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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3:59:49 作者: 風歌且行
「我天天都在練!」沈嘉清驕傲道。
謝瀟南點點頭:「劍術一刻都不能懈怠,幾日不提劍,揮劍的速度就會慢下來,你本就有天賦,只要堅持練習,日後……」
沈嘉清期待地看著他,想從小師叔的嘴裡聽到文化人的高等讚譽。
溫梨笙也頗為好奇。
就聽謝瀟南說:「日後就算你腦子不聰明,也不會有人敢嘲笑你。」
溫梨笙笑了一下,心說就知道謝瀟南哪是那種喜歡激勵別人的性子,他陰陽怪氣有一手的。
沈嘉清怒道:「在這沂關郡里,誰敢嘲笑我?」
溫浦長就道:「肚子裡沒有半點墨水,整日不是招貓逗狗就是打架鬥毆,不思進取的紈絝子弟!」
沈嘉清被他教育了一下,面色變得凝重,點頭道:「溫大人所言極是,那今日往後我便向溫大人學習,不僅把肚子裡灌滿墨水,還要將臉上塗滿墨跡,還要頂著一臉的墨跡在大街上展示,告訴大家我也是個文化人!」
他話音剛落,溫浦長就舉著手追打他,追得沈嘉清四處流躥。
他說的是當初溫浦長學習太過專心,一不小心將臉睡在了硯台上,印了半邊臉的墨跡,但他又因為去書院遲到了,所以沒來得及洗臉,就頂著墨跡走了一路,到了書院還被人笑話,後來被沈雪檀聽去,便將他好一頓笑話,然後將此定為「文人」的標識。
沈嘉清這一番話表面為悔過,實則為陰陽怪氣,溫浦長這才氣得一圈一圈地追趕他。
溫梨笙看著兩人繞著圈子跑,笑得直不起腰來,瞥見霍陽傻愣愣地站在一旁,便沖他招手:「霍陽,你不是說再見面就要給我展示劍術嗎?還不快來讓我看看?」
霍陽被點名,當下噌地一聲抽出抱著的劍,二話不說就開始展示劍術。
溫梨笙覺得霍陽的腦子壓根就沒有什麼進步,跟在沈嘉清身邊遲早要完,還不如喊來謝府讓喬陵席路帶著呢,好歹看著不會傻得那麼明顯。
謝瀟南轉頭,見她額角都出了看,便用錦帕輕輕擦了擦,說道:「外面天氣炎熱,還是回府,洗盡一身風塵再敘舊吧。」
他聲音平緩低柔,但溫梨笙卻從中聽出一絲喜悅。
或許謝瀟南也因為重逢正感到高興。
幾人去了謝府,洗盡長途跋涉之後的一身疲憊,沒多久沈雪檀就上門拜訪,與溫浦長好好喝了幾倍,一頓晚飯吃得相當熱鬧。
值得一提的是沈嘉清因為太高興了酒喝的有點多,抱著院子裡的石凳子哭嚎:「梨子,你知道你這次回來我有多高興嗎?這麼長時間不見,我真的太想你啦!」
溫梨笙站在旁處,一邊笑一邊回應:「嗯嗯我知道,我也高興呢!」
沈嘉清說完又大哭:「梨子啊,你怎麼變這麼矮了啊,是因為在奚京惹事腿被打斷了一部分嗎?」
溫梨笙再也崩不出笑得前俯後仰,拉著謝瀟南來院中看他耍酒瘋,兩人津津有味的看了好長時間。
溫浦長重回沂關郡再當郡守的消息,隔天就傳遍了整個沂關郡,之前所有不著邊際的猜想與議論也隨著幾人的回來不攻自破。
溫梨笙嫁給謝瀟南的事情已經坐實,誰也沒想到這個在城裡出了名的小魔頭,在眾人都說她難找夫婿的時候,她竟然會嫁給景安侯世子,是名正言順的妻子,這下可讓那些眼酸的人難受得幾夜都睡不好覺。
不過這次景安侯世子來沂關郡,跟上回的情況不一樣,上回像是他的私人行程,來沂關郡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基本上都是些府上用的下人。
然而這次他卻是領著皇命而來,還帶了一些將士分別鎮在郡城的各個方位,擺明了一副接管沂關郡的樣子,然而如今溫謝兩家為一家,這沂關郡是溫浦長的,也是謝瀟南的。
回到沂關郡之後,溫梨笙整個人的氣色和精神看著都好了,初回的這段時間,謝瀟南都在忙於接管沂關郡的權力和事務,溫梨笙要不就在府中倒騰花花草草,要不就是喊著沈嘉清來謝府侃大山,總之也沒有清閒的時候,有時候謝瀟南回家就見溫梨笙睡得死沉,都納悶究竟是他忙還是溫梨笙忙。
期間溫梨笙還接待不少上門的客人,比如賀祝元。
如今賀祝元也改了名字,與賀家再無瓜葛,憑藉著他多年來自力更生的撈金能力,養活自己倒是綽綽有餘,已打定主意要去考武狀元,因著練武這一兩年的時間裡身量也竄高不少,看起來強壯很多,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又窮又受欺負的小可憐了。
他聽說溫梨笙回來,則特地登門拜訪,溫梨笙想起前世的賀祝元因為賀家的牽連早早就喪了命,如今卻生活得如此好,心中也欣慰得很,不管怎麼說,活著就很好。
除了賀祝元之外,還有胡書赫。
胡書赫的娘已經去世一年多,當初胡家被處決之後,她就毒發身亡無藥可醫,溫梨笙聽後也倍感難過,但也知道這是無可奈何之事,卻見胡書赫提及時面色平靜,倒已經是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
而今他正參加科舉,只等著放榜。
溫梨笙覺得他很有讀書的天分,不說考個榜眼探花,至少進士是沒問題的,前世的胡書赫能力十分出眾,被謝瀟南收入麾下,打仗期間是一直在周秉文身邊帶著的,那些赫赫有名的戰役其中有一半是胡書赫的功勞,後來在也在翰林院官居三品。