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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4:08:55 作者: 安蕭蘇蘇
    那時候他還沒想明白賀知洲為什麼這麼說, 現在明白了。

    他還真是沒說錯。

    兩人走得近了,萬幸牽著兩個母親的手, 走在正中間,譚睿在陳曉白的身邊走,笑著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麼巧,您居然就是萬幸的母親。」

    其實一早就聽說過,陳曉白是從北京邊兒上的一個小村子裡面出去的,又和萬幸媽媽一個姓氏的時候,就應該是能夠想到的,可惜他天生缺了根這方面的筋,完全就沒往這一塊想過。

    陳曉白也笑了,為這神奇的緣分。

    說起來也真是陰差陽錯,萬幸在村里上了這麼多年小學,但是卻沒見過譚睿這個任課老師,兩個人都沒多想,結果到現在居然才這麼巧合的再一次遇到。

    接下來譚睿就要去和全校的老師進行一個會考批卷,算是封閉的,沒什麼能夠在外面閒聊的機會,匆匆的和她們一行人告別後,便離開了。

    萬幸目送著譚睿離開,看著陳曉白眼中的欣賞,不由有些好奇,說道,「媽媽,你和譚睿哥哥是校友嗎?怎麼成了他的老師了?」

    譚睿當年在石橋村教了將近三年的書,才算是考上了大學,因為那個時候他不可能全身心的都用來學習,同時還要保證學生的教務、安全和成績,因此第一年準備,第二年算是試水,報名都報的神不知鬼不覺的,第三年才考上的,只不過考上的那一次,他就是狀元,算是驚掉了無數人的眼睛。

    陳曉白比起譚睿來說也並不輕鬆,她後來安心備考,在萬幸里里外外的暗示的劃分了一些考題的情況之下,才算是勉強剛剛過線了五分,後來還是因為想要培養萬幸英語這方面,和萬幸一起學英語,時間久了,口語方面比較好,這才被破格錄取了。

    不過這也就驗證了萬幸一開始的一個想法——有些人,沒能夠將自己全部的優點展露,往往就是缺了那麼一個機會,或者說是少了一扇大門。

    考上大學之前,陳曉白身心壓力巨大,而且對自己也是從根本上的就不信任,如果不是全家人都成了陳曉白的後盾,恐怕她也早就放棄了。但是事實證明,自從過了高考那個『鬼門關』之後,陳曉白的成績便一直在上游,且刻苦用功,和其他的學生很不一樣。

    萬幸有時候也在感嘆,心想還好陳曉白早前就優秀,後來也吃足了苦頭,而且孩子也生了,都過了最需要她操心的年紀,家裡也什麼都不需要她操心,也就能更加安下心了搞事業、搞學問。

    搞事業的女人果然是最美的,萬幸心想。

    陳曉白聽見萬幸這麼問,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校友,你忘了,我的專業可是要上五年的。」

    陳曉白當年報考的,是冷門中的冷門專業——考古系。

    尤其是在現下的這個年代,大學讀五年,對於一般的家庭來說,一是負擔不起,二也是許許多多人上大學只是為了將來能分配一個好工作,能早點成家,像是一些三年學制的專業,才是大熱門。

    畢竟真要再上五年大學,畢了業都二十五六了,這年紀,換做一般的家庭,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

    陳曉白知道自己成績如何,當年就沒敢往那塊去想,乾脆一咬牙,選了個考古,誰知道還就真的考上了。

    而且自從考上之後,陳曉白對於考古的印象,也從一開始的就是下地挖土這一塊給徹底的改變了,因為在學校的時候,她主要負責學習的,是文物修復這一塊。

    後來因為她能靜得下心,可以坐在桌案前一整天都不動,專心修復手頭的工具,哪怕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刻畫模具,她都可以的緣故,老師便有意多帶她一些。

    時間久了,成績自然也很優秀,便破格成為了教授的助手,平時會幫教授帶學生和打打下手,而且校方還給支付一個月二十元的工資,算是一個副職的不在編制內的老師了。

    也是因此,在這過程當中,和主修化學的譚睿才算是認識了一些。

    萬幸這也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考古專業居然還要和化學專業的人打交道。

    她聽後滿是讚嘆的『嘖』了一聲,說,「果然,厲害的人,不管是學什麼專業,都是能夠有互通性質,可以在一起好好參考學習的。」

    陳曉白聽著她這么小大人的說話方式笑了,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當然了,你看,你乾媽喜歡做衣服,喜歡繡東西,媽媽還會給她提一點意見,不同朝代下的花式、特色、點綴都是不一樣的,捲軸,鎖邊,甚至是瓦罐瓷器,都是可以用在衣服上面的。」

    終於說到了自己也會的東西,秦千汐的眼睛都不由亮了亮,說道,「對,還從你媽媽那學到了染色技術,還有發光的染料,我現在可是會做漸變顏色的裙子了。寶丫,等乾媽實驗成功了,第一個就給你穿。」

    萬幸被這兩個女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當下也一點頭,笑了,「那姥姥不會吃醋吧?」

    秦千汐臉有點紅,話說的好像有點心虛,「隔代會更親,姥姥不會吃醋的。」

    回去的一路上,兩個人便開始興致勃勃的聊起了文物和服飾之間的東西——而一說起衣服這個女性最感興趣的話題來,秦千汐和陳曉白的話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魔盒一樣,萬幸聽得懂的、聽不懂的詞彙一個個的往外冒,聽得她最後腦子都是『嗡嗡嗡』的一直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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