上穿的衣服變得輕巧,而顧純的肚子也在這薄薄的衣服下變得顯眼起來。

    她身為新娘子的姐姐,跟在壽王妃身後,在這場喜宴中沒受到半點重視,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這妹妹在眾星捧月之中嫁到了安王府,風光無比,讓人發恨。

    比起她這個被一頂軟轎接進壽王府的姐姐, 那真是如天上的嬌嬌明月。顧純輕笑,手摸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 她無聲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起碼她名正言順的懷上了壽王的第一個孩子,這孩子還在肚子裡頭便已經冠上吉子之稱, 誰都不敢輕易妄動。

    便是壽王妃,也只能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的獨自, 獨自鬱悶。

    出嫁時風光有什麼用?

    顧純這樣想著, 便好受了許多。

    身處一片喜氣洋洋的熱鬧中, 顧純感覺不到一絲暢快,卻又不肯離去,看著周遭你來我往,忍受著壽王妃不時的白眼,等壽王發話後才跟著一同回去。

    來的時候顧純自己一個人一輛馬車, 壽王和壽王妃在前頭的馬車上,剛看繁華,轉眼自己又一個人孤零零的要去馬車上,顧純臉色蒼白,彎著腰小聲喊著肚子疼。

    旁邊的小丫頭見狀,很有眼色的驚呼出聲,「側妃娘娘,您沒事吧?」

    前頭剛要上馬車的壽王停了下來,幾步走過來將顧純摟進懷中,頗為緊張,沉聲問道:「怎麼了?」

    顧純搖頭,瘦弱的身子在空中搖搖欲墜,但她咬著牙堅強的站直了腰,她輕聲回道:「無事,只是有些頭暈。」

    壽王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下,將人抱起來去了後頭的馬車上。

    這馬車比起前面那寬敞華麗的馬車,顯得狹小許多。

    「妾身身子無礙,只是今日站得久了些有些累,也就是這小丫頭一驚一乍的。王爺在前頭陪著姐姐吧,免得姐姐又不高興了。」顧純輕聲勸道,小手拽著壽王的衣袖微微擺動,神色哀求。

    壽王輕哼一聲,「只是陪你坐馬車罷了,也有她說的?」

    顧純咬唇,「姐姐是個體面人,最講究這些面子上的功夫了。且……」顧純為難的看了眼自己的馬車,「妾身這馬車簡陋,恐王爺坐著不舒服。」

    壽王神色變得心疼起來,他聽不得這個,擺手,「好了,本王陪著你和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大的了,她身為本王的王妃,也該懂點事。倒是辛苦你了。」

    顧純變得嬌羞起來,隨著安王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上鋪著的軟毯上,將臉頰靠在壽往的腿上,語氣帶著些微高興,欣喜道:「多謝王爺愛重。」

    老天憐憫,她踩著自己的臉皮勾著壽王做了不軌之事,又故意沒吃那避子湯,終於在她和王妃都沒進門前,懷上了壽王的孩子,之後她哭著求著讓壽王憐憫自己,加之運氣不錯,恰逢天災,壽王想了個沖喜是法子,讓自己懷著孩子矇混過關,成功進了壽王府。

    這孩子也是來得及時,數著日子,等到了冰災即將結束之時,又借著這孩子,讓人說出這孩子是吉祥之子這樣的話,保住了孩子。

    使得她能在王妃有孕前,有了自己的骨血。

    可壽王到底是依著皇后那邊,那幾天壽王妃知道她懷有身孕,持著王妃的身份可勁折騰她,將顧純折騰得半死,孩子都差點沒了。

    好在老天開眼,借這孩子的福氣,壽王在陛下面前求了恩典,將前陣子將皇后母家的獨子王俊甫從天牢里救了出來,那整天仰著頭的王妃,現如今也要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忌憚三分,只能咬牙看她將這孩子生下來。

    畢竟,誰敢將這對朝廷有吉祥兆頭的皇孫給殺死?

    待她生下壽王的第一個孩子,到時候看誰還敢看輕自己!

    她目光幽幽,這壽王妃先讓那沒腦子的女人先做著,到時候等時機成熟了,自然也就是自己的了。

    吉祥之子,不就是天命之子麼。

    她顧純的苦日子也是該到頭了。

    *

    安王府內。

    紅燭將屋子照得明亮,顧嬌聽到安王走過來的腳步聲,一雙手都攪在了一起。

    前天母親給了她一本書讓她看,說是今日睡前用得著,且說她甚至嬌弱,只用躺著享受便是了。

    顧純看那書看得滿臉通紅,見安王的身影猶如龐然大物,整個人惴惴不安,他不會真的就那麼壓過來吧?

    就這麼壓下來真的不會把她壓死麼?

    那書她一看便覺得荒唐,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經得起一個山一般的男人壓過來?

    偏母親說成婚後的男女都是如此。

    這安王可是抬個手就能將人殺死的不良之輩,自己若是真被他壓在身下,保不准下一刻便沒呼吸了。

    真真是嚇死個人。

    身邊的床往下一陷,安王身上的酒味混著他身上的味道傳入鼻孔,顧嬌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還沒坐穩,安王也挪了過來。

    顧嬌乾脆起身,「妾身去洗漱。」

    頭上的鳳冠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還沒走兩步,腰身就被人拉住。

    「你放開!」顧嬌喊道。

    「今日已和本王拜堂,你我已經是夫妻了,作甚這般生疏?」安王的聲音透著不解,像是醉了一般,如孩童發問。

    「我碰不得男子,你是知道的。」顧嬌身子半倒在安王的身上,一張臉絕艷逼人,使得她拒絕的話沒有一點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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