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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將人送走，顧嬌揉了揉額頭，輕呼口氣。

    可這樣的拖延法子始終不能解決問題，時間一晃，秋闈便至，二表哥從貢院出來，拖著乏累的身子，硬是過來見了顧嬌。

    兩人相隔著不到十步的距離，表哥的臉消瘦了許多，眼下淤青，雙目卻神采飛揚，看著自己的眼神星光點點，啞著聲兒道：「表妹，這回你總該不拒絕我了吧？」

    顧嬌心頭一片掙扎，良久後歸於平靜。

    而後像是被趕上架的鴨子，點頭道：「最近做了一道新糕點，表哥明日可有空過來吃？」

    表哥欣喜不已，連說幾聲有，竟然昏了過去。

    顧嬌看得心驚，連忙讓小小去請大夫，等到診治完，小小過來稟報，說是表哥無事，因著連續在貢院呆了好幾日，這才身子受不住，休息幾天便會好。

    顧嬌這才安心，「小小，你交代小廚房，明日燉了雞湯送到表哥那兒去。」

    「是！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小小聽得喜笑顏開，小跑著往外頭去。

    第二天，顧嬌剛梳妝打扮完，就聽到外邊小丫頭來報，說是表少爺過來了。

    睡了一晚，表哥看起來精神了不少，見到她眼睛一亮道：「昨天聽表妹這裡新作了糕點，便饞得慌，想過來嘗嘗。」

    顧嬌手裡拿著香囊，神色淡然點頭道：「剛巧這糕點已經出來了，表哥稍等會便能吃。」

    蘇玉成往前邁了兩步，離顧嬌越發近了，顧嬌雙手更加用力握緊香囊，放在鼻尖聞著，朝表哥示意道：「表哥坐對面就好。」

    香囊里的香料是上次表哥送的百花香，可以壓制百種香味，可剛才在表哥過來時，顧嬌還是聞到了表哥身上的氣味，使得她現在即便是坐著，也隱隱感覺到身子在發軟。

    顧嬌不由得看向面前的桌子，有幾分懊惱，這圓桌即使是表哥坐在對面，他們之前相隔的，也不過五步左右的距離，好在這房間大，窗口開著透氣。

    顧嬌右手摸了下臉蛋，只感覺在一陣一陣發燙。腦海中不斷回想那日母親說過的話：既然她現在已經對父親和哥哥身上的味道沒像別人那般排斥，和表哥相處久了，往後身子也不會發熱，要多多習慣才是。

    勉強穩住心神，顧嬌低垂著頭，嬌唇微張，不停換氣。

    「表妹。」

    「嗯？」顧嬌抬頭，眼裡已經是水汪汪一片，潔白的貝齒重重咬著唇，嘴裡已經有了血腥味。

    顧嬌心中臊得慌，不敢去看對面表哥的眼睛，蘇玉成卻是看直了眼，表妹這幅嬌軟可人的模樣，害羞的像是微醺一般的臉頰，慌亂的神色，無一不是在挑撥他的神經。

    蘇玉成喉頭微動，嘴裡莫名乾澀，他用筷子夾了一個包子，傾身放到顧嬌面前的碗中，想要去撫平表妹的慌張，啞著聲寵溺道：「別發呆，快吃。」

    濃烈的氣息鋪面而來，顧嬌快速屏住呼吸，渾身變得酥軟，羞恥感席捲全身，「表哥你別動！」

    顧嬌拿起香囊猛地吸了幾口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一點勁，這才感覺到對面目光灼灼，顧嬌身體起伏不定，前面兩團跟著上下晃動。

    表妹半截身子被桌面遮住，露出來的上半身剎時變得更加誘人起來。

    雖身上穿著將她包裹得一點不露，卻也掩飾不住那玲瓏之姿。

    「好。」蘇玉成勉強迫自己移開目光，重新將視線投在顧嬌臉上，溫柔道：「我不動。」

    為了防止聞到一些奇怪的氣味，顧嬌坐的是窗口的位置，風從外頭一吹，便顧嬌身上的香味全數傳到了蘇玉成這邊，讓他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不知從哪聽到的葷話：美人纏繞，有暗香迷人。

    顧嬌這是也朝他看過來，蘇玉感受到表妹的目光，身子一緊，像是被一箭正中心脈，頓時對表妹方才的慌張感同身受，手中的筷子在白瓷碗上敲擊出清脆一聲。

    站著窗口外邊的春柔聽到裡面的動靜，連忙過去看，只見表少爺不知何時也紅了臉頰，正垂著眼用筷子戳碗裡的包子，春柔掩唇輕笑，心道表少爺明日裡看著清冷，沒想到竟然如此純情，連小姐都不敢看。

    春柔想著顧嬌平日裡被男子稍微靠近，便微微發紅，如同上了紅妝的臉，誘人得讓她一個女子的都想上前咬一口，捏一捏。

    如今表少爺坐在小姐對面，只要抬頭便能看見小姐臉上的紅暈，以及那嬌媚肆意綻放的姿態，怕是要被小姐迷得神魂顛倒了。

    第11章 秋獵

    小姐經常覺得羞恥，可作為婢女，春柔卻覺得這是小姐的福氣，左右女子足不出戶是尋常的事，只要在家中侍奉婆母夫君，得了夫君歡喜，有一兒半女傍身，這便是世間所有女子所求了。

    而小姐這身子……

    春柔覺得，得夫君恩寵最是容易，畢竟那衣裳下的玲瓏之姿，盈盈一握的細腰，以及那般大的胸脯，可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的，讓人羨慕得很。

    顧嬌看著對面臉上莫名泛起紅意的表哥，自己反而沒那麼羞恥了，只是她現在腰肢越發軟了，恐再過一會兒便要直不起來。

    「春柔！」顧嬌大喊一聲，臉上立時滾燙。

    只因這聲音聽起來嬌滴滴的，明明是喊人，卻如幼貓崽子般發出嬌嫩的聲，又帶著說不清的婉轉韻味。

    細細的尾音從耳朵傳到心尖，蘇玉成心裡頭像是被小貓輕輕的撓了一下，一陣顫動，這陣悸動又從心尖兒席捲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